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他看不懂的複雜眼神。
下一秒,男人將香蜜一飲而盡。
沈弈不解地看著他的動作,在想這個人想要做什麽?
然後,他的下巴就被抬了起來,男人稍微一用力他便被迫張開了唇,沈弈下意識地咬緊牙關。
對方的臉龐越來越近,溫熱的呼吸撲打在臉上,水潤的唇好像被什麽溫熱的東西堵住了,香甜的花蜜順著舌頭被渡了過去,導致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沈弈手腳並用下意識想要掙扎,然而他的身體還被藤蔓束縛著,他想要轉頭,後腦杓卻被一隻手牢牢按住。
強烈的荷爾蒙氣息在侵蝕著他,溫熱的津.液從唇角溢出,只能跟著對方的節奏呼吸才能交換一點稀薄的空氣,主導權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沈弈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祈禱男人會心軟放過他,眼尾泛起了紅,閃著淚花。
然而,目的沒有達到男人並沒有因此而罷手,反而發起更加猛烈的攻勢。
靈活的舌尖更加的深入,正瘋狂撬動沈弈的牙齒,一步步使他淪陷,直到最後徹底撬開那道牙關,讓花蜜順利進入腹中。
黑暗的山洞裡發出兩道不同的凝重喘息聲……
直到被吻得頭暈目眩大腦缺乏氧氣開始出現了幻覺,對方這才抽身離開。
這時候沈弈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濕了,腿腳癱軟得不行。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努力汲取新鮮的空氣。
空氣中除了彌漫著花兒的芳香,還有屬於剛才兩人的揮灑的汗熱氣息。燈籠花的花蜜令毒液的作用漸漸失效,痛覺和視覺神經正在恢復,最後才到思維、意識。
舌尖發麻顫抖得說不出話來,回想起剛才那個火.辣的吻,沈弈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渾身像泡在熱水裡,體溫節節攀升。
將藤蔓扯開之後,賀樊上前抱住了青年纖細的腰身往回走。
途中,沈弈一言不發,半張臉埋在他的衣襟裡,微微粗重的呼吸和緊張的心跳證明他並沒有累倒睡著。
散發著余溫的衣物緊緊相貼,雙方的體溫傳遞在一起,空氣中還余留著兩人糾纏的氣息。
賀樊的腳步不緊不慢,然而體溫卻像個大火爐,高到不正常。
……
回到那個小小的休息室,一隻迷你可愛的小水母飄了上來,想要來個貼貼。
下一秒出現在了門外,冷風蕭瑟吹打著它的臉頰,幾根/小/觸/手隨風飄擺。
體型縮小了兩圈不僅沒得到安慰,還被男人冷漠無情地打發到外面吹冷風,渾然不知自己犯了何錯的小家夥張開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巴巴地掉淚珠。
將懷裡的人輕輕放在軟柔的床單上,扯著被褥將袒露的胸肌蓋住,賀樊轉身去飲水機前倒水,余光則不著痕跡地觀察身後的人。
沈弈蓋上被褥後,就安安靜靜地躺著,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發呆,一言不發像失了魂的幽靈。
剛才發生的一切仿佛如夢幻,他用手指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唇,有點酥麻,還有點點痛。
剛倒完水回來的賀樊把人輕輕扶起,用枕頭墊著背,然後把水杯放到眼前。
“來,喝水。”
沈弈現在就像隻剛受了驚嚇的小鹿兒,這會兒草木皆兵,身體不受控制地瑟縮著。
他張開了唇,聲音有幾分沙啞:“我自己來。”
雙手捧著茶杯酌了一口壓壓驚,乾涸的唇在沾過水後重新變得水潤透亮,那顆飽滿的唇珠吻起來的時候很軟,味道很甜。
輕輕舔了舔舌尖,賀樊很快把視線挪開,不經意間在沈弈的手腕上看見兩道青紫色的勒痕。眼裡露出薄怒,險些伸手抓住那隻手腕細細查看,好在中途找回了理智。
沈弈的手又細又白,如玉一般,他用一隻手就能握住,現在看到上面的勒痕令他感到憤怒,心裡漸漸起了煩躁。
過了許久,二人都沒有出聲,目光各自落在別處,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對方。
氣氛有點尷尬,賀樊決定給彼此留一點空間。
雖說是救人心切,不過第一次親吻別人,想起來還是會面紅耳赤。
“我去外面巡視一下。”
丟下一句話後,賀樊便轉身走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腳步突然停頓下來,又道:“你……記得給自己處理傷口。”
沈弈點了點頭,意識到對方看不到身後,又應了一聲。
待門板闔上後,沈弈把空了的水杯放到床頭櫃上,腦袋重重地壓著枕頭。延遲的疼痛感接踵而來,連抬起手都覺得很費力,四肢酸痛,一點都不想動。
休息了一會兒,治療的光芒慢慢從窗戶溢出,聖光除了可以治療傷勢,還可以恢復一些體力。
少頃,白色的霧氣在浴室彌漫,將黏糊糊的衣衫褪去,沈弈躺在浴缸裡,任由花灑落下的水珠拍打著肌膚。
裹著一條長長的浴巾從浴室裡走了出來,一陣寒風冷不丁地將他凍醒了,沈弈突然想起自己沒有換洗的衣服。
可是……
回想起那個火熱的吻,沈弈羞紅了耳朵。
樊哥發起狂來真恐怖,吻技怎麽那麽好?
他抿了抿唇瓣,擦幹了水後直接鑽進了被窩裡當起了鴕鳥。
不管了,他現在根本不敢去找賀樊,對方給他的感覺就像威武凶猛的野獸。不,甚至比野獸還要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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