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先生驚喜的從櫥櫃拿出一本破舊的不成樣子的小本子,抬手拍了拍上面的塵土,卻不小心拍掉了封面的一個角。
“呃……”邱先生看上去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雞窩頭,最後還是伸出手將本子遞給了鹿蕭。
“這是老師生前留下來的,這跟老師如今的成就有很大關系。不過這是一個邪術,我和師妹都知道。”邱先生臉上帶著擔憂,“我沒想到老師曾經乾過這種事,可……我感覺這個東西跟老師的死有很大的關系!是那些被老師害死的惡靈回來報仇了!”
鹿蕭雙手捧著這燙手的山芋,他小心翼翼的騰出一隻手打算翻開一頁看看,誰知這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小本子封面直接從他手指尖處斷裂。
他愣了兩秒,選擇繼續雙手捧本子:“我們可以帶回去看嗎?”
“當然可以。”邱先生痛快的點點頭。
就在謝宜以為談話結束終於可以離開的時候,鹿蕭又問了邱先生一個問題:“唐小姐說您的老師還有一副未完成的畫作?”
邱先生神情變了變,隨即平靜道:“老師去世的很突然,有沒完成的畫作很正常。”
鹿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推著謝宜的後背走到了門口:“那我們先走了。”
“好的,請你們一定要消滅真正的凶手。”
邱先生依舊站在原地,目送著兩人離去,深深地朝著門口的方向鞠了一躬。
給邱先生的畫室關好了門,兩個人並肩走到了圍欄邊。
鹿蕭看著一樓那些還有心情欣賞畫作的遊客,眉頭微蹙。
“你在想什麽?”謝宜抬手推了推眼鏡,鏡片下的大眼睛充滿疑惑的盯著鹿蕭的側臉。
青年的側臉也很好看,在展廳的燈光下如同一個精致的雕刻品,讓人忍不住前去欣賞。如果可以,說不定會有人願意出高價購買這件雕刻品,將他據為己有,永遠的禁錮在自己身邊。
謝宜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偏過頭看向一樓,右手輕輕抬起擋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我在想,玩家裡的鬼到底是誰。”鹿蕭兩隻手撐在欄杆上,視線裡,襯衫男和寸頭男兩個人從角落裡走過。
謝宜也看到了兩個人。
“你覺得在他們兩個人裡?”
鹿蕭在這時松開了抓著欄杆的手,半蹲下身子擼了擼腳邊的小白,“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情還是讓經驗豐富的老玩家去做吧,我隻想完成任務離開這個鬼地方。”
謝宜也蔫嗒嗒的滑了下來,用一種渾身無力的姿勢蹲在鹿蕭身邊。他讚成道:“也是,這裡太嚇人了,我可不想在這裡待那麽久。”
謝宜察覺到鹿蕭似乎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過謝宜沒在意這些,他看著鹿蕭擼著小白的腦袋,小白一副很享受的模樣,翻身露出了自己的小肚皮。
蹲在這裡休息了幾分鍾,感覺差不多了的鹿蕭拍拍屁股站起身,看了眼隨著他一同起身的謝宜,指了指三樓。
“會撬鎖嗎?”
謝宜搖頭:“不會。”
玩家房間找線索的計劃——終。
鹿蕭倒是沒氣餒,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糾結了一下,打算帶著謝宜一起去老畫家的畫室找找線索。
“——什麽?原來你早就……!?”
謝宜在鹿蕭告訴了他這個額外的線索時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說出完整的話,就被鹿蕭一把捂住了嘴。
“小點聲。既然那些老玩家對我們這些新人有所保留,那我也沒理由把自己辛苦找來的底牌丟出去吧。”
謝宜滿臉可憐樣的“嗚嗚”兩聲,在示意了自己不會再大聲呼喊之後,鹿蕭這才心滿意足的收回了手。
鹿蕭雙手插進兜裡,確定謝宜沒有再亂吼後,轉身朝著三樓走去。
小白跟在他腳邊,等爬到拐角處的時候,一雙金色的眸子朝著剛上了一半樓梯的謝宜看了一眼,但很快收回目光,像一隻傻狗似的跟在鹿蕭腳邊,時不時的還會動一下那條垂在地上的大尾巴。
謝宜抬頭看了眼已經到了三樓的一人一狼,他抬起手摸了摸下唇,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
也不知道是不是鹿蕭的錯覺,這次他們兩個踏上這條掛滿畫作的走廊後,沒有了初來時的陰冷感,而且這些畫作像是吃錯藥了,乖巧的呆在畫框裡一動不動。
“真奇怪,居然沒有動。”鹿蕭停在一副畫作前,一手摸著下巴,湊近了盯著畫裡的女人。
謝宜被他這大膽的行為舉止嚇了一跳,他趕忙伸手去拽鹿蕭的衣角,直到拽的鹿蕭踉蹌幾步,跟畫有了安全距離後,這才松開了手。
“你別靠那麽近,萬一這只是偽裝怎麽辦。”
“放心,有小白在,它們還能吃了我不成?”鹿蕭倒是很看得開,他感覺小白特別有安全感。
小白聞言,驕傲的挺起胸膛,模仿成年狼的聲音嚎了兩下。
一人一狼完全沒注意到謝宜那充滿無語的眼神和滿是吐槽卻說不出口的憋屈。
不過玩笑歸玩笑,鹿蕭倒也沒耽誤趕路。很快,兩人來到了木門前。
鹿蕭從口袋摸出鑰匙,打開了這扇與昨天別無二致的門,露出了裡面與昨天一模一樣的房間。
“居然沒變化。”
鹿蕭在謝宜的目光下收起鑰匙,走到放置工具的桌子邊,摸出了從邱先生那裡得來的小本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