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醫生肯定不會讓小冶有事的。”汪進賀也道。
程虹雖然擔心,卻也知道現在也別無他法,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片刻,抬頭道:“對不起,謝謝,你們今天都還要上班吧,一直在忙小冶的事。”
“小冶也是我們家的孩子,照顧是應該的,你怎麽還說這話呢。”徐朝霞立刻故意厲聲。
“謝謝,之後我會看著小冶的,子瑜也在,你們快回去休息一下吧。”程虹道。
“沒事,反正假都請了,在這裡待會兒也沒關系。”徐朝霞道。
“不能影響工作啊。”程虹已經非常疲憊了,她的臉色很差,一點妝容都無的現在足以讓她看上去極其憔悴,短短兩三天之內硬生生被奪走了一半的精氣神。
護士進來看到他們這般模樣,道:“醫院不要留太多人,留一個看護的就行了。”
“我來看護吧,你們先回去吧。”程虹強打起精神,硬生生的勾起一個蒼白的笑容。
然而自始至終都聽著那邊動向,癱在病床上被死死抱著的汪子瑜,艱難抬頭:“阿姨,你留下,那我怎辦啊?”
一時之間大家都怔住。
護士靠近了厲冶,神色倒是極其平靜,問道:“你下得來嗎?”
汪子瑜也很絕望:“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沒辦法,但凡我想離開,我感覺他能掐死我。”
汪子瑜只能看到帶著口罩的護士的眼睛,但是他猜測現在護士的表情絕對是一言難盡。
“那你能不能讓他松開點手?我給他扎針,他太用力了,這樣不好扎。”護士和汪子瑜商量。
汪子瑜努力推了推厲冶,察覺到被推開動作的厲冶不僅沒松手,反而更收緊了點,汪子瑜無奈歎氣:“不然您就這樣試試?”
護士和汪子瑜對視,顯然都很沒辦法,護士無奈之下想要先拉開厲冶的手。
在那護士拿著尖銳的針尖在靠近他們的那一瞬間,汪子瑜的眼前驟然一花。
汪子瑜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看到突然暴起的厲冶下意識的就做出了動作,身體比起大腦先一步思考,他狠狠的摟住了厲冶的腰。
這是僅僅在一秒之內發生的混亂,厲冶手上居然握著不知道怎麽拿到的原本在護士手中的針頭,如果他沒有攔住,這針尖就要扎到護士的眼睛裡了。
汪子瑜那一瞬間心臟都差點停跳。
不僅僅是被汪子瑜攔住的針尖,厲冶的另一隻手已經掐住了護士的脖頸,護士此時臉色發青,手指扣在厲冶的手臂上。
“厲冶,放手!!”汪子瑜從來都沒有這麽嚴厲的呵斥過厲冶。
厲冶沒有立刻回應,但是掐住護士的手卻似乎沒稍微松開了些,護士艱難開口:“只是,普通藥,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厲冶!”汪子瑜一把抓住了握住護士脖頸的手,護士被松開了。
汪子瑜順手從厲冶的手中把那針尖拿走扔的遠遠的。
護士坐在地面上艱難的咳嗽了兩聲,眼睛裡滿是生理性淚水。
“怎麽,小冶,你怎麽……”其他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聚集上來。
汪子瑜也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因為厲冶的雙腿限制了厲冶的行動力,那針尖估計已經扎穿護士的眼睛。
“你沒事嗎,你還好嗎,我們給你叫醫生?”汪進賀拉著護士想要讓護士遠離厲冶,汪子瑜則是雙手死死的扣著厲冶的手腕不讓厲冶有再次行動的機會。
汪子瑜感覺到厲冶突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靠的力道不小,他似乎還在因為發燒難受疲憊。
“沒關系,不用叫醫生,不是什麽大問題。”護士推開了汪進賀,居然非常冷靜,站起身,將她推進來的醫療車拉開了些,稍微揉了揉自己的脖頸,狀態極其平和,甚至還收拾了被汪子瑜扔掉的針頭。
“可是,可是剛剛他掐了你的脖子?”汪進賀很是意外。
不僅是汪進賀,汪子瑜也奇怪,都掐的翻白眼直咳嗽,為什麽這個護士能平靜的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我們總是能碰到各種各樣的病人,這不是什麽大問題,各位不需要大驚小怪,既然病患不願意扎針,那就算了。”護士道。
汪子瑜瞪圓了眼睛,算了?病患說不用藥就不用藥了?
似乎是接受到了汪子瑜的迷惑目光,護士道:“本來現在要扎針只是補充一下能量,不是藥物,但是他還能活動、進食,就不用擔心。”
“這難道不是什麽病嗎?”程虹也焦急的問道。
“醫生不是已經說了沒病了嗎?現在只是觀察,請病患家屬相信醫生的判斷。”
“真的沒問題嗎?”汪進賀再次問道。
“是的,沒問題,你們不要這麽多人聚集在這裡,留下那個人陪護就行。”護士伸出手,點名了讓汪子瑜留下來。
“但是……”徐朝霞試圖說點什麽。
“這是醫院規定,請不要為難我們,盡快離開吧。”護士聲音平靜,哪裡有半點受到威脅後的驚慌,公事公辦到像機器人。
程虹雖然想留下,可看著現在乖巧的靠在汪子瑜懷裡的厲冶,全身心的依賴,奇怪的突發性的行為,全都只有汪子瑜能控制住。
“子瑜,麻煩你了,阿姨給你轉點錢,如果有需要直接給阿姨打電話,午飯阿姨給你們送。”程虹低著頭,她似乎很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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