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通往海邊的道路兩旁居然站著看守。
兩人躲在一塊大石頭後,不敢上前。
中野麻口小聲說道:“真奇怪啊,他們大半夜守在這裡幹什麽?不想讓人靠近海邊?宮本智不是說靠海吃海,海邊長大的人,應該對大海很親近才對,怎麽會不讓人接近海邊呢?”
顧沾道:“應該是不想讓人靠近神龕吧。”
那個充滿血腥氣,不詳的神龕。
配合上這嚴密的看守,讓顧沾有種不妙的感覺,“他們可能在用人血供奉什麽跟海有關的東西。”
“啊?”中野麻口茫然,“你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顧沾道:“神龕中的血腥味一直到我們去還經久不散,說明裡面長期浸泡血液。”
“神龕是用來供奉神明的地方,在神龕前長期舉行的行為是什麽?除了祭祀,不做他想。千島惠也說,這血腥氣很濃,不像是家禽能弄出來的,其余最方便獲取的,跟祭祀有關的,也就是人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顧沾一直淡淡地看著海邊的看守。
中野麻口卻被他的結論駭得眼珠子都大了幾圈。
海諸村用人祭祀恐怖程度百分之五十,海諸村長期用人祭祀恐怖程度百分之百……顧沾一臉面無表情地說出這件事,恐怖程度百分之一千!
不要用那麽淡然的口氣說這麽恐怖的話啊喂!
可顧沾是真的不覺得恐怖。
甚至還對海諸村發生的事情,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好奇。
他仔細觀察著海邊的看守,尋找著能過去的契機。
但很遺憾,他們很謹慎,蹲了很久,也沒看到疏忽。
海邊都是懸崖峭壁,除非爬山……這麽黑的天,爬山太危險。
顧沾道:“算了,此路不通,我們回去吧。”
他們往回走,路上,缺根弦的中野麻口忽然反應過來,毛骨悚然道:“他們要把我們當成祭品!”
顧沾:“……”
顧沾眼神裡帶上些許欽佩。
遲鈍到這種程度,還活著,也算是一種本事吧。
“可是……”中野麻口回頭看看海邊,都被當成祭品了,顧沾怎麽還能這麽淡定啊!
之前在村中打探,已經消耗不少時間,回程時天色已經微微亮。
顧沾提議先回去。
即將回到村長家時,旁邊忽然衝出來一個人。那人腳步匆匆,直接往顧沾身上撞,還好顧沾及時閃開。
可就在這時,後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冷喝聲響起:“別跑!站住!”
那人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剩下顧沾和中野麻口在原地。
中野麻口人都傻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沾拽了一把。
“快跑。”
他們現在在村裡也是“黑戶”,被發現就糟了。
顧沾力氣極大,拽了中野麻口一個趔趄,幾乎是被拖出去的……兩人拐過彎後,顧沾才放手,中野麻口雙腳落地,跟著顧沾一路狂奔。
他發現顧沾一直在跟著之前那個人。
那人速度沒有顧沾快,很快被追上,三人輾轉閃挪,終於甩掉追兵。此時他們已經來到村外,再往前,就是深山了。
被追的那人簡直莫名其妙,他停在一棵樹下,喘著粗氣,防備看著顧沾二人:“你們幹什麽?為什麽要追我?”
中野麻口先聲奪人:“你為什麽要跑?你不跑我們自然不會追你。”
“你!”那人被堵,但又不能大聲說話,唯恐驚擾旁邊的看守,又看看顧沾和中野麻口,他道:“你們是外鄉人?”
“是,怎麽了?”中野麻口問道。
“……”那人大概是知道甩不掉顧沾和中野麻口,自暴自棄道:“算了,這裡不方便說話,你們跟我來吧。”
他帶著顧沾和中野麻口往村外走去,山林裡一間破敗的小屋中,居然還有個女人。
她似乎受了傷,在屋子裡不能挪動,見男人帶人回來,露出驚慌的表情。
男人卻道:“別害怕,他們是外鄉人。”
一聽到是外鄉人,女人放松下來。
男人介紹道:“我叫正木太郎,這是……這是我妹妹正木熏子。”
他說話的表情不太自然。
中野麻口道:“你們是海諸村的人吧?為什麽會在這裡?又為什麽會被追?”
正木太郎小聲說:“那……那是因為我們兄妹兩人,得罪了村中的大佬,他們看不慣我們,才派人追殺我們……”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沾打斷:“不對。”
“你們不是兄妹,離開村子的原因,也不是得罪了村中的大佬。”
顧沾一說完,他們兩個神色都是一變。
尤其是正木太郎,他甚是慌張:“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憑什麽說我們不是兄妹,又憑什麽說我們不是得罪了人……”
顧沾道:“你說起她名字時,表情有明顯的猶豫,說明她不是這個名字,至少,不是這個姓氏。”
“你和她都是在聽到我們是外鄉人後,才放松下來,說明外鄉人對你們來說沒有威脅。如果真的是得罪人,外鄉人也不一定是安全的,說不定我們是誰雇傭來找你們的。”
“……”正木太郎眼神閃躲,“你……你說得對,我們不是兄妹,而是一對情侶,她父親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我們正在計劃著私奔逃走,沒想到她受傷了,這裡很偏僻,帶著傷是出不去的,所以我才會冒險回去,只是為了偷治傷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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