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高男立即把鏡子放下,單手摸了摸臉,指腹觸碰到了褪出的皮屑。
我去,這個男人是我!
眼睛那一條白印子是因為他在曬太陽的時候用布條擋住了,所以沒曬太黑。
這體質也太差勁了,曬個太陽都能暈倒。
池高男陷入了自我懷疑,手撐著案桌,不可置信、無法想象、不可理喻……
很快,池高男收拾好近乎毀容的心情,毅然出門。
但是,他是要臉的,戴上了帷帽。
太陽太曬,為了好好活著,打把傘吧。
撐傘的壯牛心情複雜。
上次公子明明說不準打傘遮太陽,公子喜好一會一會的。
主仆二人撐傘穿梭於街道之中。
在人群中,迎面碰到一襲白衣、長相俊美,氣質矜貴的大反派。
此刻的他沒有易容,那妖孽般的臉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蕭雲諫身旁也有一個小廝,但是他們沒有打傘。
反倒是顯得池高男打傘矯情了。
不過記得上次大反派出門打傘的。
池高男並不是很想和他打招呼,有意讓傘傾斜擋住自己。
雖然池高男以傘遮擋,又戴帷帽,但是壯牛沒有任何掩飾,還是很容易猜出池高男的身份。
蕭雲諫邁著大長腿朝主仆二人走來,嘴角含笑,嗓音溫柔到令人恍惚,“池公子,好巧。”
池高男歎了口氣,慢悠悠把傘撐正,語氣懶散,“哦,是安陵王啊,好巧。”
蕭雲諫的嗓音溫柔乾淨,像一片羽毛輕撓心房,“天如此好,池公子為何要捂得這般嚴實?莫不是生病了?”
池高男翻了個白眼,“太陽太曬了,打傘保護皮膚,免得曬黑。”
蕭雲諫悠悠扇折扇,“男人何懼曬黑?黑一點更好看。”
池高男:……這是我前幾天說的話。
蕭雲諫略帶愧意,“抱歉,本王不是那個意思,池公子身子嬌貴確實不該曬太陽。”
池高男笑意不達眼底,“對,沒錯。”
好你個腹黑大反派。
話鋒一轉,蕭雲諫道:“聽聞池公子開了一家鍛煉的好處所,可否帶本王參觀參觀?”
他看人的眼神好像氤氳了一片杏花微雨。
要不是池高男知道他底細,差點就被迷惑了。
但前幾天這個人說不去!
兩個小廝在後面跟著。
池高男自己拿傘和蕭雲諫並排走。
兩人一路無話,忽地,池高男聽到蕭雲諫說:“池公子,你為何戴帷帽?”
池高男無語:明知故問,戳人傷疤。
“我長得太帥了,怕惹爛桃花。”池高男不要臉地回答。
蕭雲諫:“池公子……確實長得很漂亮,漂亮的人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雖然他語氣溫和,態度認真,但是池高男聽出了嘲諷。
誇男人漂亮,那就是侮辱。
這筆帳記下了。
蕭雲諫又道:“本王聽聞前些日子池公子幾次噴血,命懸一線,請問池公子用了什麽妙招挺過鬼門關?”
池高男:……
“身強體壯,吐血而已,死不了。”池高男回答。
壯牛不合時宜地說:“公子,你再吐幾次可能真的會死。”
池高男抬手敲他腦袋,“閉嘴。”
壯牛摸著腦袋一臉無辜。
蕭雲諫嘴角含笑,“本王還聽聞池公子的健身房招的都是些健壯的男人,聽聞池公子是為了……”
他故意把話頓在這裡。
池高男知道他想說什麽,“是為了供我玩樂是吧?”
蕭雲諫滿眼愧意,“池公子不要誤會,本王也只是道聽途說,因為……”
他話頓了頓,似乎不好意思開口,踟躕半晌,道:“因為本王還聽說池公子邀三個憐人回家唱那種戲曲,也不知真假。”
池高男臉瞬間下沉:這人揪著三個哥兒的事沒完了!
“別聽人胡說八道,我跟那三個哥兒什麽都沒有。”池高男壓製住暴脾氣,“還有我的健身房是一家正規場所,鍛煉身體用的。”
“哦?是嗎?”蕭雲諫忽地停住腳步,側頭看右手邊的樓房,“見美芳,池公子知道她們是做什麽生意的嗎?”
池高男望去。
只見一家樓房外掛著黑色匾額,用鎏紅金的字寫著【見美芳】。
門口站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她們正拿香帕招攬行人,“客官,進來坐坐呀,我們見美芳剛開業,買一個美人教練,送兩個。”
熟悉的樓房,好像是他健身房的對面的樓。
池高男往左側的樓望去,只見門上掛有一匾,上書:健身房
門口站著四個不穿上衣的肌肉猛男。
猛男們不停地擺換動作,擠出飽滿的肌肉。
一群女子圍觀狂叫。
這……是他的健身房。
為什麽他的健身房對面開了家【見美芳】,她們嘴裡還學人喊‘教練’?
蕭雲諫不緊不慢地說:“見美芳好像是一家新開的青樓。”
他的健身房對面開了青樓!
池高男瞬間感覺腎上腺素飆升,脖子一梗。
那一霎他聽到,蕭雲諫用溫柔如風的嗓音說:“池公子你怎麽了?臉色如此不好。”
池高男:……你都沒看到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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