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瑜大聲道:“厲冶?”
“嗯。”
回應了。
是本人。
雖然確定了是本人, 但是汪子瑜莫名其妙的還是有點害怕, 尤其是在聽說現在厲冶很可能成神這種令人無限遐想的話題,說到底神是啥樣啊,神應該也是有很多奇形怪狀的模樣的吧,會不會實際上也會很可怕?
汪子瑜吞了口口水, 靠近厲冶的時候, 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喜歡我對吧?”
“我愛你。”厲冶回答的非常清楚。
“那你絕對不會害我的對吧?”汪子瑜再次前進了一步,依舊保持著和厲冶的安全距離。
“是。”
汪子瑜這才稍微安心了點, 一步一步的走向厲冶,越是靠近,陌生的感覺就撲面而來。
厲冶是站在這裡的。
沒有借助任何輔助道具, 他就這麽直直的站定在那裡, 就好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 非常輕而易舉的支撐著, 雙腿也沒有顫抖,雖然他也沒有前進。
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年齡的厲冶真正站起來的模樣。
站在厲冶的面前,汪子瑜居然要微微抬頭, 他的神情很是複雜。
原來厲冶……身高比他高啊。
原來和厲冶面對面站著的感覺是這樣的啊,不用再低著頭了的感覺, 好奇怪。
汪子瑜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問道:“你可以站起來了,腿疼嗎?”
“嗯。”厲冶應了。
汪子瑜低頭看厲冶的雙腿:“但是可以站起來了,能走嗎?”
“應該,可以。”厲冶的語氣也有些不確定。
“太厲害了,原來只要能站起來就立刻能完成走路的步驟啊,是本來就很聰明,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汪子瑜喃喃道。
厲冶沒有回答。
汪子瑜伸出手:“我扶著你一起回去?”
厲冶伸出了手,握住了汪子瑜的手,汪子瑜能感受到厲冶比平時更低的手溫,很是乾燥,他死死的握緊了自己。
厲冶的力量還壓在他的手上,雖然竭盡全力的想讓自己走的很平穩,但是汪子瑜依舊能從那雙手傳遞而來的顫抖察覺到厲冶的勉強。
如果是神,那怎麽連讓自己走路都這麽辛苦呢,說到底他的信息太少了,所以真的是神嗎?
汪子瑜一直小步小步的跟在厲冶的身邊,成為厲冶的拐杖,小心翼翼的前進,直到他們回到了那臨時的,他們的臥室。
坐在臥室中,厲冶已經因為那幾步的路程而不斷的喘氣,他很疲憊,額頭上全是用盡全力支撐的汗水。
比起平時一直死死的盯著他的時候,現在厲冶居然移開了眼神,似乎並不想看他。
汪子瑜沉默著,凝望著厲冶。
或許應該好好的詢問,但是卻發現意外的有些問不出口,似乎是本能的有些畏懼。
直覺告訴他,一旦聽到了一切,或許他的人生會就此發生巨大的變化。
如果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異常都是厲冶在搗鬼,可是昨天江初禾和石峻都那樣暗示了,厲冶也明明聽到了,甚至他都表現出了要去學校的意願,那厲冶今天所做的,那就是一意孤行,或者屢教不改。
或許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堅定。
但是……
汪子瑜想到了江初禾當時當機立斷的將他推開的動作,以及蒼白著臉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模樣,終於深吸了口氣,道:“江初禾會沒事嗎?”
厲冶始終看著一旁,卻回應了汪子瑜:“會。”
“你怎麽知道?”汪子瑜回問。
厲冶沉默了。
“你不打算讓江初禾死是嗎?”汪子瑜再次問道。
厲冶又是沉默。
在這種時候的沉默就和承認沒什麽區別了啊,汪子瑜雖然覺得荒謬無比,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去正視這個問題。
汪子瑜抓了抓頭髮,突然問:“你有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
厲冶依舊沉默。
汪子瑜這段時間也很能適應這種沉默了,一旦厲冶不想說什麽的時候這樣的沉默就會如影隨形,根本沒有半點突破的可能性。
但是今天,汪子瑜下定決心一定要,一定要搞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江初禾的危險和石峻的忠告還是刺激到了汪子瑜,雖然覺得一切的事情都太過荒謬,他也得知道。
“你和我說,我不想聽別人說,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
汪子瑜很堅定的告訴厲冶,並且充分的表達了自己的決心,可厲冶無動於衷。
汪子瑜突然扯著厲冶的衣領,強行掰著對方的臉讓那張帥氣的臉對準自己,大叫:“你和我說話!我要聽我想聽的!你把你知道的但是我不知道的告訴我!!”
厲冶固執的沉默,雖然面對著汪子瑜,但是眼睛斜向了一旁。
汪子瑜乾脆自己跟著厲冶的眼珠轉動,厲冶看哪裡他在哪裡,厲冶凝視了汪子瑜半晌,閉上了眼睛。
汪子瑜差點給氣笑了。
這不就是在說有鬼嗎?這簡直是光明正大的說有鬼了好嗎?根本不用任何猜測的好嗎?!
“你今天是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汪子瑜舉起了拳頭試圖武力製服。
“你快說,你快說啊啊啊啊!”汪子瑜扯厲冶的衣服前後不斷搖晃試圖讓厲冶頭暈吐露真相。
“你今天如果不說我就不起來了!!”汪子瑜躺在地面上試圖用撒潑打滾的方式讓厲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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