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言更想殺人了。
帶著歉意,幾個人毫不客氣的撤開婚服丟到了屋外。這身衣服一脫,身上頓時輕松了許多。
虞言盤膝坐在了地上,用手托著腮,一雙眼睛猶如死水潭。
“虞言,小心些。”鹿蕭提醒,眼中確是不用穿婚服的喜悅。
虞言早就看透了這群男人,“行了行了,快滾吧,有應付不來的我會聯系你們。”
大門被關上,徹底阻斷了外面照射進來的光芒。
虞言仰頭望向白聞,語氣中是壓抑的疏離:“接下來的獨處時間有不少,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一定要這樣嗎,我離開這裡去陪你不好嗎?”
虞言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的眼睛,突的,她唇角揚起笑,口中輕輕吐出了一個字:“滾。”
……
結束了選妻,跑出來的幾個人難得松了一口氣。
“不過……就這樣把虞言留在那裡面合適嗎?”背心男回頭看著正靠在樹上放松的一群人,不由得出聲問道。
“你擔心她?她可是隱者,就算對方曾經是死神又能怎麽樣,在這裡只是一個受限制的NPC而已。”第二公會玩家不在乎的擺擺手。
雖然他說的很有道理……
鹿蕭回頭看了眼被他們甩在身後的山神廟。
虞言對白聞的喜歡是真的,對白聞的厭惡也是真的。當年白聞到底做了什麽事,為什麽會遭到所以大阿爾卡那的對抗,這裡面甚至包括了最愛他的虞言?
“……”鹿蕭收回視線,插在口袋裡的手緩緩的攥住了自己的那顆變了模樣的星星。
……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玩家們在凌晨被村民們叫醒。
村長臉上的興奮和激動溢於言表,他拍拍這個外來者,又看看那個外來者,高興的手舞足蹈。
“山神大人馬上就要成親了,天災很快就要消失了!”
“天災?”玩家們互相對視。
襯衫青年試探性的詢問:“什麽天災啊?我們在這裡呆了幾天,沒看到有什麽災禍啊?”
“你們這些外鄉人懂什麽。”村長對他們已經沒了最初的那種利用性的尊重,“山神大人死去後,村子裡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生不同的災禍,鼠疫,瘟病,地動,落石……上一次暴雨整整下了一周,死了將近一半的人,差點把村子給淹沒。這次……這次還不清楚。”
“不過山神大人娶妻之後,祂會保佑我們不受災禍,這次是什麽一點都不重要。”村長臉上露出笑,他的五官幾乎已經擰在了一起,看起來很是詭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起彼伏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原本站在他們四周裝飾村子的村民們不知何時將視線放在了幾名玩家身上。
他們笑著,腦袋緩緩轉動。
村民們伸長脖子,他們的表情越來越猙獰,腦袋旋轉的角度越來越大……
第二公會玩家一轉頭,對上了一雙入針眼大小的瞳孔。他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摸出棒球棍打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腦袋上。
“嘎——”
如同被扼住喉嚨的鴨子,村民們齊齊的停下了動作,僵硬的盯著第二公會玩家的方向。
第二公會玩家頓住了,像是剛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他僵著脖子擰過頭:“我是不是……闖禍了?”
“知道就好。”背心男拍了拍他的肩,“不過好在這不是什麽大問題。”
“不、不是,你們是真不覺得他們這樣子很奇怪嗎?”在山神廟時嚷嚷著不想死的玩家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五官近乎擰在一起的村長。
背心男有些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這裡是遊戲,發生什麽都不奇怪。而且這場遊戲的名字——冥婚。你不會真覺得這些東西是真正意義上的活著吧?”
“可他們之前一直都很正常啊!!”這名玩家的聲音都差點破音。
背心男表示自己不想跟蠢貨交流。
“村長,成親儀式快開始了,可村子還沒收拾好,這沒關系嗎?山神大人會生氣吧?這可是他很重要的時刻,萬一沒辦好……”
不需要鹿蕭多說,村長自行腦補了山神大人發怒的場景。
“不、不,這可不行,快點收拾,我們要為山神大人舉辦一張最盛大的成親儀式。”
村長的臉逐漸變回了原樣,村民也都收回脖子,安安分分的乾著自己的工作。
……
又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村民陸陸續續從屋子裡攜帶著家眷走出——與正常的攜帶不同,他們是連在一起的,鏈接的部分已經變成了深褐色,散發著濃濃的臭氣。
“嘔——”第二公會玩家已經不記得自己這是第幾次乾嘔了。
他扶著一旁的牆壁,乾嘔了半天什麽東西都沒吐出來。
胃部舒服了一些後,第二公會玩家準備回歸隊伍,卻在抬頭的一瞬間與屋子裡走出來的一個村民對視。
“唔,嘔——”他再次扶著牆壁開始乾嘔。
村民不解的用那隻腐爛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明所以的繼續向前走,加入了村民們的狂歡之中。
“真奇怪。”冷逸遲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又抬頭仰望著那顆金色的月亮,“明明已經快七點了,天怎麽還這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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