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良心來說,確實比林與川的廣播體操式舞蹈還好笑。
拍攝這個視頻的人顯然是抱著取笑的心思,邊拍邊笑得手抖,最後甚至差點把賀凌晃到了鏡頭之外。
“這個比賽我們當時拿了三等獎,獎金是一百塊。”賀凌道。
對上林與川“這也能得獎”的訝異目光,賀凌難得露出一點笑來:“因為是商場為了吸引客流量設置的比賽,只要參與就有獎。“
“三等獎有十幾組,二等獎也有好幾組,獎金五百,一等獎倒是只有一個,獎金有一千塊。”
五六年過去了,他還清晰地記得這些數額並不大的獎金,再看看手裡這部明顯老舊還有點卡頓的手機,林與川頗有些不是滋味地問:“你是因為這些獎金,才開始學舞蹈的麽?”
賀凌承認地很坦然:“我們那邊經濟很落後,當時鎮上甚至市裡都沒有什麽大商場,能賺錢的渠道就更少了。”
“後面有了政策扶持,才陸續有地產集團過來投資,一時間進駐了很多商場,為了搶客源就會經常舉辦這樣的活動。”
他又往後劃了幾個視頻,林與川一一看過去,發現雖然比不上賀凌現在的舞蹈水平,但很明顯每一個視頻都在進步。到他現在看的這個視頻,幾乎已經達到出道組練習生的平均水準了。
“你去哪裡上的舞蹈課,進步這麽快?”
“舞蹈課?我們那裡當時沒有這種東西。”賀凌說,“就算有我也去不起,都是自學。偶爾有那種歌舞團來演出,就找機會去偷學一下。”
他說這話的時候,林與川不小心撥了一下屏幕,跳出來一張圖片,嚇了他一大跳。
“這是……”
屏幕上的膝蓋青紫一片,還有正在滲血的地方,看起來極為駭人。
“忘記刪了。”賀凌按下刪除鍵,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當時跳的舞有很多跪地動作,因為要突出力量感,所以要猛地往下砸。當時我不懂護膝技巧,只能硬練。多砸幾次,就這樣了。”
沒有專業的老師指導,當然無可避免地要走彎路。
“好在現場效果不錯,吸引到的顧客很多。那場表演結束之後,除了演出費,主辦方還額外給我包了個大紅包。”
對他來說,這點小傷在金錢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今天就到這吧,有空再給你看,我不能回去太晚。”
刪完照片,賀凌就準備下班走人。
然而在抬眼看向林與川的那一瞬,他卻驚了一下:“你這……怎麽了?你不會是要哭了吧?”
林與川眼睛都有點紅,但確實沒到哭的地步,聞言立刻惡狠狠道:“瞎說什麽,老子這輩子還沒哭過。”
“……那你出生的時候,產房的醫護人員肯定很緊張。”
賀凌難得說一個冷笑話,結果唯一的聽眾根本笑不出來,要哭不笑的表情搞得他還有點不自在。
確認他沒哭就好,賀凌急著下班,大晚上的他不放心賀昕一個人在家:“我先走了,袋子裡的膝蓋貼你記得貼。”
“……等等!”眼見他起身就要走,林與川連忙喊住他。
“嗯?”
林與川從角落裡翻出他下午買的小蛋糕:“那個,今天我騙了你。我其實沒去廁所,而是出去吃好吃的了。”
這個謊言是他們心照不宣的事情,賀凌沒想到林與川會主動提出來。
他的視線落在那個包裝精致的袋子上:“那這是?”
“……給你帶了一份。”
背著他出去偷吃,結果良心難安,還記得給他帶一份?
賀凌勾勾唇角,把袋子接了過來:“行,功過相抵了。”
第9章
第二天一早,宋霖就在出道組練習生的大群裡發布了開會的通知。
會上除了慣常的打雞血和畫大餅,還重點強調了違反練習生守則的嚴重性,輕則扣分,重則開除。
其他人看起來都有點懵,只有昨天打架的三個當事人還有兩個見證人知道內情。
但他們各個都眼觀鼻鼻觀心,擺出了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宋霖都沒忍住在心裡吐槽,他們真是該轉去演員部才對。
這事他當然是聽林與川告狀才知道的。
雖然林與川極力隱瞞他跟別人打架的事實,隻跟宋霖說了說某兩個人的壞話,但他那點小腦筋在宋霖面前根本不夠看,三言兩語就被宋霖把實話套出來了。
知道他們都有意隱瞞,宋霖就沒打算把這件事情挑破。
但這種情況既然已經發生了,他也不可能坐視不管,任由這些練習生互相扯頭花,還沒出道就已經成了死敵。
所以在會議末尾,大家正要松一口氣的時候,宋霖卻突然話鋒一轉,說為了培養大家的團隊協作能力,會把月度考核分為兩部分。
一部分是個人考核,另一部分是小組考核,兩邊的分數同等重要。
“自由組隊,每隊上限五人,下限三人。”
輕飄飄撂下這一句話,在練習生中間投下一道驚雷之後,宋霖就揮一揮衣袖瀟灑離去了。
隻留下十幾個練習生面面相覷,集體茫然。
組隊?組什麽形式的隊?小組考核的形式又是要考核什麽內容?考核中都有哪些得分點?
最重要的一點是……跟誰組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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