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挑戰我?”死神高傲的垂眸,他的唇角上揚,毫不留情的嘲笑著這個普通的玩家。
祁亦沉仰起頭,手中的黑色長劍並未因死神的壓迫而不穩。他口中發出輕笑,不屑的眼神看的死神忍不住皺起眉頭。
“你是誰,現任死神,還是傳說中的第一任死神——白聞?”祁亦沉朝著山神像走了兩步。黑色的枯枝從地面拔起攔住了祁亦沉的腳步。無奈之下,祁亦沉停下動作,繼續仰頭看著他。
“你覺得我是誰?”死神收起鐮刀的鋒芒,毫不意外的打量著祁亦沉。
“我覺得你是白聞。”祁亦沉的語氣很肯定,“不過你應該是個死人了,為什麽又要出來呢。”
附著在現任死神身上的白聞並沒有回話,他安靜的盯著祁亦沉,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從山神像上衝下,銀色的鐮刀在空中劃出了一道亮眼的鋒芒。
……
“什麽東西,我怎麽看的這麽懵?”第二公會玩家臉上的茫然不是假的,“副會成為死神之前單挑死神??我還以為這玩意兒是繼承製!”
“單看戰車的替換方式就不可能是繼承製,你在想什麽好事。”背心男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不過陸祁能成為死神,想來這一戰應該是贏了。”
玩家們的悠閑是真的,他們知道這裡不過是夢境,就算有所行動,也不會改變什麽。
可嶽鱗的急躁也是真的。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救活的臭小子,是自己最看好的公會成員!他還指望這小子把第二公會好好的帶下去呢!
黑色的劍與銀色的鐮刀碰撞在一起,祁亦沉沒佔上風,身上的鳳冠霞帔已經被砍出了好幾道口子。
“你打不贏我。”
短發死神手中的鐮刀落下,大紅色的衣擺被寒光砍下了一大塊布料。
祁亦沉覺得在理,空檔中扯下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裡面他日常穿的衛衣和黑色長褲。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在死神憤怒的向他落下下一擊時,抬手以黑劍抵擋住了鐮刀。
黑色長劍的堅韌度已經快抵達了極限,祁亦沉能感覺出來手中的劍隱約間有分崩離析之勢。
“……”祁亦沉抬眸瞥了眼死神,刹那間,他的眼睛虹膜中的金色一閃而過。
持著黑色長劍的手快速替換,一把短匕從右手袖口滑出,被祁亦沉拿著一翻身反刺向那位死神。
速度很快,值得讚歎。可死神的速度更快,抽出鐮刀躲過了他的這一次突擊。
祁亦沉當機立斷的追了上去,長劍與短匕交替進攻,雖然沒給死神什麽致命傷,但也讓他的身上見了紅。
死神沾了沾傷口的血,眼底帶著些迷惑。
祁亦沉揮劍上前,虹膜上的金色在死神的眼中倒影出來的越來越清晰。不知道為什麽,這刺眼的金色隱約之間給了白聞一種危機感。
他卯足力氣揮退了祁亦沉,在他下次進攻之前開口:“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道具?”
“是啊,道具。”祁亦沉眼底含著笑,沒給死神充足的時間,再次朝著他飛速衝過去。
死神這次沒有躲,反而輕輕搖了一下頭。
下一秒,死神那雙猩紅的眼睛變得茫然起來。
一名白色長發,唇角有顆小黑痣的青年浮現在他的身後。青年身形輕盈的往後跳了幾下,站在山神像的手中,被山神像輕輕托起。
黑色的長劍刺穿了死神的胸膛,那把銀色的鐮刀竟沒有再聽從他的命令,反而化作卡牌掉落在了地上。
白聞垂眸注視著祁亦沉,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含有半點人類的情緒。
“那張牌…你想要就要吧。我隻想知道,讓你眼睛變成金色的道具是什麽?”白聞詢問。
祁亦沉笑了一聲,只是說道:“我之前去過一次世界的遊戲,沒打敗他,但是傷到了他。”
白聞半眯起眼睛。
他想起來了,第一任的世界確實有一雙亮金色的眼睛。不過他透過死神牌見過了另外幾任世界,無一例外,他們似乎並沒有繼承到世界大阿爾卡那的精髓。
可祁亦沉身上這種奇怪的感覺並非來自世界,反倒是像來自他自身的……人類也能夠擁有一雙那麽漂亮的眼睛嗎?
“你們是想離開這個村子吧。”白聞忽然轉移了話題。
他抬起手指著村口的方向,面無表情又語氣平淡道:“村口石碑下面有一個缺口,去用力敲開它,你們就可以得到一個只能維持一定時間的出口。”
祁亦沉似乎沒想到他會告訴自己這些。不過白聞顯然沒有要繼續跟他打架的打算。
白聞拍了拍山神像的手臂,山神像緩緩轉身,向著村莊伸出的山神廟走去,隻留下了一個巨大厚實的黑色背影。
以為結束了的祁亦沉彎下腰想要去觀察那張死神牌,手伸到一半突然頓在了半空。
他仰起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還在苦苦掙扎的現任死神。
短刀對祁亦沉的傷害算不了什麽,頂多後背疼幾天,耗費一些治療道具。
讓他驚訝的是,號稱不死的死神在還完這一刀後,傷口流出來的血居然被那張主動飛起來貼在傷口的死神牌吸收的一乾二淨,直至完全沒了生息。
死神牌似乎是想靠近祁亦沉,卻被他躲瘟神似的避開。
“……”
死神牌意識到了這一點,慢悠悠的從空中飄落,躺在地上繼續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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