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柝道:“沒什麽,它本來就是那樣的,我不太喜歡,就改了一下。”
“每天都要改?”顧沾問。
“唔,是,差不多,有時候懶得動,也會保留。”墨柝拉過顧沾的手,也親了一下,道:“扯平了。”
顧沾好笑地把他推開,道:“起床了。”
墨柝頭一次睡覺,對床的依賴正是巔峰。
他覺得,床才是真正的怪物,它什麽都不用做,光是在那兒擺著,就能讓人不由自主地想靠上去。
墨柝賴在床上不肯起,顧沾也不管他,自顧自去換了衣服。
等他走出房間,怪物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當怪物也是有好處的,比如說現在,可以省去梳洗更換衣物的時間。
有了墨柝的幫助,聖庭的修建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小鎮的居民自發組織起傳教部門,開始去更遠的地方傳教。他們用的手段都比較平和,顧沾就沒多加干涉。
不知不覺間,他們的信徒好像增加了。
每日來面見顧沾的人越來越多,還好居民給他修建住所的速度夠快,不然顧沾就要在低矮的民房裡見這些信徒了。
顧沾站在剛修好的黑暗聖庭中,歎息道:“這剛蓋好的房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甲醛。”
墨柝居然知道那是什麽,在他身後悄悄現身,將他擁住,低聲說:“我們這裡沒有那麽複雜的化工材料,你不用擔心。”
顧沾回頭看那些複雜的家具材料,挑眉。
它們看上去不像是純手工打造的。
墨柝更加用力地擁緊顧沾,在他耳邊嗅聞:“我們有魔法。”
也對。
顧沾想轉身離開,可身後的人粘著他不放。
旁邊有信徒經過,看到兩人黏在一起,都是一臉笑容。
他們會說神明與聖子是天生一對。
對顧沾不再有那麽多約束,多數的事情,都按照顧沾的想法來。
雖然,顧沾還是會偶爾覺得,自己是神明的收藏品,只是收藏自己的神明,換了一個。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顧沾都快忘記自己是從什麽地方來的了。
這天清晨,顧沾剛剛起床,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
他掀開墨柝打在他身上的手臂,穿衣服起身走出房門,就看到外面一群人拉拉扯扯。
他的教會剛剛成立不久,其中沒有那麽多規矩,大家更像只是集中生活在一起。
平日關系都不錯,顧沾很少見他們如此焦躁的吵架。
便上前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麽?”
其中一人抬起頭來,見到顧沾,仿佛看到救星,連忙跪在地上說道:“聖子大人!我們的貨物被劫持了!”
“劫持?”顧沾眉頭一皺,從台階上走下去,道:“說來聽聽。”
那人將事情前因後果一說。
他們這個小鎮自從成立這個黑暗聖教以來,在附近的名望直線上升,有很多人來找他們通商。鎮上就發展了一條通商之路,往來商販,十分熱鬧。
可前幾天,有一群人將通商之路攔住,不讓他們走,還說他們是異教徒。
一聽到異教徒這三個字,顧沾就知道是誰在搞鬼了。
他站在台階上,一時沒有說話。而這時,墨柝從裡面出來了。
他睡眼惺忪,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問,徑直走到顧沾身後,就要把他抱住。
顧沾覺得,被這個副本同化的,不光是自己,墨柝也差不多。
他應該已經快要忘記自己是個怪物了吧。
但時間總是往前走的,副本的主線總會出現在他們面前。
如今便是了。
想也知道,那些攔住他們商線的,肯定是光明聖庭那邊的人。
顧沾也很驚訝,他們居然憋了這麽久才出面。
他的心情有點微妙的煩躁,見墨柝還是如此黏糊,忍不住聳了聳肩膀,將他從自己身上震開。
“怎麽?”墨柝這時候才抬起頭來,迷迷糊糊地問顧沾怎麽了。
顧沾道:“到你乾活的時候了。”
因他口氣不是很好,墨柝露出委屈的表情,道:“我不是你的神明嗎?為什麽你對我的態度這麽差?”
顧沾道:“我還是更想當光明聖庭的聖子,要不然,你放我回去吧。”
墨柝:“……”
墨柝如今也算是了解顧沾的性格,每次遇到這種他開始胡說八道的情況,那就是心情很不好了。
他隻好從顧沾身上挪開,轉頭看向台階下的人,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教會裡的信徒,比起顧沾,更信服墨柝。
因為他們知道,顧沾是他們的領頭人,而墨柝,是每次做事的。
將之前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墨柝輕輕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視為與我們宣戰,諸位,準備戰鬥吧。”
“什麽?”
信徒們都很是驚訝,沒想到墨柝會向前邁出這麽一大步。
顧沾也很驚訝。
墨柝說完,就回頭看著顧沾。
眉毛微挑起的樣子,像是在問顧沾怎麽樣。
顧沾也向他挑眉,不說話。
墨柝轉身,問信徒們:“光明與黑暗總有一戰,此時不出手,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出手?”
信徒們微愣,似乎被墨柝的話震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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