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虹仔細的端詳著厲冶的表情,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沒有說什麽,汪子瑜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松口氣。
汪子瑜還好是按照平時兩人的食量再多做了一點,程虹的小鳥胃隻吃了一點點,反而是厲冶吃的最多。
“你是在醫院餓慘了嗎?”汪子瑜很驚訝。
程虹看著厲冶吃,緩緩道:“是因為飯是子瑜做的嗎?”
“嗯。”突然,厲冶回答了程虹。
程虹沉默半晌,又道:“其實子瑜做飯也挺好吃的,我覺得味道很好。”
“嗯。”厲冶又回了。
程虹好像找到了能讓厲冶開口的辦法,還想說什麽,汪子瑜卻打斷道:“別誇我了,我自己做飯什麽水準我自己不知道嗎?”
“好吃。”厲冶甚至還舔了舔自己唇角上沾染的湯汁,微笑著仿佛在享受美食後的余韻。
“行吧。”到底是做飯的人,自己做的飯能被人說好吃也是會心情好的,汪子瑜不自覺抿唇,露出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單純的笑意。
汪子瑜起身打算收盤子,卻見注意到一直死死盯著他的厲冶,眼眶一點一點的紅了。
汪子瑜的手頓住,瞪圓了眼睛。
為什麽啊?
怎麽又要哭?
厲冶伸出手抓住了汪子瑜的衣袖,低下了頭,肩膀不自覺的蜷縮著。
“子瑜,我來吧,你們去休息。”程虹看到這一幕,本身因為厲冶的搭話而稍微雀躍起來的神色再一次跌落到谷底。
汪子瑜也不知道怎麽做,只能推著厲冶回臥室。
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和坐在輪椅上的厲冶面對面。
厲冶伸出了手,握住了汪子瑜的手,這次汪子瑜沒躲,或者說看著眼前不斷掉小珍珠的漂亮少年,多少有點不忍心。
雖然不知道厲冶在哭什麽,但是似乎不是因為疼痛在哭。
厲冶只是握著手,沒有再做其他的動作,這是汪子瑜放任厲冶的原因。
在哭什麽啊。
汪子瑜不知道。
但是這麽長時間以來,汪子瑜也多多少少發現,厲冶可能本質上就是一個很喜歡哭的人,俗稱淚點低?
如果是這樣,那以前根本沒看過厲冶哭,難道都是裝的嗎?還是說真的是燒壞了腦子。
“你這次為什麽哭?”汪子瑜只是隨口問,也只是問,根本沒有覺得自己能得到答案。
“因為可以吃你做的飯吃到飽。”厲冶道。
“……平時我虧待你了嗎?”汪子瑜無語,這是什麽鬼理由?
“我最喜歡,你做的飯世界第一好吃。”厲冶道。
汪子瑜抽了抽嘴角:“差不多得了,恭維太過了我會覺得你在嘲諷我。”
厲冶笑了,他撐著輪椅向前,在汪子瑜的目光中前傾上半身,靠在了汪子瑜的肩膀上,汪子瑜沒有躲開,默許了對方的行為。
“都是油煙味吧,這你總不能說喜歡了吧?”汪子瑜勾起嘴角,帶著點惡趣味的調侃,如果厲冶說喜歡,那以後他就天天讓厲冶聞油煙味。
“只要是你身上的味道,怎麽樣我都喜歡。”
汪子瑜一把推開厲冶。
看著厲冶雖然在還在流眼淚,卻勾著嘴角笑,奇怪的反差卻在這張臉上很和諧。
“你真是瘋了。”汪子瑜咬牙切齒。
“是。”
“什麽?”汪子瑜一愣。
厲冶卻只是微笑,被汪子瑜的手撐著,不前進,也不後退。
他緩緩道:“我瘋了。”
這難道是什麽反向報復嗎,人都說自己瘋了,汪子瑜還能說點啥。
推開厲冶,將一包紙扔給了對方,汪子瑜不想再多看厲冶一眼。
汪子瑜和厲冶一起午睡,下午自學。
雖然厲冶完全不看題目,但是只要汪子瑜寫錯的題目他都能一眼看出來,明明是汪子瑜在做題,卻好像是厲冶在做卷子。
明明還在發燒,好像燒到腦子都不正常了,可就沒有厲冶不會的題目,強大到一眼就能得到答案的程度。
雖然厲冶之前是年級第一,但是也不至於直接考滿分,可現在厲冶如果能拿全科滿分,汪子瑜都認為是可能的。
汪子瑜寫完一張卷子回頭,就看到趴在桌面上半眯著眼睛困倦著看他的厲冶。
這種感覺,稍微有點奇怪,就好像養了一隻大型陪伴犬。
“今天沒去上課?”晚飯時間徐朝霞一聽到汪子瑜今天和厲冶沒去上課,臉色有些不好看。
“對,今天有點邪門,感覺讓小冶和子瑜一起去上課有點危險,而且小冶突然發燒了,以防萬一我還是給他們請假了。”程虹也休息,沒有去上班,下午休息了一段時間,臉色看上去好了些許。
徐朝霞的眼神在汪子瑜和厲冶身上掃過,還是道:“小冶身體不好,在家裡休息休息是應該的,可是汪子瑜哪兒都好好的,都休息了這麽久了,也該去上課了,小冶成績好不怕,汪子瑜這半吊子成績可得多努力著點。”
“我知道,一直讓子瑜照顧小冶也是我這邊太自私了。”程虹神色低落。
徐朝霞立刻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汪子瑜沒病沒災的天天在家呆著,他自己又不努力學習。”
“我今天一整天可都在做卷子。”汪子瑜給自己維護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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