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車,喬喬拉著朋友們聚在城堡面前拍照, 鬱臻拒絕了合影, 拽著杜彧充當攝影師,替他們拍了一張集體照。
那8個人站成一排, 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 身後是城堡畫著陰森鬼臉的大門,二樓的窗戶的燈光灑落在眾人臉上,在鬱臻按下快門的瞬間,叮叮的身後突然冒出一張扭曲笑臉!
鬱臻神情一變放下相機,那張詭異的笑臉果然還貼在叮叮的肩頭, 人皮縫合的面具, 油彩塗抹的猩紅嘴唇, 眼睛是兩枚黑洞。
叮叮順著他的目光一回頭, 立即大叫一聲跳開,他都不知道自己背後幾時站了一個人。
合影的人群散開,全部愕然地圍觀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
那是一個穿著皮質圍裙的男人,精壯的膀子刺滿野豬的紋身,頭部戴了一張人皮臉面具;他手裡拿著一把沾血的菜刀,大約是在扮演瘋狂屠夫一類的角色。
喬喬驚喜道:“這Npc好酷,是德州電鋸殺人狂嗎?哎呀!我們也應該Cosplay啊!”
坐另一輛車的小楠走過來,她伸手摸了摸屠夫的胳膊,鑒賞道:“肌肉練得不錯。”
瘋狂屠夫扭過頭看她,他的臉龐藏在面具之下,那對黑洞裡的眼眸亮著微光,看不出神色,卻讓人不禁心裡發毛。
小楠挑釁地揚眉,抽出隨身的一支記號筆在屠夫手臂寫下一排數字,扣筆蓋的同時向他拋媚眼,“記得聯系我。”
周圍的人哄然大笑。
小楠回到同伴身邊,喬喬擰了她一把,“浪不死你!”
鬱臻悄悄勾住身邊杜彧的手指,湊到對方耳旁低聲道:“他那把菜刀,是開鋒的。”
出於安全性考慮,怎麽也不該讓工作人員攜帶真實刀具。
杜彧道:“買一把開鋒的菜刀比買一把不開鋒的容易,那張人/皮面具是假的就行。”
小飛:“喂老兄,你到底從哪兒冒出來的?你這身行頭不錯啊,太逼真了,訂做的?聯系方式分享給我一下唄。”
“別跟我搶,下次萬聖節我要扮這套!”
“是自己做的。”瘋狂屠夫說。
四周一靜,他的聲音意外的年輕,幾乎稱得上年少。
“是個弟弟。”小楠肩膀撞了一下藍藍。
屠夫不再理會他們的戲言,他從圍裙兜裡掏出一張卡片,清嗓子道:“下面我宣讀鬼屋遊戲守則,請你們認真聽好。”
“玩個破鬼屋還有守則……”
屠夫念出第一條:“1.入場前請交出身上所有電子設備和通訊工具,遊戲過程中禁止錄像拍照。”
“2.請勿破壞或擅自動用場景內道具,如有損壞,違者照價賠償。”
“3.請勿觸碰任何一位Npc和工作人員。”
“4.遊戲環節一旦開始,不可中途退出。”
“5.請確保您沒有心臟病或其他精神方面的問題,如果您患有相關疾病,理論上禁止入內;若您隱瞞病情或執意入場,一切後果自負。”
“6.請盡量活到天亮,祝您遊戲愉快。”
小飛提問:“要是活不到天亮怎辦?”
“有腦子的人都活得到天亮。”屠夫說完,手裡的卡片和菜刀塞進圍裙兜。
他轉身彎腰抱出一隻生鏽的鐵箱子,“請你們把身上所有電子設備和通訊工具放進來,箱子的鑰匙交由你們保管。”
大家對這份守則沒意見,雖然聽著不大順耳,但理由都能夠理解,於是紛紛掏出自己的終端、耳機、智能手環、手表、相機……統統放進屠夫懷裡的鐵箱子。
屠夫當面鎖上鐵箱,將鑰匙交給了最近的叮叮,手伸進圍裙兜,摸出一10隻金屬手環,“入場券。”
“假如在鬼屋內迷路、或是遇到特殊情況,可摁響手環的紅色按鈕,呼叫工作人員前來幫助您。”
一聽是保險措施,大部分人無異議地戴到腕間。不過這隻手環是磁扣,一套上便鎖緊,而且摸不到解鎖扣。
也有人不想戴的,直接揣兜裡;卻被屠夫提醒道:“請您戴好,這是我們內部設備,數量有限,如果弄丟,您需要按雙倍價格賠償。”
於是最後所有人都戴上了。
藍藍試著取下手環,可是磁扣毫無反應,她問:“這要怎麽取?”
屠夫舉起一根熒光棒似的細長鑰匙,“當各位抵達出口時,由我統一取下收回,因為它真的非常貴,希望你們見諒。”
“我是沒想到,進個鬼屋還這麽麻煩……”叮叮轉動腕子上的手環,望著城堡的尖頂,“希望你們的內容對得起形式。”
屠夫不再言語,為他們打開城堡入口——鬼臉下方的一小扇側門。
發霉的灰塵味迎面撲來,身後的小門砰地合攏!進門是空曠的前廳,穹頂一盞爬滿蛛網的水晶吊燈,黯然的燈光幽幽灑落,腳底的地毯髒得看不出顏色,遍布雜亂的腳印。
十個人的隊伍對於空寂的大廳而言,嘈雜熱鬧。
他們面前,一尊尊石膏雕像左右各一列排開,中間一條紅毯通向寬敞的樓梯,台階盡頭是一面華麗玻璃彩窗,兩邊分別有一道樓梯通到二樓。
鬱臻和杜彧走在最後,他瞧著兩旁的石膏像,灰塵堆積在天使的眼窩和唇縫,使他們的面容尤為憂鬱。
前方傳來噴嚏和咒罵聲,是小飛捂著口鼻道:“蟲子窩一樣!我對塵蟎過敏!”
七八人忽略雕像跑到樓梯前,對那處立著的標牌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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