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川彩花不說話了。
眾人沉默片刻,顧沾的手機忽然響了。
不是他的手機,是千島惠的手機。
他將手機拿出來一看,是委托人來電話了。
他們去海諸村似乎不花費這邊的時間流動,但去的比較晚,回來時,已經零點過半了。
“接吧。”宮本智道,“估計是來催我們發視頻的。”
中野麻口也點頭:“這個委托人跟海諸村什麽關系,這麽想讓我們在這裡舉辦請仙儀式?”
顧沾卻反手將電話掛斷。
“你……你怎麽掛斷電話啊。”湯川彩花下意識就想譴責,但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沒資格。
顧沾道:“他想要視頻,把視頻發過去就行了。”
顧沾兩三下將之前拍攝的視頻發給委托人。
委托人瞬間安靜。
許久後,他才發來消息:“乾得不錯,明天繼續。”
他一說話,中野麻口就忍不住道:“明天怎麽還要繼續!不是說只要拍三次就行了嗎?”
宮本智道:“千島惠說的是最少三次。”
顧沾開始給委托人打字:“說好的三次,三次都已經拍完了,我們要走了。”
委托人很快回復:“走?”
“對,這個地方很危險,我們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了。”顧沾回復道。
委托人發了一張表情包過來,是個狂笑的小醜,嘴巴裂開很大,仔細看來,有種十分詭異的感覺。
他說:“你們還想離開?還沒發現嗎?你們已經被困在海諸村了!除非召喚出真正的神靈,否則,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那個地方!”
他剛發出這句話,房屋外面忽然響起嘈雜的聲響,仿佛有什麽東西,“簌簌”地爬上屋簷。緊接著,不緊不慢地敲門聲響起,從門口一直蔓延著,爬上牆壁,爬上屋頂……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那敲門聲就覆蓋了整棟房子。
仿佛有無數眼睛在外面看著,仿佛有人無聲催促著……
開門呀,快點開門呀。
“啊!!!”
房間深處傳來一聲慘叫,將眾人嚇了一跳。
湯川彩花最先反應過來:“是千島惠!”
她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太好,湯川彩花就讓她在房間休息,顧沾他們回來,千島惠也沒出面。
顧沾箭步衝向房間,猛然推門,卻已經來不及了。
千島惠仰頭躺在床上,烏黑的頭髮從床鋪上垂落下來,在地面上鋪散開。
她雙目圓等,皮膚乾煸蒼白,顯然已經失去了呼吸。
而在她身旁,那個陶土罐子已經被
“怎麽……怎麽會這樣……”稍後些趕過來的湯川彩花看到這一幕,更是雙目圓瞪,呼吸急促。
宮本智意識到不好,忙喊道:“中野,快把她帶走!”
中野麻口強行將湯川彩花扯走,可就算是這樣,也改變不了她san值一直在降低的事實。
回到客廳後,她便蜷縮在角落,一直喃喃著千島惠的名字,還時不時問中野麻口,自己是不是也快了。
那些詭異的敲門聲還沒有停,中野麻口本來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湯川彩花又這樣,他更是毛骨悚然,隻好偏過頭去不看她。
不然的話……連他自己的san值恐怕也保不住了。
而房間裡,顧沾已經靠近了千島惠。
她大概是剛死不久,身體還帶著溫度,但詭異的死狀顯然不是人為。
地上的罐子傾倒,裡面的液體流出來,雖然帶著濃重的血腥氣,但顧沾知道,那不是人血。
至少,不是完全的人血。
液體的透明度很高,頂多算是一灘紅色的液體……但比之前,顏色也深了許多。
盡管已經知道不可能,但宮本智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上前檢查了千島惠的遺體,確認她已經死亡。
他站在原地抬起頭來看向顧沾,顧沾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迷茫。
他好像想問“怎麽辦”,卻又知道這句話問出口會顯得很無力,開口之前,便自己阻止了自己。
顧沾轉頭回到客廳,那個黑色的木匣還放在桌上。
仿佛察覺到這一屋子人沮喪的心情一般,外面的敲擊聲更響了。
“砰砰砰……”
“砰砰砰……”
顧沾抓住桌上的盒子,忽然之間,那些聲音都消失了。
連中野麻口都覺得驚訝:“你做了什麽?”
顧沾沒有說話,只是招招手,示意大家都圍過來。
眾人在餐桌旁坐下,顧沾將盒子放到眾人面前,道:“那個東西很想要這盒子裡的東西。”
“什麽東西?”中野麻口還搞不清楚狀況。
顧沾道:“被供奉在這裡的神明……或者說,被封印在這裡的神明。”
“什麽?”
“海諸村一直有一種傳統,從海上撿來神明供奉,這枚鱗片應該也是他們從海上撿來的,但這根本不是什麽神明……或者說,他們以供奉的所有神明都不一樣。”
“但是木盒有封印鱗片的功能,也許海諸村的人不知道,也許是他們故意為之,總之,鱗片被留在這裡,那個東西一直想把鱗片拿回去,但這麽重要的東西流落在外,本身就很奇怪。”
顧沾表情平平,講述著他的猜測。
“我想,祂原本就處於很虛弱的狀態,才會讓人類拿走祂的鱗片,祭祀和人血,是幫助祂恢復力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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