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瑜乖乖跟著走。
在離開房門之前回頭瞥了一眼厲冶,厲冶果然還在看著他的方向,只是一眼,汪子瑜沒能準確掌握厲冶的表情。
汪進賀走在前面,似乎是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四處看,之後似乎看上了陽台,朝著陽台走去。
汪子瑜跟在後面,說實在的現在有點發怵,畢竟是他老爸,他應該沒做錯什麽事吧?
“怎了啊,爸。”汪子瑜猜測難道是因為今天睡到大白天沒去上學的緣故嗎,可是石峻不是說今天給他請假了嗎?
汪進賀打開了落地窗,外面冷空氣突然吹的他一個激靈,又把落地窗關上了,站在汪子瑜的面前,他就這麽盯著汪子瑜。
汪子瑜被盯的頭皮發麻。
終於,汪進賀開口了:“你最近和厲冶到底都在搞什麽?”
“啊?”汪子瑜心臟直跳,心虛萬分,就差沒直接把他沒和厲冶談戀愛吼出口了。
“這段時間厲冶一直都在說奇怪的話,我聽說之前還用東西砸人,本來我也只是聽聽,但是他現在有點越來越過分了,你平時都是怎麽和他交流的?”
汪進賀的話聽的汪子瑜一頭霧水:“怎了啊?他說啥了嗎?”
“他說錢都是你的,用你的錢要給你道謝,別用的心安理得。”
汪子瑜:“……”
“他還說本來你就很辛苦,讓你媽別沒事兒就罵你,你媽罵你了嗎?你媽擔心你學習那不是為你好嗎?你現在雖然有錢了可是不能就沒有學歷了啊?你就打算守著這些錢花一輩子嗎?”
汪子瑜:“……”
“厲冶對他媽是怎回事?那話說的難聽的我都說不出口。”
汪子瑜:“……”
“你到底一天到晚都在和厲冶聊什麽東西,把人家好好的厲冶搞成這樣?”汪進賀的語速越來越快,逐漸轉變為對汪子瑜的批評教育,“就說一天到晚少看網上那些東西,都把人看的自私自利……厲冶還說我自私自利,我自私自利?我怎就自私自利了?”
汪子瑜終於在汪進賀能喘口氣的時候插了句嘴:“爸,為啥厲冶說的話不好聽,你不罵他,你罵我啊,又不是我說的。”
汪進賀一噎,梗著脖子道:“你是我兒子,我才能說你。”
“你不是也覺得厲冶是你兒子嗎?你拿出作為父親的威嚴去說他啊。”汪子瑜也非常希望厲冶能被好好教育一通。
“我,我這不是……”比起徐朝霞,汪進賀的語言組織能力可差多了。
“你欺軟怕硬?”汪子瑜接話道。
汪進賀眉毛一豎:“你說啥?”
汪子瑜閉嘴,識時務者為俊傑。
“厲冶到底怎麽回事?這段時間變化也太多了,他之前一直不說話我隻當做是因為生病身體不好,現在一開口怎麽說這種話。”汪進賀顯然也不是真的打算批評汪子瑜,他也覺得用這種事去訓斥汪子瑜很不正常。
“我不知道啊。”汪子瑜要是能知道,還至於現在天天被厲冶牽著鼻子走嗎?
“我們花你點錢不是天經地義嗎?我把你和厲冶拉扯大,你們現在這麽多錢了,就一點也不給我們用嗎?”汪進賀雖然想理直氣壯的說,但是說到最後還是有點支支吾吾,顯然也覺得問汪子瑜要錢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介意啊,這不是厲冶和你們說的嗎?”
“厲冶為啥這麽想?我對他哪兒不好讓他記恨了嗎?”汪進賀愁眉苦臉。
汪子瑜:“我也不知道啊,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樣子嗎?”
汪子瑜和汪進賀父子倆對視,分別在對方的眼睛裡找到了茫然。
“那你這段時間都和厲冶幹了些啥啊,他平時都和你說啥?”汪進賀也很疑惑。
說你不能聽的話,汪子瑜偷偷腹誹。
“就,平時也不怎麽說話,就是,學習……嘛……”基本上都是肢體接觸了,這話總不能說吧,汪子瑜越聊越說不出口。
“那他沒事兒就像今天嗎?看到你和看到回家主人的狗似的。”汪進賀的聲音中難免透出了一點擔心。
汪子瑜被這非常不道德的比喻嗆到了,半天在支支吾吾:“他就比較依賴我唄,我比他媽照顧他都多啊。”
汪進賀雖然滿腹狐疑,但是汪子瑜說的也沒錯,無從反駁。
“你真的沒和厲冶說啥吧。”汪進賀還是問。
“爸,你就算是偏心人家家孩子也不能這麽懷疑我吧。”汪子瑜悲傷叫冤。
“倒也不是,只是厲冶真的變化太大了。”
汪子瑜注意到汪進賀發苦的臉色,現在汪進賀叫厲冶都不會再用‘小冶’這個愛稱了,顯然剛剛在他睡著的時候,厲冶和家人這段時間的對話非常的……不好想。
“剛剛厲冶,都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嗎?”汪子瑜試探性的問著。
汪進賀也瞟了一眼汪子瑜,想了想:“也不是什麽特別難聽的話,很陌生,不像厲冶。”
汪子瑜感同身受。
“現在最難受的應該是厲冶他媽吧,我看她都說不出話來了,也還好她找了個男的,有了個別的依靠。”
汪進賀的話說完,汪子瑜卻突然沉默了,別的依靠?
汪子瑜無意識的抓了抓臉頰,程虹有了別的依靠,那厲冶呢?厲冶依靠他嗎?
如果現在只能依靠他了,可自己對厲冶也絕對算不上多好,那現在厲冶的處境不是比程虹更可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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