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在嗎!聽蘇姐說你在家休息,我讓人做了飯給你送過去。】
【可能你在忙,那等看到我消息再說吧,心情不好不想回也沒關系,反正我很快就要回去啦。】
【我辦公室有一株勿忘我,開的很漂亮,晚上就要落了,你想看嗎?】
【圖片.jpg】
【姓霍的好像對你有意思,要小心,我會保護好你。】
楚清筠:……
席同從他醒來後幾乎沒有從他身邊離開,僅僅是看著這些文字,楚清筠都好像能聽到男人殷勤興奮的聲音。
皺了皺眉,把腦海中的聲音拋在腦後,重新把席同的消息看了一遍,翹了翹嘴角。
他當然知道周立金為什麽這麽急。
前幾天席同出劇組幫他買東西時,他大發慈悲,接了周立金每天固定打來的電話。
這位親生父親在他撞到頭後,還是第一次和他說話,語氣也一如楚清筠對資本家的刻板印象,裝出的溫和,實際滿是傲慢。
明明楚清筠若是一直不肯原諒洗白周家,他們的形象永遠無法挽回,更是要被個查不出背景的小公司擠兌破產,卻還是以一眾施舍的態度,讓楚清筠回周家吃飯。
好像楚清筠對他們的厭惡和反抗,在他看來都是在和周池爭風吃醋。
好像在他的理解中,楚清筠作為一個無權無勢的一個小藝人,根本沒有不覬覦他巨額家產的可能。
楚清筠靜靜聽他“語重心長”地許諾以後會給他超過周池的寵愛和資源,回應的聲音仿佛不帶任何感情:“周先生,驃國的詐騙園區和你有沒有關系?”
對面傳來的聲音仿佛對此一無所知:“驃國?”
楚清筠不答,對方大概是回憶了一下,恍然大悟:“呵……我聽說你去驃國找人,怎麽,找不到所以要把責任推在我身上?你養母失蹤後,我花了多少錢,讓搜救隊在驃國找了半年,你還有沒有良心,懷疑自己的親生父親。”
青年好像聽不懂他的辯駁,隻篤定道:“我會讓你償命。”
當時,周立金二話不說,直接掛了電話。
緊跟著,周池和WD的動作漸漸變得頻繁,圈裡隱隱放出楚清筠被周家放棄的消息,不然《往來》的製片人也不會對他那麽不客氣。
心虛都要寫在臉上了。
與親生兒子撞頭失憶都能不聞不問幾個月的淡然相比,周立金這次可以說是反應過度。
韓淼找人去打聽,她了解的內幕不夠,但還是聽到了一點風聲,有些擔心地將這些事告訴了楚清筠:“雖然之前我們也沒佔到這個身份什麽便宜,但總有些人會因為周家投鼠忌器,現在周家當眾表示不再管你,就怕會有些人不長眼。”
她知道席同身份不一般,不代表其他人知道,圈子裡多得是心術不正還不長眼的東西,哪怕楚清筠不用怕,遇到這些人也麻煩。
然而楚清筠好像只是聽到了無關自己的事,並沒有什麽反應,讓韓淼看著有些心疼,生活在正常家庭的人很難理解周家對親生兒子的態度,帶入一下楚清筠的處境,隻覺得他這種無視的態度已經很是禮貌了。
她想起楚清筠昨天被拍到疑似在心理谘詢室出現,聲音都輕了一點:“哥,就這些了,蘇姐說工作的事她去談,你好好休息,現在網上鬧得厲害,周池未必能順利翻身。”
楚清筠低聲答應,轉身就去了對門。
他並不好奇周立金為什麽對這件事反應這麽大,只要知道母親失蹤真的和他有關就夠了。
對門僅剩的大鏡子上就貼了周立金的照片,被穿書者在上面畫了一個巨大的紅叉,坐在那個被心理醫生稱為專業醫療器械的束縛椅上,恰好可以看到這個紅叉的照片被線條連接到另一張陌生的照片上。
上面的少年帶著矜持的微笑,半摟著差不多表情的母親的肩膀,在影視學院的門口留念。
女人表情溫柔,歲月幾乎沒有在她臉上鐫刻痕跡,看起來不到四十歲,很難說清和照片裡的少年到底是母子還是姐弟。
這張照片中的兩個人,被周家、經紀人等圍繞在中間,被照片間連接的線纏繞出的亂麻包裹,像極了穿書者的那四年,像個寵物一樣被囚禁,沒有出路。
真是廢物。
楚清筠拿起筆,在這張和自己一樣的臉上打了個叉,隨後,慢慢地在最上面貼上了另一張不久前打印的照片。
是把他扯出面前這團亂麻的契機。
——一個纏人的人工智能。
無論他對席同什麽態度,都不能否認在他醒來後,這人給他的助力,楚清筠對自己也很了解,知道自己總是將人和事往壞處想。
所以那些懷疑,說不定是他疑心病作祟?
這樣安慰著自己,青年的手指虛握在手機,視線停留在被打了叉的照片。
還是……很像他。
伴隨著一聲輕歎,空曠的室內響起清冷的聲音。
“教授打擾了,我是楚清筠……”
另一邊,席同握著手機,沉默地等了半個小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助理站在他旁邊,不知說什麽好。
幾天前,三少爺因霍家投資周家而被楚清筠趕出家門,他們還以為霍家知道席同這個堂少爺回國,要通過針對楚清筠達成什麽目的,費力氣查了個遍後,才發現,楚清筠從驃國當天就聯系過WD的霍總,兩人的交流甚至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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