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辦法,似乎就是北恭提議的看照片。與此相比,一些奇怪的詞匯並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不吃自己的醋了?”
對此,北恭忍不住調侃,眉眼笑彎了都藏不住裡頭的戲謔。
安凜:“……這事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不提就不提,北恭覺得自己很是聽話。
如今的他們進了家門,既然聽到了安凜的想法,那自然是直奔書房去找照片了。
說是書房,但在裡頭的書架都是用來擺相冊的,整整三排書櫃幾乎每一層都擺滿了不同顏色的相冊,難以想象其中會有多少張照片。
哪怕是安凜都有些驚訝於照片的數量。
北恭幾乎就能在那張臉上看見那一行字,可他就當做沒看見,轉頭在自己的書櫃裡翻找起來。
“這麽多都是嗎?”安凜看著一大排的相冊,收回了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
“攝影不僅是我的職業,也是我的愛好。”
北恭一邊找一邊說著。
“我從小就會拿著攝像機拍照玩,怎麽說都有十幾年了,存貨多一點也很正常。”
說到這裡,他又順便說了下他倆的家庭情況。
“而且,我們倆家裡都比較有錢,爸媽對我沒有什麽要求,所以我就可以選自己的興趣作為職業,你的話……”
其實北恭在車上也提過幾句,可能說者不記得了,但聽者卻記得清楚。
安凜卻沒有提醒對方這些已經說過,一來是他也願意多聽北恭說一些話。
二來,他的注意力早就被那些照片吸引了。
北恭的相片雖然很多,但翻找出來的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奇怪,那是最新整理好的相冊,我前幾天才放在這裡,怎麽不見了?”
北恭頭疼地撓了撓頭髮。
“那些不也是照片嗎?”安凜不明白這些為什麽不能看。
“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照片,不是我想找的。”北恭搖了搖頭。
那些堆在地上的照片都是穿越之前的,和安凜的記憶不完全吻合。
最合適的還是自己穿越後拍的,時間間隔近,對安凜的記憶有不少的幫助。
但那些照片實在是找不到,就和憑空消失一樣。
既然找不到,那只能先用其他照片了。
但北恭還是有些不樂意,最明顯的表現大概就是那張略有些垮的臉,以及不那麽愉悅的聲音。
安凜看著北恭,什麽都沒說,卻是頭一次主動問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他指著照片,似乎很是好奇。
他是在安撫自己的情緒。
北恭又不是木頭,自然能領會到這份來自於失憶戀人的好意。
照片或許只能記錄一瞬,但他們的陪伴卻早就銘刻在長久的歲月裡了。
好像有什麽東西變得不重要,好像又有什麽緩緩漫延流淌。
不知不覺,他們居然已經聊到了這個點。
“該睡覺了。”北恭收起了手裡的相冊,催促著明顯還想聽故事的安凜趕緊休息——搞得他是個什麽早睡早起的養生專家。
可事實上,北恭和安凜都不是什麽養生分子,一個人忙工作,一個人修圖,說不準忙到凌晨一二點可以一起討論要不要吃宵夜。
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
安凜現在的身體情況,可禁不起這種陰間作息,至於自己……
今天也沒拍到什麽值得自己加班的圖,沒必要熬夜。
“現在就睡嗎?”安凜顯然是不習慣這種生物鍾,雖然今天經歷了不少事,但他還是興奮著還是沒有一點困意。
而且,如果睡覺的話,他們倆是睡一個房間嗎?
雖然安凜很容易就接受了他們的情侶關系,但想到要住在一個房間,腦子忽然宕機。
“今天我就睡在客房怎麽樣?”
北恭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用手遮住那明顯上揚的唇角弧度。
“原先的房間有我們倆的回憶,你住在裡面也許有利於記憶的恢復。”
安凜沒有說話,那張臉上卻慢慢沾染上不愉的氣息。
北恭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又補上一句:“如果你不習慣的話,我們也可以交換。”
“我理解,你失憶了,可能需要一個過渡期。”
“你……”
安凜想說什麽,可就說出來一個字,剩下的言語都被吞沒。
他最終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幫著北恭收拾好照片,就去了那間屬於兩個人的屋子。
這是他們的房間……
安凜能看出這間屋子裡有兩個人生活的痕跡,兩個枕頭,明顯不是他審美顏色的被褥,放了兩人衣物的櫃子……
實在有很多東西,但他的腦海裡並沒有什麽信息浮現,最多也就是感覺有些熟悉。
而熟悉之外,一種名為孤獨的情緒慢慢佔據著他的心緒。
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了。
安凜心安理得地將自己的臉垮得更難看些——他不太想一個人睡在這裡。
先前他還以為自己和北恭會和自己一起睡,還想是不是不太好,畢竟他剛剛失憶,除卻殘留的身體記憶,他對北恭並不熟悉。
但發現北恭並沒有這想法後,安凜又不舒服了。
是因為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還是因為其他的緣故?
可一個alpha要求和beta一起睡這件事,本身就很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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