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好吧。”
“喵。”鬱臻倚著主人打滾,四個爪子的指甲摳著杜彧的衣服。
不要聊了!不要聊了!管管我!
杜彧無可奈何地結束通話,摟他進懷裡,揉按他的尾椎和後腿,“乖,過幾天就不難受了。”
“喵嗚。”鬱臻鑽到杜彧的衣服裡,貼著人平滑細膩的皮膚,被熟悉的氣息環繞,他繼續打滾,指甲胡亂抓撓。
騙子騙子,都決定要給我絕育了,肚子開刀更難受!
杜彧痛得跳起來,“你不舒服就折騰我!”
鬱臻趁機落到地上,一躍跳上窗台,溜出窗縫,踩著窄窄的牆體邊沿逃走了。
或許是杜彧讀懂了他的行為和心意,在他發情期結束後,杜彧突然打消了給他做手術的念頭,而是改為給他喂抑製發情的藥片。
嚴醫生說這種藥不能長期吃,最多用一年,如果不打算讓他生小貓,早晚都要做手術絕育。
杜彧沒明確回答,不知道暗地裡在打的什麽主意。
鬱臻擔心起自己的貓生來,他既不想肚皮開刀,也不想和公貓交/配生小貓崽。
他該如何跟杜彧溝通這件事呢?
愁死貓了。
發情是鬱臻的煩惱。
杜彧的煩惱則是周末的課程,和平時大量的體能訓練。
鬱臻作為一隻貓都覺得奇怪。
一般人除學業外的課程多是圍繞興趣和陶冶情操展開,什麽音樂美術舞蹈啦,強身健體的運動啦,鍛煉思維能力的益智棋牌遊戲啦。
偏偏杜彧的課程內容稀奇,是近身格鬥、自由搏擊、實彈射擊等。
鬱臻想破貓頭也不明白,一個未成年人學這些勞什子玩意兒有什麽用。
杜彧的課皆由杜玟一手安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把弟弟訓練成什麽殺手特工,或是銀行劫匪之類的。——即便不是普通家庭,但教育方式也不必特殊化到這地步吧?
這不單單是鬱臻的疑惑,杜彧本人同樣感到不解:他為什麽要學這些?
不過他從不刨根問底,姐姐安排什麽,他學什麽。
這類訓練的強度和學習過程艱難萬分,身體需要經過無數次摔打的疼痛,才能練就高度敏捷的反射神經和肌肉記憶力,受傷是家常便飯。
杜彧同時擁有好幾位教練,每一個都十分優秀,有上百種方式把他折磨得苦不堪言。
鬱臻對此深表同情,原來有錢人家小孩過的日子這麽慘。
杜彧疼得不行時,也曾經反抗過,他質問自己的教練之一:“下手那麽狠,你是想打死我嗎?”
教練答:“這是為了讓你遇到真正的危險時,有防身自救的本事,真實情況可不像訓練,你還有機會頂嘴。”
杜彧:“我姐姐說的?她憑什麽斷定我會遇到危險?”
“有備無患,你姐姐是為了你好。”
“既然是為了防身,她自己怎麽不學?”
教練道:“她學了,你不知道罷了。”
鬱臻打了個哈欠,離開訓練場,為判斷教練的話是真是假,他特意去觀察了杜玟幾天。
結果是教練說謊,杜玟雖然保持著良好的作息和運動習慣,但也僅僅如此,她鍛煉隻為健康和勻稱窈窕的身材。
哦,她還會開槍。
鬱臻看見了她放在床頭抽屜裡的槍。
他推測杜玟不練防身術是因為她把業余時間拿來談戀愛了。
杜彧十六歲,杜玟二十六歲,此時她的男朋友還不是醫生也不是雷蒙,而是她的青梅竹馬。
一位典型的享樂主義、被慣壞的富家公子哥,熱衷吃喝玩樂。杜玟除工作以外的時間,都用來陪伴男朋友了。
鬱臻看得出,她在應付,而且極不情願。
杜玟竟會遷就男人?神奇。
是真愛嗎?
知道杜玟不喜歡寵物,鬱臻通常隻躲在床底觀察,不敢讓她發現。
不幸的是今天杜玟的戒指掉到了床底,她跪在地毯上,一撩開垂落的床單,就和藍眼睛的長毛貓咪打了照面。
“喵……”鬱臻發出做賊心虛的叫聲。
杜玟連戒指也不撿了,怒氣衝衝地去了杜彧的房間。
鬱臻悄悄跟過去,走廊裡便聽她對弟弟叱責道:“杜彧,管好你的寵物!我不想在我房間看到任何一根貓毛!”
一隻白色長毛貓無聲地接近他們。
杜彧身形微斜地倚靠門框,長腿支著,他剛洗了澡,頭髮擦得半濕,漫不經意地打量姐姐,道:“你不要在男朋友那邊受了氣,就回來衝我發火。”
不等杜玟回答,杜彧就偏過頭,望著蹲在牆邊的貓,並伸出手,“快回來,該睡覺了。”
鬱臻邁著步子輕快地跑過去,跳進杜彧的懷裡。
其實他是想看杜玟的表情。
杜玟並未怒不可遏,相反她在笑,她看著一人一貓,最後視線落在杜彧的手上,少年的手背印著血色新鮮的抓痕。她說:“你是受虐狂嗎?別人養寵物是為了什麽,你再看看你。”
杜彧無所謂道:“我覺得沒關系,它打過針。”
杜玟仰頭和弟弟對視,認真道:“它要是撓傷了你的臉,我就淹死它。”
杜彧看向懷裡的貓,顛了顛它柔軟的身體,“聽見沒有?你撓我的臉,要被淹死的。”
“喵。”鬱臻把頭埋進主人臂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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