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也太熟練了。
先是抄起桌上的小麵包堵了白元清的嘴,下一瞬就卸了人胳膊。
好像不止胳膊。
阿七手掌順著白元清的胳膊捋下來,對方從胳膊肘到手腕,似乎角度就都不太對了。
不是骨折。
有清脆的彈響。
好像是,關節挨個兒被拆了一樣?
白元清也沒反應過來一切怎麽發生的。
但他整個人都動不了了。
其實只是一條胳膊受限,但人感知到巨大危險時會緊急製動,木頭一樣無法動彈。
腦子裡好像有崩潰的尖叫,他的胳膊......
耳朵還聽得見,眼睛也看得見。
沉默寡言的助理忽然變得如狼似虎,還叫衛聽瀾“小少爺”。
現代社會,老爺、少爺之類的詞聽著似乎古板僵硬到可笑。
但在某些圈層卻理所當然。
白元清聽過這種稱呼,在他只是以點綴出現的宴會上。
私人管家稱呼那位資本大佬的孩子們少爺小姐,那時這種稱呼一點都不可笑,隻給人濃濃的敬畏。
那家的一個孩子是他的粉絲,白元清因此被邀請。
白元清見過那孩子的保鏢,看著精乾利落,可和剛才的阿七比,好像差了許多。
具體差的什麽,他也說不清楚。
但白元清現在無比清楚且後悔的意識到,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事情沒發生前,衛聽瀾可能頂多懟白元清兩句。
但事情發生後就下意識看門那兒,人有親疏遠近,他不想阿七出事。
文明社會,道德標準法律條款就在那。
殺人償命,傷人也要付出代價。
阿七說:“沒事,沒得到召喚,那只看門狗不會進來。”
衛聽瀾問:“他的胳膊......”
阿七說:“卸了幾塊骨頭,不過大關節沒意思,手上關節多,零裡零碎很好玩,您要是不解氣......”
白元清臉色蒼白,神情更驚恐了。
要不是被嚇到四肢癱軟,他真想給衛聽瀾磕頭求饒。
衛聽瀾聽明白了,原來是脫臼,阿七只是嚇唬嚇唬白元清。
他以前打架、拍戲關節都脫臼過,確實難受,白元清這樣子,脫臼的可不止一個關節,
衛聽瀾說:“解氣了。”
阿七欲言又止。
衛聽瀾說:“上次他請吃飯,摸過我一把,我撅了他手指頭。”
阿七松弛許多,稱讚道:“乾的好!”
衛聽瀾對白元清說:“今天的事,爛在肚子裡,你要敢聲張,你會的那一套我都會,我封殺你。”
他主要是怕白元清報警牽連阿七。
至於封殺什麽的。
白元清那些爛瓜往他對家手裡一送,和封殺差不多。
原本衛聽瀾預備著白元清再糾纏,就這麽威脅,沒想到這麽快用上。
白元清拉開門出去,走廊光線沒有房間內好,他卻感覺重見天日。
助理笑著看過去,驟然心驚:“白哥?!”
這是怎麽了。
進去的時候容光煥發,出來臉色白的像鬼,人都站不直.....
說著話,助理順勢往裡看了眼。
就見還戴著頭套的少年一手叉腰一手撓額,正看著自己的助理,似乎是在生氣,又似乎是無奈。
白元清低聲說:“扶我,快走。”
助理被他的恐懼感染,沒敢多看,兩人像後面有鬼追,飛快的離開了。
衛聽瀾確實挺無奈。
阿七卸人關節,之前阿六打斷人胳膊,對他來說,事兒做的都太猛了。
但被保護的感覺,他很珍惜,也很感恩。
而且,衛聽瀾也不是生活在象牙塔的人。
人都是被環境逼出來的,他暗道,過去他哥的生活一定很凶險。
但是入鄉隨俗。
衛聽瀾最後說:“下次動手前,和我商量一下?”
阿七頓時便知道自己又做錯了。
他記得阿六的話,努力把衛聽瀾當做魏川一樣去照顧和服從,一直以來也確實是這樣。
但魏川是老板,是大哥。
今天的事,要是魏川,阿七會看他臉色或得命令了再出手。
但在衛聽瀾,阿七心裡其實也把他當弟弟。
當哥哥的知道弟弟被人佔了便宜,現在還欺上門,哪裡忍的了。
阿七也知道,剛才衛聽瀾為什麽會威脅白元清那一句。
其實他有一百種方法讓白元清閉嘴,動手那電光火石間,後續收尾也都心裡有數。
但來自他人的,下意識的惦念和保護,實在讓人動容。
阿七深刻反省,低聲道:“好。”
他頓了頓,又道:“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您別瞞著,這種人,心眼都髒,冷不丁就崴泥。”
衛聽瀾點點頭,暗道阿七在適應他,他也要適應阿七的風格。
以前他哥在,這點適應不明顯。
氣氛有些沉悶,衛聽瀾說:“今晚咱們吃燒烤?你喜歡辣椒特香那家,對不?”
拍戲得考慮上鏡問題,演員一般不敢多吃。
不過衛聽瀾拍戲消耗大,又還在長身體,目前壓根胖不起來
阿七笑起來:“是,不過你不能多吃,太辣了,不好喝藥。”
走廊盡頭,化妝師看到白元清離開,馬上結束手機遊戲過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