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啥恩人?”江初禾面露疑惑。
不知道啊,汪子瑜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想到那件事。
“沒事。”
“說說唄?”江初禾倒是很好奇的模樣。
“可以了,帶厲冶過來吧。”石峻突然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謝謝老師。”汪子瑜彎腰將厲冶背起來,跟在石峻的身後。
江初禾也跟在石峻的身邊,和石峻並排:“剛剛汪子瑜說你們有恩人,啥恩人?我認識嗎?”
汪子瑜疑惑的看著兩人,這兩個人的對話之間分明能感受到和對方的熟悉,難道本身就是很熟悉的人嗎?
石峻也沒忽略江初禾,回答道:“除了他,還有誰能讓王信強這麽惦記著。”
“啊,這也算恩人?王信強性子是真好拿捏。”江初禾攤開手聳聳肩,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你不是也喜歡他嗎?”石峻反駁。
“拜托,喜不喜歡先另說,真的要說我們才是他的恩人好嗎?搞清楚因果關系。”說著說著江初禾突然回頭瞪了一眼汪子瑜。
被瞪的汪子瑜停下腳步,茫然停下腳步。
江初禾挑眉,眉毛上揚抬高下巴:“你停下幹嘛?房間就在這裡啊?”
“啊,嗯。”汪子瑜這才反應過來是地方到了。
房間內的設計布局非常的單調,純粹的黑白灰的雅致色調讓人莫名的安靜不下來,四處都是柔和的燈光,沒有和他家一樣一打開瞬間明亮如白晝的大燈。
想到自己家,汪子瑜又有些低落。
“這裡是獨衛,我也把洗漱用具都放好了,你們安心使用,床頭有止痛藥,如果厲冶需要就給他吃。”石峻站在門口,似乎是將門內劃定為了他們的房間范疇,根本沒有要踏足進來的意思。
“謝謝老師。”汪子瑜道,只是很疑惑,石峻怎麽知道厲冶一直以來比起退燒藥吃的更多的是止痛藥呢。
“你們休息,明天我會算你們請假,可以晚起一點。”
汪子瑜沉默。
突然捂住腦門:“我是不是和學校犯衝啊。”
“誰知道是和學校反衝,還是有人根本不想去學校呢?”江初禾突然涼涼開口。
汪子瑜:“?”
石峻卻直接擋在了江初禾和汪子瑜之間:“你爸媽那邊有王信強在看著,休息吧。”
呯——
門被關上了。
汪子瑜眼巴巴的看著關上的門,很是茫然。
他想去學校嗎?當然不想,但是不想不代表真的一點也不願意去啊,況且如果他不想就能讓各種各樣的可怕的事情發生,那這個世界豈不是瘋癲了嗎?
汪子瑜完全不明白江初禾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最終只能當做是對自己的嘲諷,還有點不舒服,他實在是猜不透江初禾到底在想什麽。
……算了,他至今為止也沒能猜透周圍的任何一個人。
汪子瑜去衛生間用新毛巾沾了涼水給厲冶降溫,一邊給程虹打了個電話。
雖然是半夜,但是到底是火災這種事,家都沒了,還是要和程虹說的。
手機響了好幾聲,直到掛斷,汪子瑜再次打了一次,這次很快就有人接了起來。
但是在電話那頭的並不是程虹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
“你是誰,為什麽大晚上一直打電話?”粗糲的中年男性的聲音在深夜的電話裡依舊非常清晰的傳來,汪子瑜陡然一個激靈,立刻戒備的看了一眼厲冶。
厲冶只是微微睜著眼睛,沒有聚焦,只是一直都死死的握住著他的手腕,是半點也不願意放開的模樣。
他現在……應不應該繼續這個電話。
似乎是為了回應汪子瑜的擔憂,厲冶的瞳孔微微轉動了下,之後閉上了眼睛三秒,又重新睜開,他看上去清明了很多。
“喂,你為什麽不說話?大晚上打惡作劇電話?信不信我報警。”男人大概是因為睡覺被吵醒,現在的話語中難掩戾氣。
汪子瑜完全能猜出現在這個接電話的人的身份,看著厲冶摘掉了頭上的冰毛巾,支撐著明明因為發燒而失去了力氣的身體,努力的湊近到汪子瑜的旁邊,像是撒嬌一般的抱住了他的腰腹。
身體懸空著不難受嗎?汪子瑜看著厲冶上半身抱著自己,下半身在床上,這難受的半懸空姿勢,真不知道厲冶到底是有力氣還是沒力氣。
但是這一副對他的電話內容完全不感興趣的模樣,汪子瑜決定還是將電話進行下去。
“程阿姨在嗎?讓她接一下電話,我是他的另一個兒子,有非常非常嚴重的事情要和她說。”
“你是……汪子瑜。”這時候男人的聲音稍微平靜了些許,似乎已經猜出了汪子瑜的身份,看來程虹在她的戀人面前也是提過自己的孩子的。
“對。”汪子瑜應了。
“現在不太方便,程虹工作很辛苦,這段時間一直在加班,剛剛睡下,有什麽事情況可以先和我說。”男人那邊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似乎是在下床,有輕微的腳步聲。
汪子瑜也不想在叫醒程虹這件事上多做糾纏,直接道:“也好,反正程阿姨也幫不上什麽忙,是這樣的,家裡著火了,整個樓很可能都會燒光了,但是我家和厲冶都在火勢蔓延之前出來了,人沒事。”
男子在對面沉默了三秒,道:“你等等,我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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