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在保護著宇宙不被那些異獸徹底入侵,甚至於為此戰鬥到了部分神明的精神狀態都出了點問題的地步。
怪不得當初封盡給他一種既詭譎又滿腔正氣的感覺。
那個男人的麻木與壓抑,冷漠與癲狂,隱忍和放縱,公眾號夢白推文台,平靜與暴怒,其實都只是因為那家夥是真的瘋而已。
而由此猜想的話,這款遊戲可能是諸神疲憊之下想緩解情緒而弄出來的休閑玩意兒?說不定他們也存有著借此選出一些人填補那些於惡戰中死去的神明的位置的想法。
這麽一想,這款遊戲那個所謂“倒計時”的遊戲名,指的究竟是什麽?
是玩家們在這種地獄難度的副本中難以久存難以通關,所以每一天過得都像死亡倒計時一樣;還是指此刻可能位於遙遠宇宙的諸神們真正降臨這個宇宙的倒計時?
又或者……這是指那些異獸侵略該宇宙的倒計時?
易水很清楚,自己的很多猜想此時終究只是猜想而已。所以他並未在這上面糾結太久。
於是下一秒,他便利用重力從深淵下岩漿上浮了起來,直接回到了那遠離岩漿的深淵邊緣。
“……我本以為真的能看到神靈垂憐的景象,結果直到你跳完了那不知所謂的舞蹈,也還是沒有神靈出現。這說明了什麽?”
即便易水於岩漿上起舞並且未被岩漿所傷頗為神奇,金袍男子還是不死心地出言否定著神靈垂憐的可能。
畢竟今日若是不能定下易水的死罪,對他來說未免就有點放虎歸山的意味了。
所以哪怕是不要臉面地睜著眼說瞎話,金袍男子還是這般開口了。
而對此,易水只是扯起嘴角假笑著回了一句——“說明你瞎。”
此句一出,深淵上原本沉寂的氛圍頓時有些微妙起來。
甚至就連金袍男子一時間都無法理直氣壯地反駁什麽。只見他面色陰沉地看了易水一眼後,直接側過頭來對著那位與他一夥的女子說道:
“秋露,你怎麽看?我不信他真的被神靈庇佑著,更不信他會在那樣的岩漿裡毫發無傷。他肯定已經受傷了,現在只是強忍著傷勢而已……”
然而此時秋露卻沒有回答他什麽,只是一臉冷漠地直接轉身走人了。
“金絮,夠了。”
最後打斷了名為金絮的金袍男子之言的,是先前一直沒出聲的那群人之一。隨後那位老人似是提醒般地看著易水說道:“之後你好自為之。”
那是位頗具威望的老人。而在他開口之後,其余人也陸陸續續地跟著他離開了此地。金袍男子見狀後也沒了辦法,隻好就這麽陰沉著臉隨他們一同離去。
一切就像易水想的那樣,並不是所有人都想趕盡殺絕、讓他就此死去。
況且他估計現在易家的財產早就被覬覦之人分得差不多了,所以他現在是死是活,對一些人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
於是現在有了這麽個神靈庇佑的理由後,中立的那群人為他說兩句話也實屬正常。
不管怎麽說,他總算是暫時苟住命了。
此刻易水看著那群人漸行漸遠的背影,難得在心底松了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這樣的地獄開局他真的不想再經歷了!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是炙熱岩漿帶來的灼傷,實在是疼得不行好嗎?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之後會不會因此而傷口發炎。
他好不容易苟到了現在,要是最後卻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傷口發炎上,那他簡直是死不瞑目!
就在易水靜靜思索著到哪裡去找點藥時,一個藥瓶就這麽被人給直接遞了過來。
易水見狀後撩起眼皮瞥了遞藥瓶來的莊肅一眼。
之前他在深淵裡的時候,和這群人隔得還挺遠的。而且他現在的衣服料子也不錯,被岩漿燙到後竟也沒被燒穿。所以對於他究竟有沒有被岩漿灼傷,他們應該不怎麽確定才是,否則剛才他也沒辦法那麽順利地做出被神靈庇佑的樣子了。
那麽這家夥現在是在借著送藥來試探他是否真的受傷了麽?
事實證明易水有點想太多了。
莊肅確實不清楚他受沒受傷,但他也沒想試探什麽。他遞傷藥給易水,一是因為覺得易水可能會用得上,二是因為他想問對方一個問題。
隨後易水便聽莊肅開口問道:
“……之前你為什麽會扔出那支箭?”
這一刻,莊肅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點猶豫的意味。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此時的念頭有些荒謬。
這個世上已經千年未有神靈出現。
而他剛才不過就是瞥見了個看不清的身影而已,連是不是他自己看錯了都還沒確定,他怎麽就會覺得對方有可能是某位神靈?
他又怎麽會覺得修為已廢的易水是因為看見了那個身影,才扔出的那支箭?
就因為剛才易水的那一舞嗎?
想到這裡時,莊肅不得不承認,他會這麽想確實是因為易水剛才的那一舞。
那種遊離在生與死邊緣、徘徊在理智與癲狂之上的舞蹈,哪怕神靈真的為之垂眸了,也只會令人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算了,當我沒問。”
莊肅皺著眉說完後就已經準備離開了。
他和易水今日之前連面都沒見過,本就沒什麽交情可言,甚至他還是帶著易水從囚牢來到深淵前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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