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蕭默不作聲的摸出三炷香走上前,他將三炷香規矩的拿在手中,抬頭仰視著那座黑漆漆的山神像。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將香插入香爐中,雙手合十,如同一個信徒一般真摯的朝著神像祈禱。
鹿蕭的反常行為引起了山神像的重視。
祂不解的望著這個個頭還不及自己身高一般的人類,漆黑的眼底帶著一絲疑惑。
吃錯藥了?還是被什麽精怪附身了?或者……難道是晚上溫泉的後遺症?
唉,猜不到,等白聞來了從他那裡打聽一下吧。
可山神像絲毫沒注意到,一直自詡為神明的祂,這次居然沒能聽到鹿蕭祈禱時想了些什麽。
在祈禱的最後,鹿蕭又抬頭看了一眼山神像,這才悠哉悠哉的走了下去。
下一個上去的玩家是背心男。
……
八個玩家輪流上香結束時,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兩個小時。
等到了上貢品的時候,山神像本以為自己終於能活動活動順便再次嘗嘗人類的味道了,可誰知,背心男居然直接從道具欄裡把早上抓的三隻野味給拿了出來。
山神像:“……”
冷逸遲眼底也有詫異,礙於山神廟的規則,他並沒有開口去詢問。
背心男當著山神像的面給三隻野味去毛,在清理的時候稍稍猶豫了一下,想起昨天山神像不挑食的模樣,直接將三隻野味放在了貢品的位置。
山神像手指動了動,手背上青筋凸起,似乎真的很想抽死這個玩家。
貢品已經上完了,這次玩家們的祭拜時間也是一個比一個長。
七個人謹慎著盯著山神像,生怕祂會向之前那樣突然襲擊玩家。
又是十幾分鍾過去了,山神像一動不動,只是安靜點注視著這些緊張的螻蟻。祂發現這樣倒是也別有一番風趣。
虞言笑了一聲,突兀的聲音嚇得幾個玩家一個哆嗦。
一直到了祭拜結束,山神像也沒有對玩家出手。
白聞打開門,看著鴉雀無聲的外來者們,又抬頭瞥了眼山神像,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他還是給玩家們讓出了一條路。
“祭拜時間結束了,出來吧。”
白聞今天穿的黑色外套是個寬袖,他將雙手攏於袖中,眼底帶著一些稍微複雜的情緒。
鹿蕭與冷逸遲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看向沒有把白聞放在眼中的虞言。
“?”虞言歪了歪腦袋,“看我幹嘛?”
兩人又把目光移開。
“沒什麽。”
虞言沒把兩人的小動作放心上,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指甲,跟在大部隊的最後方走出了山神廟。
直到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玩家們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沒死,我居然沒死!”先前不想死的玩家看向自己的雙手,隱約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什麽時候準備的野味?”襯衫青年詢問背心男。
背心男聳聳肩:“今早。”
“……有先見之明。”襯衫青年很讚賞的點點頭,“多虧你,否則這次又要減少一個同伴。”
“喂喂,這麽說可就不對了,也有我的功勞啊。”第二公會玩家不滿道,“不過這種活可不能天天都是我們乾啊,明天得換一組玩家去抓野味了。”
“可以,明天換我們兩個。”襯衫青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跟在隊伍最後面的虞言滿眼無奈的抬起頭,她並不想打擊這群人的信心,可事實卻是……
“明天的流程是選妻,不需要上貢品,你們在激動個什麽勁?”
“……啊?”好幾個疑問句從隊伍的前方傳了回來。
幾個大男人回過頭,臉上懵懵的表情還未散去。
第二公會玩家向著鹿蕭求證:“她說的是真的?明天不需要上貢品?”
“對,明天的流程是去山神廟選妻以及晚上的晚會。”鹿蕭神色凝重的點點頭。
原本聊的火熱的幾個人瞬間安靜下來。他們如同失了魂一樣僵硬的邁著步子,直到回到了玩家所住的地方,這才慢悠悠的轉醒。
“這麽誇張?”虞言都感覺有點不真實了,“往好處想想,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
可明天是選妻啊!他們要穿那件女性的婚服!!他們幾個大男人要穿那件婚服!!
“我不想穿那件衣服……”第二公會玩家欲哭無淚道,“不僅繁瑣,那上面還有一股子刺鼻的香味。”
襯衫青年很讚成的點點頭,以手掩面表達自己悲憤的情感。
冷逸遲忽然疑惑,前兩天自己怎麽沒覺得這群人這麽能演。
“吃飽喝足準備上路了,等會兒還得去泡溫泉。不知道會不會像昨天那樣陷入夢裡。”另一名很少說話的小辮子玩家雙手抱著頭,扭頭朝著村民會放置食物的那個大房間走去。
小辮子玩家這話引起了第二公會玩家的不滿:“我說——你別隨便立flag啊。”
後知後覺的小辮子玩家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錯了錯了,我說錯話了。”
虞言沒忍住笑了一下,察覺到自己不妥行為後,她收起了那抹笑,轉身進了房間。
四個玩家邊吃邊鬧了很久,直到戌時來到後,幾個村民推開了房屋門。為首的村長衝著屋子裡的八個人一點頭,隨後恭敬道:“各位客人,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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