那頭楚驚瀾指導完了三個小孩兒,月鳴拎著自己的劍興致勃勃上了:“換我換我,我也單手,咱們不用靈力,就練練劍招!”
三個小孩兒坐到蕭墨身邊,還在回味方才楚驚瀾的指點,蕭墨朝他們勾勾手指,三人好奇湊過去,就見蕭墨拿出一堆靈石和別的東西。
“你們零花錢又漲啦。”蕭墨把東西分成三份,“拿著。”
以往給零花錢的時候,三人都是開開心心收下,但這回,他們盯著靈石愣了愣,莫知跟初夏驚呆,燕春咽了咽嗓子:“師兄,這是不是有些多?”
“別擔心,這也是楚驚瀾的意思,我跟他一起準備的。”蕭墨笑眯眯,“他現在富裕,你們零花錢自然要多些。”
燕春初夏和莫知不在映月宗,但早也聽同門提起過楚驚瀾的名聲,可直到此刻,才有了楚驚瀾和蕭墨在映月宗的確地位很高過得很好的實感。
三人不再有負擔,開開心心收下:“謝謝師兄!”
楚驚瀾還在切磋,不好打擾,等切磋完了,他們再去朝主子道謝。
都是單手持劍,卻半點不影響勝負,楚驚瀾照例獲勝,月鳴也保持了他在楚驚瀾手裡的連敗記錄。
傍晚時分,天色漸漸暗沉,彩蝶鎮中的燈開始一盞盞亮起,眾人拾掇好,出門去觀賞燈會。
蕭墨穿著件煙霞色衣衫,正如天邊晚霞,在無聲中絢爛,豔麗奪目,以一條發帶束發,利索束成馬尾,衣衫和發帶都是楚驚瀾準備的新樣式,他先前想著一點點把準備的衣物在合適的時候拿出來,今日剛好將這套穿在蕭墨身上。
很合身。
而楚驚瀾穿著一身銀藍色的廣袖衣袍,頭戴銀冠,他如今的衣服,分明也是蕭墨挑的。
兩人芝蘭玉樹,一出現在鎮中,立刻引來不少視線,或被驚豔到,大方打量;或紅著臉偷偷摸摸暗瞧,方式不同,但都心中讚道:真是神仙般的人物,也生得太好看了!
出門沒多久,月鳴就拉著昔鐵離他倆遠了些:“他們太搶風頭了,再過一會兒讓他們自己逛去,我們玩我們的。”
昔鐵點頭啊點頭,很懂:“他們是道侶,這種時候,我們不好打擾的。”
因此待到夜幕完全降臨,玉壺光轉,月鳴和昔鐵便打了招呼,分開走,而三個小孩兒也自己玩去,就剩下蕭墨和楚驚瀾兩人。
鎮上氣氛熱鬧,鎮民來來往往,蕭墨正盯著各色燈盞,頗有興致,走到一個猜燈謎的攤前,端看上面的字條。
楚驚瀾就跟在他身邊,蕭墨停,他便停。
謎面倒是都不難,但卻沒什麽特別好看的燈盞,蕭墨正要走,卻被老板叫住了。
“恩公,我知幾位是彩蝶鎮的恩人,從我門前過,怎好空手離開?”他笑眯眯遞過兩盞燈,“這兩盞燈贈與二位,圖個燈會好兆頭,萬望不要推辭。”
是彩蝶鎮常見的蝴蝶燈,扎得並不精細,但老板熱誠又真心,兩人還是收下了,既然他說贈與圖個好彩頭,他們也不好留靈石,便放了瓶溫養身體的丹藥,權當回禮。
兩人帶著燈,走過某個攤前,楚驚瀾看到盞紅蓮燈,便出靈石買下,攤主本不要錢,但他們堅持付了;又過一個投壺攤前,蕭墨看中了盞銀藍色的花燈。
外形不如幽夜曇細膩漂亮,不過也很像了。
花燈懸在牆上,每盞花燈前放著小壺,投中哪個便得哪盞,這家老板依舊想直接送,蕭墨卻道:“店家,我們來燈會也是想熱鬧,要是都直接送多沒樂趣,您也不能不讓我們遊樂對吧?”
店家心道是啊,於是將去了頭的箭支遞上,暗暗想,如果恩公投不中,他再送。
不過店老板也是腦子沒轉過彎來,他們都是能對付魔修的修士,小小一個投壺能有什麽難?
蕭墨接過箭支:“我來。”
話音剛落,箭支一閃而過,穩穩當當落在了銀藍花燈前的壺中。
太過迅速,讓店家都愣了愣,回過神來才連忙恭喜:“恩公厲害,這盞燈是你們的了!”
蕭墨把花燈提過來,兩人手中的蝴蝶燈換下,楚驚瀾提著紅蓮燈盞,而蕭墨提著銀藍花燈,兩種燈的輝光交織,將兩人都籠在燈火裡。
蕭墨將燈提到眼前,欣賞著自己贏來的燈,滿意:“好看。”
楚驚瀾看著燈,也看著人,輕聲道:“嗯。”
他們並肩繼續朝前走,紅塵的繁華熱鬧,燈火葳蕤皆入眼底,一路行至河邊時,河面上已經漂著不少祈願的燈,岸邊有不少人正在虔誠祈願,隨即放下燈盞。
蕭墨看到河對岸月鳴他們也在,正放了燈下水,修士目力好,月鳴昔鐵瞧見他倆,也揮了揮手。
蕭墨和楚驚瀾買了祈願燈,但在要往燈中寫願望的時候,蕭墨的手卻沒急著落下去。
許願許願,凡人能向誰祈願呢,上天嗎?天道嗎?
不過他似乎把天道得罪了。
令他意外的是,楚驚瀾卻沒有猶豫,很快寫好,擱下筆。
蕭墨不由眨眨眼:“這麽快,你早就想好了心願?”
楚驚瀾頓了頓,才回答:“嗯。”
蕭墨歎息:“我有點犯難。”
楚驚瀾:“不知許何願?”
蕭墨搖頭:“是不知向何方神聖許願。”
楚驚瀾也沒想到是這個理由,他和蕭墨站在河岸,一起望出去,每個祈願的人面上都專注虔誠,放下河燈時,面上都帶著柔情善意,明明只是許願,卻仿佛在這一刻,他們美好的心願都已經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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