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風被他這一擊直球打得措手不及,手指僵在原地,眨著眼睛不會說話了。
他不知道林羽今晚是吃錯什麽藥了,說些讓他面紅心跳的話。現場這麽多人,萬一這些話讓別人聽了去開始胡編亂造怎麽辦?為此林羽之前還一直不肯與他有過密的接觸,現在他說出這些話來不是引人遐想嗎?
陳清風也將椅子往後挪了挪。
“我靠痛痛痛!陳哥你壓我腳啦!”
陳清風沒留心看,竟將椅子的一月退壓到了蔡宇傑的腳背,蔡宇傑拍著陳清風的背讓他起來。
陳清風慌忙將椅子又往前挪了挪,光顧著看後邊了,又忘了前面還有林羽,猝不及防與他碰了頭。
他還沒坐穩呢,又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林羽的頭,“對不起!”
等他反應過來時,兩人四目相對,陳清風的心又亂了。
他趕緊放下手,卻被林羽抓住了袖子。
“對不起。”
林羽又開始道歉了,雖然陳清風不知道他又在道哪門子的歉。
可是,管他呢,陳清風不想被他迷惑了。他抽回手,坐直了身體,不再理他。
林羽就這麽側坐著,視線全往陳清風那處去。
陳清風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也側過身去,與林羽講起了閑話。
蔡宇傑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悄聲問道:“你倆又怎了?”
“這話我還想問你呢,你同桌今晚受什麽刺激了?怎麽這麽奇怪?”陳清風反問他。
兩人在說著悄悄話,捂著嘴巴,林羽也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麽,陳清風背對著他,他也看不見兩人的表情。
於是蔡宇傑與陳清風更加肆無忌憚地聊了起來。
蔡宇傑仔細想了想,“沒有吧?今晚也沒什麽異常的呀,白天也沒怎樣,晚上來的時候也好好的。”
“你再想想,他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陳清風讓他再想想,
蔡宇傑沉思片刻,接著說,“他知道明天就要放假了,好像一點也不興奮,這算是異常嗎?”
“這算什麽異常?他們好學生的腦子不都是除了學習就是學習,都快高考了,他們想一直在學校裡複習,也算正常。”
“那真沒別的了呀。”
“這幾天你給他的零食他都有吃嗎?”陳清風又問。
“吃了呀,而且我看到桌子裡面的零食都空了。”
“等等!不會是他發現了這些東西都是我買的了吧!”
蔡宇傑糧倉的供應商一直以來都是陳清風。為了到達給林羽“投喂”的目的,陳清風與蔡宇傑達成了長期合作。
住宿生除了周末,平時都不能隨意進出校門,於是陳清風答應替蔡宇傑在校外采買零食,而陳清風的條件則是要蔡宇傑代他“投喂”林羽,不能告訴他真相。
雙方達成共識,到現在為止都在友好合作。
“不能吧!我真沒告訴他!他也沒問過我,應該不會輕易知道的,他都沒看見過我倆交易。”
蔡宇傑認為兩人都警小慎微,應該沒有露出破綻。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林羽一直蒙在鼓裡,至今都以為蔡宇傑心地善良,雖然好吃了些,但也樂於同人分享,是個不錯的同桌。
拿人手短,吃人口觜車欠,因此林羽在輔導蔡宇傑時,也給足了耐心。
陳清風撓著脖子,左思右想,愣是想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林羽出現明顯異常是什麽時候來著?
對了!
那會兒他正合蔡宇傑聊天,蔡宇傑看見他脖子上掛著被裹在三角紅布包裡的符,林羽突然就上手扯了過去。
表情也有些不自然,甚至還哭了,所以才跑到了廁所裡。
可這符,跟林羽又有什麽關系呢?
“林羽,你剛才抓著的我符做什麽?”
陳清風從來都是有話就說的主,既然有疑問,不如直接問當事人,他也就這麽做了。
林羽一直盯著陳清風在與蔡宇傑交頭接耳,心裡有些不痛快,隻好將自己放空。
陳清風突然與他說話,這才回過神來。
“沒什麽,我以前也見過別人戴,有些好奇而已。”
這話也不算撒謊,這東西本來就是從陳清風脖子上扯下來的。
陳清風也沒起疑心,畢竟給小孩戴個護身符,在這兒也不算什麽稀奇事兒。
“那你哭什麽?”陳清風又問他。
林羽苦笑一聲,“我只是希望這東西真的有用,也能護他化險為夷。”
“他是你朋友?”
能讓他落淚的朋友,一定不是普通朋友,陳清風繼續打聽。
林羽望著陳清風,搖了搖頭,眼裡泛起水光,“對我來說他是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他能一直平安。”
“最重要的”?那他呢?上一秒還說著僖歡他,下一秒心裡最重要的人都是別人了,還說什麽想他,都是在放屁!
陳清風忍下心中的不快,隻說:“那你放一百個心吧,這符靈驗得很,他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他也沒說錯,畢竟他都重生了,看來真如母親所說,開過光的。改天問問哪裡求的,他好去多求幾個,母親一個,小妹一個,林羽也來一個好了,萬一哪天他又想不開去跳河,希望這符也能保他一命吧。
林羽聽了他的話,眼底的水霧散去,對他笑了,“嗯,要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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