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亦沉發誓,他是打算跟死神好好聊聊的。可他剛坐下,外面就傳來了鹿蕭的聲音。
死神只是與他對視一眼,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又要走了?”
“抱歉了,死神大人,畢竟外面那個是……”
“唉,小人兒,下次來給我講講外面的故事,別爽約了。”
死神飲了一口茶水,再抬頭時,對面的人已經跑了個無影無蹤。
“靠!說跑真跑啊!”
……
逃離了死神的桎梏,陸祁再次通過娃娃的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世界。
鹿蕭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了一個手帳本,做的很精致,只是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肩上的娃娃一動,鹿蕭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手帳本,歪頭瞥向肩上的娃娃:“陸祁?你回來了?”
“嗯。”陸祁悶聲回了一個字,靜靜的看著鹿蕭翻動手帳本。
這個手帳本以裝飾為主,偶爾主人心情好,會在上面寫下幾個字。但僅憑這幾個字,他們也只能確定不同名字的娃娃被收錄進來的日期。
除了第一個名為納琦的娃娃,其他的名字和娃娃根本對應不上。
陸祁仰起腦袋望著被拉的嚴嚴實實的窗簾,又低頭看了眼鹿蕭手裡的手帳本。
不等他去提建議,鹿蕭已經將手帳本塞到了口袋裡,從抽屜裡摸出了用油彩畫了封面的繪畫本。
看起來,自己被死神拉去喝茶聊天的時間裡,鹿蕭找到了不少東西呢。
見這裡沒自己什麽事了,陸祁打了個哈欠,將人偶的控制權還給了原本的主人。自己跑到了一個人偶軀體中一個舒服的地方,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陸祁剛離開,鹿蕭若有所思的掀起眼皮,伸手戳了戳肩上的娃娃。
“祁亦沉?”
……
原本可以乘下十五個人的桌子,現在只剩下了十三個人。
除去七號空去的那個大肚腩的中年人,十一號的老孟也沒能再出現在這裡。十三個玩家中,甚至有一個是被娃娃取代的。
冷逸遲不屬於這場遊戲的玩家,他懷裡坐著那名金發人偶娃娃,他們隨手拉了個坐位坐在角落,等待著那名人偶少女的到來。
“噠、噠、噠。”
人偶少女輕快的腳步聲在大廳響起,如同昨日一般,少女拄著拐杖走到了桌子一旁。
“老規矩,點燃蠟燭開始講故事。就從四號玩家開始吧。”
四號玩家是新人中的那名女大學生。
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廢棄了幾根火柴後才成功將那根血紅色的蠟燭點燃。
“我、我……”女大學生恐懼的打量四周。
現在明明只是下午四點,可大廳裡的燈光一關,如同半夜十二點一樣漆黑。除了她手中的蠟燭,這附近再無其他光源。
“怎麽還不開始?”
人偶少女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她的身後。
人偶俯下身子,冰涼的發絲垂在了女大學生的肩膀上,女孩被它的頭髮弄得癢癢的,卻又不敢發出其他聲音。它沒有呼吸,只能感覺到它身體上傳來的冰涼。
“人偶、人偶……我認識一個喜歡玩這種人偶的朋友,她的家裡人偶很多,各種模樣的都有,就跟這裡的一樣。可、可人偶需要保養,我那朋友又懶得去弄這些東西……”
“然後呢?”
人偶少女的聲音冷了幾分。
“然、然後……那些人偶被她拋棄了……”女大學生的聲音越來越小。
“哦?”
聽聲音,人偶少女正背對著他們。
鹿蕭心中警鈴大作,他抓住了手中的蠟燭和火柴,目光在黑暗中尋找人偶少女的方向。可少女的行蹤不定,他的行為注定是徒勞。
“吹滅蠟燭!”
緊急之下,不知道誰這麽喊了一句。
女大學生下意識按照指令行事,她湊到了蠟燭旁剛想吹滅,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頭髮,連人帶椅子直接扯倒在地,發出巨大的嘈雜聲。
“啊!”女生尖叫一聲。
身子被那隻手拖動著往後走了一段,身體與地面的摩擦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
身後的東西身上發出了濃鬱的血腥味,女大學生捂著頭皮,臉上的淚水與汗水已經混在了一起。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啊!!”
鹿蕭的手一扶椅背站起身就要去幫忙。屁股剛離開椅子,一股無形的壓力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按回了椅子上。
“別急,交給那名老玩家。”
屬於祁亦沉的氣息纏繞在他的鼻尖,冰冷的空氣吸入體內,鹿蕭喉嚨有些癢,但他不敢咳出聲,生怕祁亦沉會再次消失,或者說……再變成那個陌生的陸祁。
或許是因為祁亦沉感覺到了鹿蕭僵硬的肩膀,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愛人,柔聲問道:“蕭哥,你怎麽了?在緊張還是害怕?別擔心,我在這裡……我會保護你。”
“我沒事。究竟是什麽東西在搞怪?”鹿蕭抬起頭,仿佛能看見隱藏在黑暗中的祁亦沉一般。
祁亦沉垂了垂眸子,他掀起眼皮看向冷逸遲那邊。
身穿玩偶衣服的七號玩家和幾乎全身都已經粉碎的十一號玩家與冷逸遲已經正面對上。七號玩家一隻手拽著那名女大學生的頭髮,冷逸遲在戰鬥中尋找機會解救那名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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