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麽?”沈執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分神,將他的臉扭過來。
蘇渝的嘴唇被他親得嫣紅又糜麗,充血腫脹,盡管已經親近了很多次,但是他的動作還是很青澀,濕濡的眼睫毛彰顯出他的緊張和無措。
蘇渝略有些局促,他認為自己不應該叫系統的,可能還是因為缺乏經驗,導致他緊張了吧。而且他已經和系統說過了不會叫它,所以它現在肯定是被屏蔽了。
他垂下眼睫,低聲道,“沒有。”
他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的,所以他應該放松,和自己的愛人進行到最後一步,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為什麽要緊張呢?
沈執也安慰般的撫摸著他的脊背,湊到他耳邊說,“其實多虧了何嘉,她給我推薦了一些視頻網站,讓我學習如何處理才能盡可能不傷到你。”
憑借沈執的學習能力,只需要看幾個視頻就能徹底搞清楚其中原理。
沈執低笑道,“改天得專門酬謝她。”
否則蘇渝也不肯主動,祂一直被蒙在鼓裡,還以為之前那種程度的親近已經是所能做到的極限了,沒想到原來還有更徹底的做法。
祂終於知道該如何排解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祂早就應該像那些視頻那樣做,更深入的了解他,掌控他。
蘇渝咬了下唇,沒說話,任由沈執把他抱起來。他就知道,今天何嘉背著他跟沈執說話肯定沒什麽好事,原來是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去了。
“別緊張,放心交給我。”
蘇渝閉了閉眼,感受到沈執近在咫尺的炙熱呼吸,理智都崩成一條快要斷掉的直線了,他告訴自己不用緊張,只需要信任沈執就好。
可是,他的身體反應和他的理智非常矛盾。
明明應該是他熟悉的懷抱、信任的動作和觸碰,可是他的呼吸、心跳都亂得不正常,不是那種單純的羞澀緊張,而是下意識地排斥,是身體本能的反應。
就好像,他根本不是在和自己親愛的丈夫親近,而是和一個披著人皮的、陌生醜陋的怪物親近。出於害怕被狩獵的本能,他的身體格外排斥,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蘇渝的背脊觸碰到柔軟的床鋪上,陷入溫暖的巢穴中,眼皮卻難以抑製的跳動著,彰顯著某種危險和不安,仿佛陷入的是什麽可怖的泥沼一樣,一旦陷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沈執致力於安撫他的情緒,讓他看著他的臉。
沈執的要求倒是不多,但是令蘇渝格外難為情,他連看自己都不敢,哪裡還敢打量沈執?
蘇渝是想推拒的,可他一旦有中斷的意思,沈執就面露委屈的湊上來,詢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改改。
他的示弱讓蘇渝覺得一切還在掌握之中,隨時都可以停下來,他似乎還佔據主導權。
接著,就是蘇渝的默許了。
只要接下來有一丁點的不對勁,他就要求停下來,沈執這麽聽話,肯定會遷就他的,蘇渝心裡這樣想到。這本就應該是伴侶之間的默契和信任吧?
可是沒多久,那種危機感就再次席卷而來。
這分明不應該是出現在他們之間的情緒,他不應該害怕沈執的,但是太強烈的害怕心理讓他完全無法忽略。
他猜自己是因為沈執太充滿控制欲的行為,才會這麽害怕的。他的猜想很正確,很快沈執就完全不受他的約束了,無論他如何命令,沈執都充耳不聞。
這個破碎的充滿迷霧的夜晚,他眼中的光仿佛都被沈執吞食吸收乾淨了。
——拉燈——
蘇渝沉沉睡去時,濕了大半的枕頭被沈執換走了,朦朧間看見沈執低頭親吻他的眼睛,拭去他眼角的淚水。
而他只是深思恍惚,覺得這一幕仿佛和某個噩夢重合。
面前的人是有著邪惡眼光的怪物,他則是餐桌上可口的食物,這個想法令他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
有時候,蘇渝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
但凡他晚幾秒閉上眼睛,就會看見眼前這驚人的一幕,這哪裡是什麽溫馨的臥室,分明是怪物的巢穴,而他就在巢穴的正中央,和他最信任的那個怪物緊緊相擁。
令人窒息和恐懼的一切組合在一起,將蘇渝包裹得密不透風,仿佛他是已經死亡的睡美人,冰雪般的肌膚和怪異的觸肢形成了鮮明對比,帶給人一種驚奇的誘惑感。
不過沈執的確是很會操控他,沈執每次都會在確保他無法發現、無法醒過來的情況,才會露出原型。
沈執當然是能控制住自己的,但是用自己原本的形態,能讓祂最大限度的吸收到蘇渝的氣息,祂無法抵禦這個誘人的條件。
而且,祂或許也潛意識覺得,如果能這樣讓蘇渝多和祂接觸接觸,說不定蘇渝會變得不再那麽害怕,在潛移默化之中習慣祂,接受祂。
*
那天之後,沈執就變得變本加厲起來。
他以之前蘇渝虧欠他很多次的名義把他拐上床,而蘇渝也無可奈何,盡管他仍舊會覺得不安,但是量變引起質變,足夠的熟悉程度也會讓那些不適感逐漸銷彌。
這幾天裡,蘇渝即便上都沒能下床走幾步,他們像真正的新婚夫夫一樣,在家裡度蜜月。
他們早上起床一睜眼就能看見對方,然後蘇渝被沈執帶著去衛生間洗漱,吃完早餐後就去睡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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