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摔出去好幾米遠的沈越宴渾身劇痛,隱約間聽見一聲長哨。
“讓我們恭喜藍隊以27:25獲得本局比賽的勝利,1:1扳平比分,恭喜!”
空曠的體育館回蕩著解說的廣播,聽到宣布比賽勝利後,沈越宴悵然地愣了愣神,有些不可思議。
一陣陣振聾發聵的掌聲此起彼伏。
真的接下來了啊……
眼眶有些發酸,但還沒等他開始煽情,忽然一個強有力的手臂將他撈了起來。
“沈越宴,你沒事吧?!”
靠,怎麽是你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越宴醞釀一半的情緒瞬間被憋了回去,索性閉上眼睛裝死。
宋祁楊也沒心思管比賽輸贏,看到沈越宴摔倒了下意識就衝了過來。
看到他合上的雙眼,宋祁楊更慌了,瘋狂的搖晃著他,“我靠,你快醒醒啊!!不會真出什麽事兒了吧?”
紀沅本來在哨聲落下的第一時間就準備過來扶他的,但奈何宋祁楊人高馬大步子長,愣是先了他一步。
在旁邊欲言又止的看著宋祁楊慌不擇路的拍了幾下沈越宴的臉蛋,銀白色的頭髮本就襯得他膚色雪白,宋祁楊下手又沒輕沒重,隱約可見幾道紅痕。
紀沅終於忍不住出言提醒,“你再搖他就真的暈過去了。”
宋祁楊一愣,不動了。
沈越宴臉色漲紅,沒過一會兒就-已經紅到了脖子根兒。剛睜開眼發現自己在宋祁楊懷裡做出這樣奇怪的姿勢,他更窘迫了。
“你……放、放開我……”
剛摔那一下子倒還沒什麽,但現在後背一道火辣辣的灼燒感疼的他倒吸冷氣,配合著宋祁楊沒輕沒重的手勁兒,他感覺馬上要去世了。
他皺著眉毛“嘶”了一聲,眼皮狂跳不止。
宋祁楊下意識的撒開了手,尷尬地說:“不好意思啊,我……”
話還沒說完,就只見他剛一撒手,沈越宴還沒來得及站好,腳下一軟,向後一栽。
好在宋祁楊沒動,讓他又栽回了宋祁楊懷裡。
沈越宴:“……”
他又羞又憤,成功救下這一球的喜悅心情瞬間一掃而空。
宋祁楊身子一僵,有種怪異地情緒忽然湧上心頭。
整個過程被紀沅完完整整的盡收眼底,他緩而慢地挑了下眉,正由於要不要說點什麽,宋祁楊卻仿佛做賊心虛一般地虛扶住沈越宴的腰,開始欲蓋彌彰:“我這就送你去醫務室!”
“不用了……”
沈越宴紅著臉,神色驚恐,給紀沅遞了一個求助的眼神。
宋祁楊此時心裡隻關心沈越宴現在的情況,所以並沒注意到他的抗拒。
“別鬧了,你摔這一下按理來說也有我的責任,我送你去上藥。”
這會兒手上的力道倒是輕了不少,沈越宴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下。
他有些無語,本來救球就是他的職責,只是恰好這個打手出界的球是宋祁楊扣的罷了。
打排球哪有誰沒受過傷,他也不用這麽緊張吧?
“照你這麽一說,節目組沒安排你倆一隊也有責任了。”
旁邊忽然傳來一聲懶懶散散地笑聲,紀沅早就聽到他走了過來,只是等他出聲才抬眼看他。
聞時嶼手半插著兜,不動聲色地走到他身邊,看起來心態挺平靜的。
紀沅掃了他一眼,覺得好笑:“聞老師,您要這麽算下去,都能追溯到盤古開天辟地了。”
所以咱就別在這套娃了。
宋祁楊抬頭,愣愣道:“什麽場館沒擦地?”
沈越宴:……
腦子和耳朵總要有一個好使的吧。
由於突發情況,藍隊也沒心思慶賀,全都圍過來查看沈越宴的情況,就連綠隊選手也都著急地湊了上來。
將近二十號人將他圍住,沈越宴緊張的已經要暈過去了。
但好在有宋祁楊攙著他,這幫人只是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沒有進一步靠近。
但好歹大家都是關心他,在心中天人交戰了半晌後,沈越宴才小聲的道了聲謝。
確認完沈越宴只是擦傷後,聞時嶼雙手環抱胸前,掃了他們一眼,笑道:“行了,看完了就快回去站隊吧。”
綠隊隊員都點了點頭,退回邊線準備散場了。
最終沈越宴實在沒拗過宋祁楊,被他攙著送到醫務室了。
蕭彥淇在旁邊看著怪稀奇的:“咱們家孩子受傷了,他著哪門子急?”
列隊,雙方握手。
蕭彥淇撒開聞時嶼的手,語氣有些得意,“我們隊小孩打得帶不帶勁兒?”
頗有一副家長間攀比的架勢。
聞時嶼慢慢抬眼,卻不上道,余光掃了眼紀沅。
比賽過程中,不同於葉蓁會偶爾上場配合他打雙二傳,他幾乎沒下過場。
劇烈運動後,白皙細嫩的皮膚透著粉紅,薄薄的眼皮依稀可見青色的血管,濃密纖長的睫毛像蝶翼般煽動。鬢角和劉海被汗打濕,讓眼尾的紅痣不再若隱若現,比奪目的頂光還耀眼勾人。脊背線條流暢挺拔,彎腰鞠躬時那雙細長的腿也依舊繃的筆直。
他魂都被勾沒了,喉結一動,似是而非的回了一句:“挺帶勁兒的。”
蕭彥淇順著他直愣愣的眼神看了過去,最終忍無可忍的剜了他一眼:“……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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