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賀凌沒什麽反應,扔給他一套睡衣:“趕緊去。”
林與川滿腦子都是剛剛自己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像丟了魂兒似的進了浴室,被冷水淋得一激靈才驚醒過來。
等他洗完澡,換上賀凌的睡衣,剛剛好不容易被涼水鎮下去的那些思緒就又飛了出來,燒得他從頭到腳都開始發熱發燙。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睡一張床呢……
結果一出浴室,林與川的心就涼了。
賀凌把沙發鋪得板板正正,枕頭和被子都擺好了,一看就知道今晚打定了主意不想跟他一起睡。
看見林與川出來,賀凌就隻囑咐他快點擦乾早點睡,然後跟他擦肩而過,也進了浴室。
林與川站在原地糾結了半天,最後一咬牙,抱起沙發上的枕頭和被子就衝進了賀凌的臥室。
要是賀凌問起來……問起來,他就說,他怕賀凌在客廳睡感冒了,耽誤他們組的月度考核!
沒錯,就這麽說。
過了好一會兒,賀凌終於回來了。
林與川緊緊閉著眼睛,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裝睡。
他聽見賀凌輕手輕腳地關上門,又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站在他旁邊看了他一會兒,一直沒說話,倒像是一種嚴肅的審視和批判。
林與川藏在被子下面的手頓時緊張地抓住了被角,心想,這是怎麽了?
難道是怪他把枕頭被子偷偷抱了回來?
還是怪他洗完澡之後忘了收拾浴室,搞得滿地都是水?
總不能是怪他佔的地方太大吧?這床寬明明有一米八!
直到他聽見賀凌輕飄飄地問了句:“誒,你穿內褲了麽?”
靠!
林與川猛地睜開眼,這睡是一秒也裝不下去了。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他最後還是承認了:“……沒。”
“剛剛才想起來忘給你拿了。”賀凌轉身去櫃子裡拿了條新的扔給他,“換上吧。”
見林與川渾身僵硬地攥著那條內褲,一動都不敢動,賀凌了然道:“我把燈關了,你換吧,放心,我看不見。”
說完,他就去關了燈,然後繞到另一邊,上床躺下了。
黑燈瞎火的,也確實是什麽都看不見,只是在這樣黑暗又靜謐的環境中,布料摩擦發出的窸窣聲響更加引人遐想。
賀凌悄悄地在心裡數著:一、二……
沒堅持到三秒鍾,林與川終於受不住了,跳下床道:“我……我去衛生間換!”
一片漆黑之中,突然傳出了“咚”的一聲,也不知道是他慌亂之中撞到了哪兒,但是聽他緊接著就生龍活虎跑出去的聲音,應該沒什麽大礙。
賀凌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換了個更為放松的姿勢,微微翹起了唇角。
又是見縫插針地登門做客,又是想方設法地賴著留宿,又是偷偷摸摸地把他的枕頭被子抱回來,他還以為林與川多有本事,接下來還要趁熱打鐵搞出什麽大動作。
沒想到這就是一隻紙扎的老虎,一捅就破,稍微進一寸他都受不了。
床頭上方,僅賀凌一人可見的光團一閃一閃,將這一切都看得分明,無聲地針對自己的現任宿主吐出了兩個字的評價:【蔫壞!】
第20章
林與川有驚無險地通過了出道組的三次考核,每一次都恰好卡在淘汰的邊緣。
這讓許多人都對他的後台和背景歎為觀止,明裡暗裡來跟他套近乎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然而,只有林與川自己知道,宋霖是真的沒有插手干涉過出道組的內部考核。
這個考核的本來目的就是篩選出最適合這個組合的成員,所以保障公平性是非常必要的。
宋霖的打算,也只是在決定好出道名單之後,讓林與川空降插進去,並沒有想讓他擠掉誰的意思。
能讓他一次又一次晉級的“後台”,是訓練時賀凌嚴厲又細致的指導,是他練到崩潰時賀凌難得展露出柔情的安撫。
最重要的是,賀凌說想跟他一起出道。
到第四次考核的時候,林與川的個人成績已經擺脫了倒數的名次,而綜合了小組成績之後,更是已經躍居出道組的中上水平。
眾人對此大跌眼鏡,卻顧不上議論,因為此時距離公司選定組合成員的出道組最終決選,已經不到一周了。
“小道消息,小道消息,組合名和人數都已經定下來了!”
消息最為靈通的應嘉禮率先給隊友們通風報信。
林與川立刻感興趣道:“叫什麽?幾個人?”
“不是四個就是六個,叫……”
他似乎很難以啟齒似的:“大概,也許,應該……不是叫追光男孩,就是叫逐光男孩。”
場面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鍵,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良久,許諶率先開口:“你……沒聽錯吧?”
林與川的嫌棄更加溢於言表:“這麽土!”
而賀凌……
賀凌喚出了775,第一次主動向它問及未來。
如果團名真的有這麽土,那他覺得,把林與川拐出去組個雙人組合好像也不是不行。
反正爆火的氣運在於林與川,又不在這個團本身。
好在775嘚瑟了好一會兒之後,還是大發慈悲地給了他一個否定的答案。
許諶懷疑地看向應嘉禮:“你這次又是從哪裡聽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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