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啊……
汪子瑜不自覺的在思索的時候喃喃出聲。
“我的恩人曾經和我說過一件事。”在汪子瑜發呆的時候,突然從身邊傳來了王信強的聲音,王信強一直不怎麽說話, 在旁邊的存在感太低,在發愣之時汪子瑜差點就忘了身邊還有個王信強。
“你的恩人……”汪子瑜剛剛要回答, 聲音頓住,他想到了什麽。
曾經王信強說過的那個如同超人一樣的恩人,現在看來確定是他自己無疑了,他說了什麽嗎?
王信強繼續道:“自己的願望,要自己實現最好。”
這是自己說過的話,因為是自己說的,汪子瑜瞬間就理解自己的想法。
如果他在遊戲中獲得了勝利,如果他告訴了厲冶共贏的方法……
既然厲冶都能這樣輕而易舉的扭轉時間,那麽是不是也有可能在所有的悲劇發生之前就製止呢?不會有人被迫廝殺,不會有人懷揣著無法實現的願望死去。
所以他應該會對厲冶說:“讓一切從未開始,讓所有人都恢復到不曾參與過這個遊戲的狀態。”
願望是無法讓別人實現的,畢竟它的影響太多,多種多樣,而願望要自己實現才會有意義。
汪子瑜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畢竟是自己說的話,自己的思維方式,那他肯定也會這麽告訴厲冶,或許表述方式不同,但是內容肯定大差不差。
厲冶沒有實現這個目標。
因為厲冶崩潰了。
汪子瑜看著在玻璃中倒影的厲冶的影子,在清晰的影子裡同樣可以看到厲冶正睜著眼睛看著他。
鬼使神差的,汪子瑜問厲冶:“你的願望實現了嗎?”
如果所有人都沒有實現願望,那麽唯一成為神的厲冶的願望,是不是能夠實現。
“我的願望是和汪汪在一起。”
“實現了嗎?”汪子瑜喃喃的問。
“嗯,實現了,真好。”
汪子瑜不知道這幾句話到底哪裡會讓厲冶的情緒波動,但是這一次厲冶又哭了,眼淚落在他的肩頭透過衣服滲入到汪子瑜的皮膚之上。
明明厲冶的聲音溫柔又喜悅,可眼淚卻從來都不曾消失。
明明已經實現了願望,卻好像這份願望的實現都會讓厲冶流淚。
在每一次厲冶開心的時候,眼淚都如影隨形。
為什麽呢。
汪子瑜百思不得其解。
汪子瑜帶著厲冶好好的玩了兩天,買了不少東西,一起看了電影,去了遊戲廳,吃了很多以前會覺得很貴不會專門去買的東西,汪子瑜很少這麽肆無忌憚的花錢過。
雖然汪子瑜的初衷是希望厲冶能夠好好參與到玩耍中來,可到最後厲冶反而是大部分時間都在看他,只要他笑,厲冶就會笑,他沉浸在玩鬧裡,厲冶也會笑,就好像只要汪子瑜想做什麽,厲冶都會看著他笑。
然後看著看著,笑著笑著,眼淚就會開始往下掉。
汪子瑜很懷疑厲冶的淚腺是不是壞掉了,怎麽會掉的這麽誇張。
汪子瑜的手機被徐朝霞發了不少消息,兩個人的突然失聯讓父母很擔心,汪子瑜就乾脆一長串的照片發過去。
他不太喜歡照相,但是無意間照了一張照片之後,厲冶表現出了這段時間很少見的興趣,所以汪子瑜就乾脆拿著手機各種兩人合拍 ,還會盡可能的讓王信強也入鏡。
發完了開心的照片,汪子瑜回顧,發現這些照片裡厲冶的眼睛基本都是紅的,他的手機是汪進賀淘汰下來的老手機,像素不高,就這樣還能拍出個紅眼眶,顯然厲冶是真的一直都很想哭。
看著看著,汪子瑜莫名的就覺得有些心疼。
汪子瑜覺得,自己恐怕在那個世界裡也是真心在和厲冶談戀愛的。
他已經太過習慣照顧厲冶了,進入到那個世界裡對他來說幾乎是無妄之災,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厲冶,不是因為和厲冶成為了情侶,汪子瑜覺得自己沒準也會有所抱怨。
如果是因為喜歡,那他或許會願意做很多事。
這個想法莫名其妙的一直在腦海中轉悠,直到睡著。
汪子瑜斷斷續續做著沒有規律的夢,突然一個激靈猛然睜開眼睛。
星期一的早晨,汪子瑜眨了眨眼睛,突然坐起身。
不對……他好像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因為喜歡,他會為厲冶做很多事,在那個危險的世界裡他們成為情侶也是理所當然的話……
那麽在這個世界裡,明明他沒有和厲冶成為情侶,那麽一直以來他都心甘情願的照顧著厲冶是為什麽呢?
汪子瑜捂住臉,發現自己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不明白為什麽會養成這樣的習慣,不明白為什麽厲冶無論怎麽鬧騰他都能接受的很平靜。
不會有這種可能吧?
不會他其實,也是在心中,對厲冶本身抱有戀愛感情吧?
說起來厲冶說在那個世界裡的時候,是他先提出來的戀愛,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他對厲冶的戀愛心藏不住了嗎?
想到這種可能性,汪子瑜臉色都白了。
“汪汪?”厲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總統套房柔軟的床鋪上厲冶已經坐起身,逐漸健壯可比起正常男性卻依舊略顯單薄的身體在床頭燈下被映照上昏黃的光暈,那一瞬間,汪子瑜真的覺得厲冶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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