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凌本來還有點疑惑, 但一看775這副反應,再聯想到林與川奇奇怪怪的表現, 哪還能猜不到事情的緣由?
既然弄明白了原因, 那他也不急。
反正獵物已經被陷阱裡的誘餌深深地迷惑住了,自己跳下來也是遲早的事情。
這次拍的是地方台跨年晚會的宣傳照, Glare組合是他們第一批官宣的嘉賓,今天先拍幾組照片, 預熱宣傳一下。
但是在出席跨年晚會之前,他們還要先去參加一場音樂盛典並登場表演。
也就是公司早在他們出道半年以前,就替他們瞄準了的最佳新人團體獎。
時至今日,已經沒有人去糾結這個獎項到底會花落誰家。
作為今年唯一強勢殺進各大主流音樂榜單的黑馬新人組合,如果這個獎沒有被頒給Glare,恐怕音樂盛典的主辦方會徹底失去大眾的信任。
而僥幸拿到這個獎的團體,也只能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留下“水貨”的罵名。
音樂盛典不僅在國內播出,還涉及到海外的獎項,所以公司對這次的舞台很重視,希望他們能夠借機打開海外市場。
比出道前後更加高強度的訓練正式開始,隊內一片唉聲歎氣,唯有兩個人沒怎麽抱怨。
一個是賀凌。
這種級別的難度和強度,對他來說就是多年以來的日常。相比之下,練習生時期的那點訓練量,在他眼裡才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鬧著玩一樣。
而另一個就是林與川了。
不是他覺得訓練不難不累,而是他驚奇地發現,越是每天累到筋疲力盡,就越能壓製火氣,有助於清心寡欲。
畢竟回家隻想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天亮再爬起來訓練,哪還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可惜賀凌偏偏不如他的意。
他先前抓心撓肝地想跟賀凌乾點什麽,卻又因為別扭和不好意思,只能刻意遠離賀凌的時候,賀凌就遠遠地冷眼旁觀,特逍遙特自在地看著他□□焚身。
現在他好不容易被訓練轉移了注意力,想通了準備改邪歸正了,賀凌又偏要湊上來撩撥他。
真討厭。
這天楊老師有事請假,改由賀凌帶著大家一起練舞。
他順著隊形走過去,一一給大家調整細節上的小動作。
這個手抬得不夠高,那個腿壓得不夠低,唯獨到了林與川這兒,賀凌輕輕拍了下他,說:“腰挺直。”
林與川的臉“噌”地一下就漲紅了。
要不是周圍全是隊友,林與川差點就要崩潰地叫出聲了:明明是腰挺得不夠直,大哥你拍我屁股幹嘛!
本來以為這就已經足夠過分了,誰知賀凌還直接站在他身邊不走了,接下來就一直站在他身邊,看著他們繼續跳。
雖然再也沒做過什麽小動作,但是他光是站在這,就足夠讓林與川心慌意亂了。
趁著休息,林與川把他喊出來,一本正經地警告他:“待會你別再站我旁邊了,離我遠點。”
賀凌沒什麽所謂地點點頭,答應道:“行。”
說完,他扭頭就回去了。
林與川沒想到進展這麽順利:?
回去之後,賀凌居然還真就離他遠遠的,站到了應嘉禮的旁邊。
應嘉禮的學習速度很快,舞蹈基礎也扎實,再加上樂意給賀凌幫忙,所以只要把他教熟練了,他就能幫著賀凌一起給其他人糾正動作。
這個安排沒什麽問題,他們出道以前也是這麽操作的。
可問題是應嘉禮這人生性嘴甜,一逮著機會就賀凌哥長,賀凌哥短的,聽得林與川牙都要酸了。
聽他殷勤地喊了半個小時的“賀凌哥”之後,林與川終於忍不住了,賭氣地大聲喊道:“賀凌!”
聽見他這明顯帶著情緒的聲音,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有些驚訝地回頭望過來。
林與川平時雖然看著脾氣不小,但好在有賀凌鎮著,還是很少對別人這樣不客氣的,更何況是面對賀凌本人。
這是怎麽了?鬧矛盾了?
隊友們都做好了勸架的準備,誰料賀凌不僅沒生氣,居然還露出了點笑意,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問:“怎麽了?”
林與川憋悶道:“……我動作沒記熟,你站這兒多教教我。”
沒記熟是不可能沒記熟的,有賀凌給他開小灶,每次學舞蹈他都比別人記得牢。
不過賀凌當然不可能拆穿他,還假模假式地配合著提醒他接下來是什麽動作。
晚上十一點才結束訓練,大家都迫不及待地下班走人了,賀凌跟林與川磨磨蹭蹭地落在後面。
好不容易逮著這個沒人的機會,林與川立刻控訴道:“你就是故意的。”
賀凌無辜道:“明明是你特地把我叫出去,讓我離你遠點,怎麽現在又來怪我?”
“我讓你離我遠點,明明是因為……是因為……”
“是因為?”
後面的話林與川當然說不出口,難道要他承認,現在一靠近賀凌,他就會變得滿腦子黃色廢料嗎?
然而一看見賀凌饒有興致,根本藏不住促狹笑意的目光,林與川這才反應過來:“你騙我!”
賀凌笑道:“我可什麽都沒說。”
林與川覺得丟臉極了:“你明明什麽都知道,還是什麽都不說,就是想看我笑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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