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文公意味深長,“無所控制,便是離去。”
池高男蹙眉,“什麽意思?”
薑文公:“老朽且問池公子,你想回去嗎?”
池高男:“我……”
薑文公摸著胡子,“道法自然,池公子好自為之。”
池高男回神,薑文公消失了,他的聲音卻還回蕩在耳邊。
池高男回到馬車內,思索薑文公的話,到了隔離的鎮口都不知道。
車夫喚了幾聲,池高男才回神。
他收斂好神情,進入隔離的鎮子。
這個鎮子就是疫區,得了瘟疫的人都被關在裡面。
鎮口有士兵守著,池高男還以為要費力一番才能進去,想不到見到了張大虎輕輕松松進去了。
進來以後,鎮子裡不是他想象的倒處屍橫遍野。
是另一番景象。
病人們有序排隊取餐,臉上帶著笑意,還談論誰昨日狀況轉好之類的話。
蕭雲諫得了通知,急忙趕來見池高男。
池高男以為會看到蕭雲諫無助的狼狽模樣,但蕭雲諫面容從容,見到自己時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蕭雲諫恨不得把池高男摟住懷中,但周圍人多眼雜,他把人兒請進臨時住的府邸中。
蕭雲諫把他帶到書房,擰著眉頭,“你怎麽來了,這裡很危險。”
池高男環顧書房一圈,書架上放了很多醫書,牆上掛著草藥,屋內一股藥味。
“我怕你有事,不放心。”池高男坐在太師椅上,“我還給你帶了一車藥材。”
蕭雲諫含腰,抬手摸他的臉,“上次你給我的十五車藥還沒用完,謝謝。”
話畢,低頭吻了人兒的唇。
池高男已經習慣他隨地亂來,仰著脖子接受他的入侵。
他們好久沒做了,他也想得緊。
纏綿了許久,二人躺在床上,池高男窩在他懷中,“瘟疫這麽嚴重,你是怎麽控制的?”
蕭雲諫某個部位還留在人兒*裡,他推了推,“許文,你認識嗎?”
“啊?”更深了,但池高男更在意他的話,“一個和尚?”
蕭雲諫:“沒錯,我讓他研製藥物,治療瘟疫。”
“他……不是……”太子那邊的人嗎?
後面的話,池高男沒說出口,因為原著確實是這樣的。
太子請許文和尚治療瘟疫,但許文是個貪財好色之人,太子給他美人,而且把妙染也送給他玩。
許文能成功控制瘟疫是因為他手裡有鵲仙的醫書,但是醫書精修版在他池高男手裡,另一本在陸雲景手裡。
許文如果不靠醫書,他是怎麽做到的?
除非,蕭雲諫用了陸雲景手裡的醫書。
池高男不悅地看向蕭雲諫,悶悶道:“你可真行,不愧是竹馬,情深意篤。”
蕭雲諫知道池高男在想什麽,他笑道:“許文他曾經潛入天機門,抄襲了一版,別誤會,我沒有找雲……”話一頓,他改口道:“找姓陸的拿。”
池高男臉色稍霽,“那許文是個人渣,你居然會找他。”
蕭雲諫:“相互利用,無傷大雅。”
池高男隨口道:“別讓那人渣靠近妙染。”
蕭雲諫眸光微動,他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池高男的眼睛,“水兒,我發現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事先知道會發生一樣,你是怎麽做到的?”
他還記得當初池高男跟池故仁說他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他一直在等待池高男告訴他真實的身份。
池高男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內心糾結要不要坦白自己的身份。
其實很早之前他就糾結過了,但是蕭雲諫一直在隱瞞馬甲,讓他覺得不舒服、不被信任。
思來想去,池高男打算先坦白,讓他們更加信任彼此。
“你坐好,我有話跟你說。”池高男從他懷中出來,裡面的東西也滑了出來,池高男披上外套,盤腿坐著,神色冷峻。
蕭雲諫和他面對面坐著。
池高男雙手在膝蓋上糾結了一下,躑躅著,“那個,說起來可能會有點離譜,但是這是事實,其實,我不屬於這裡………”
話語一頓,他又道:“我來自未來,我以前也叫池高男,你們現在是我們的一千多年的時代,我們學的歷史書上記錄了這裡發生的大事,比如鹽商整改,瘟疫爆發,所以我知道很多大事。”
池高男終究還是不忍心告訴蕭雲諫,他們這個世界只是一本小說。
期待已久的真相終於從人兒嘴裡聽到,蕭雲諫心中壓製的謎團解開了,但內心生出恐慌,他抓住池高男雙臂,“既然如此,你會離開嗎?”
想到薑文公的話,池高男低垂眼眸,“應該不會吧。”
其實薑文公的那句‘無所控制,便是離去。’就跟人生老病死一樣的概念。
蕭雲諫語氣低沉,“你想離開?”
池高男連忙道:“我,我不想。”
蕭雲諫:“為何?”
池高男:“在這裡陪你。”
如果他和蕭雲諫情投意合,留下來,或許也挺幸福的。
蕭雲諫吻池高男,“我會對你好的,相信我。”
池高男仿佛掉進了蜜罐裡,他摟著男人的頸脖,“其實你上次說的那個光頭小男孩,好像是我。”
蕭雲諫:“那個噓噓不洗手的小黑娃?”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