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已經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經歷過的事,這些危險的事情他一直都以為只有帽子叔叔才會不斷的看到。
但是如果要承認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這種事,對汪子瑜來說挑戰有點太大了。
如果有神……那還用得著人類這麽辛辛苦苦的嗎?
汪子瑜猛然翻身坐起:“三十分鍾,給我點時間。”
厲冶正在練習走路的動作頓了頓,從額角流下來疲憊的汗珠,他微微垂眸,沒有看汪子瑜,點了點頭。
今天倒是挺聽話的?汪子瑜從厲冶身邊走過的時候這麽想著,在房子的拐角處回頭看厲冶,他沒有繼續練習走路,肩膀因為用力聳起,頭卻低了下去,看出了幾分落寞的滋味。
汪子瑜敲響了王信強的臥室門,既然他現在一無所獲,那不如去問問有可能知道的人。
王信強打開門的時候,有一瞬間有很強烈的壓迫感。
下雨天的室外本就不明亮,現在整個小區都在停電的這裡更是黑漆漆的,王信強的身形本身就很高大,站在門口仿佛擋住了整個門框,黑色的影子直勾勾的壓了下來。
可明明是讓汪子瑜嚇了一跳,卻很快恢復,異常感瞬間消失了。
“我們可以聊聊嗎?”汪子瑜問。
王信強也不開口,只是讓開了位置,示意汪子瑜進門。
汪子瑜有些遲疑,他本來想是在客廳聊聊,王信強直接把他邀請到臥室去了。
汪子瑜坐下,抬頭卻發現王信強居然出去了,一時之間不知是站是坐,很快王信強又回來了,手裡拿著一瓶牛奶,遞給了汪子瑜,汪子瑜乖巧接過:“謝謝。”
王信強的房子不大,座椅就只有一個,他就那麽坐在了床上,長腿長手又是大塊頭,坐下來都顯得很大的床小了。
汪子瑜和王信強兩個人就這麽對坐著,誰也沒有先開口。
這沉默的氣氛讓汪子瑜很難受,他都快忘了王信強本身就是個不多話的性子,可讓他問他又不知道能問什麽,這一團亂麻他都不知道從哪裡問。
沉默持續了兩分鍾,汪子瑜受不了了,來這裡都花了五分鍾了,他和厲冶的請假只有三十分鍾。
“石老師說讓我思考,是思考什麽?”汪子瑜打算瞎問,碰到什麽問什麽。
“思考你現在的處境。”
“我的啥處境啊。”
“異常之處。”
汪子瑜抽了抽嘴角,這人真是言簡意賅,想了想,繼續道:“我的狀況是從我和厲冶上次從樓梯上摔下來之後就開始發生奇奇怪怪的事了,厲冶也是從那時候變得奇怪的,所以一切的事情都是從那時候開始嗎?”
這是唯一的可能了,汪子瑜也只能這麽判斷。
“你的感覺應該比我們都清楚。”
……沒了?這個人就不能多給一些信息嗎?
汪子瑜大歎一口氣:“你現在什麽都不說難道因為有保密協議嗎,保密協議讓你不告訴我嗎?”
“嗯。”
汪子瑜瞪圓了眼睛,嗯?嗯??他就是隨口一說,隻覺得王信強話太少,居然問到點子上了?
“那我這麽問你沒關系嗎?”汪子瑜雖然不了解保密協議,但是顧名思義都是不能說的事。
“我不能說,但是你可以問,你問的我可以說。”
“……為什麽啊?”這還是保密協議嗎?
“因為不能欺騙你。”
汪子瑜啞然,這個保密協議對他是不是太好了點?專門特定針對他?
“不會真的有神吧?”汪子瑜終於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有。”
“是我嗎?”汪子瑜瞬間有些興奮,他難道有什麽非常牛皮的背景嗎?
“不是。”王信強言簡意賅,汪子瑜被潑冷水。
“那和我有關嗎?”汪子瑜涼涼的道。
“嗯。”
“總不能是厲冶吧?”汪子瑜翻了個白眼。
“你可以問他。”
……居然沒有反駁?汪子瑜突然覺得有些荒謬,如果,如果說他的發小真的是什麽神,那他也發達了啊,該不會最近的中獎都是他在暗中操作?
可是如果厲冶是神,怎麽會喜歡他啊,汪子瑜就算再自戀也不認為神會喜歡上這麽普通的自己,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哪一點值得被神關注。
汪子瑜四下張望,找了好一會兒:“你們應該不是在哪裡安裝著攝像頭在做節目吧,又或者說是在做人性實驗什麽的?”
王信強只是凝視著汪子瑜,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裡沒有半分戲謔:“不是。”
“你真沒唬我?”汪子瑜感覺難以置信。
“死了很多人。”
一句話,打破了汪子瑜試圖自欺欺人的想法,根本無法辯駁。
“這都和我有關嗎?”
“有關聯。”
聽到這個回答,汪子瑜的心情終究還是沉重了下來。
和他有關?因為他才死了很多人?
“不是你的錯。”王信強突然又補了一句,那聲音中滿是安慰,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似乎在擔憂汪子瑜的狀態。
汪子瑜搓了搓臉:“還是很難以置信,到底怎麽回事,你就不能給我講講嗎?”
王信強沉默。
汪子瑜要瘋了。
如果說讓他從頭開始猜,那三十分鍾時間哪裡夠,就他這腦子都得直接和王信強來個三天三夜頭腦風暴甚至還不一定能湊出一個理由來,他這將近十八年的人生以來可沒人教過他這種情況應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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