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奶奶腿腳不便，嘴裡叫著‘雁回，雁回……’

　　那群小孩嬉笑玩鬧時，把徐奶奶推進一個深溝，當時就沒了聲音。

　　小孩子害怕，又被伊恩看見，這才追著伊恩，想讓伊恩閉嘴。

　　只是沒想到，又掉一個。

　　其實第二天，村裡就陸續有小孩病了，他們也不敢讓家長知道。

　　林一還在認真聽，正感慨一個小漁村怎麽教出這麽多個心思不正的小孩子？

　　就聽到一聲驚呼。

　　若若唰地站起來，直接朝一個方向跑。

　　林一看過去，目光一怔。

　　是若若口中的徐雁回。

　　若若驚喜地拉著雁回的手，但忽然想起這是警局，又立刻推著她往外走：“雁回姐姐，你趕緊躲起來，他們都在抓你。”

　　雁回搖頭，眼眶紅紅的，眼神卻清亮。

　　錢隊他們聽到聲音，也紛紛出來。

　　雁回看到錢隊，走到他面前。

　　錢隊一臉複雜的看她。

　　下一秒，雁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瘦削的背脊挺直。

　　“我自首，可不可以救救奶奶，奶奶病了，額頭好熱，一直醒不過來。”

　　“求求你們，救救奶奶！”

　　*

　　一個小時後，林一坐在醫院長椅上。

　　秦斯儼坐在他身邊。

　　林一歪著腦袋看他一眼：“你會不會難受？”

　　林一知道其他人都已經在醫院觀察，只有主子一直亂跑，對自己身體一點不上心。

　　秦斯儼搖頭：“我沒事。”

　　林一：“可是你在村子裡的時候，還站不穩。”

　　秦斯儼：……

　　那是身體原因嗎？那是精神原因！

　　誰家小孩聽到命案能無動於衷？

　　哦，自己身邊這個可以。

　　秦斯儼好奇打量林懿，到底是什麽環境能養出林懿這樣的小孩？

　　兩個小朋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絲毫沒注意到轉角處有人看他們。

　　錢隊和兩個民警出來，就瞧見兩個小家夥。

　　“嘿，你們還真是一直跟著呢。”

　　林一從長椅上跳下來：“徐奶奶沒事了嗎？”

　　錢隊：“燒退了，人也醒了。”

　　林一和秦斯儼進病房去看徐奶奶。

　　雁回坐在床邊，若若站在她身邊。

　　徐奶奶穿著病號服，老人家枯瘦，病號服空蕩蕩的。

　　徐奶奶脖子和臉上，都有劃傷。

　　應該是那天晚上跌下深溝以及石頭砸的。

　　徐奶奶睜著空洞洞的眼睛，嘴唇囁嚅喊著：“雁回，雁回……”

　　徐奶奶每叫一聲，雁回都會耐心回應她：“我在。”

　　錢隊饒是幹了警察這麽多年，見慣形形色色案件，也扛不住紅了眼。

　　那群小崽子真是可恨。

　　醫院另一間病房內，江軒正在玩手機。

　　節目組直播停掉，還真是有點無聊。

　　咚咚！

　　江軒看一眼病房門，他的經紀人拎著果籃走進來。

　　“你怎麽來了？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

　　經紀人想起江軒讓自己找人散布，下毒的是林懿這件事就頭疼。

　　經紀人：“不用搞了，我在節目組裡有點人脈，聽說下毒的人已經抓到了。”

　　江軒白他一眼：“抓不抓到有什麽關系？你隻管往林懿身上潑髒水，總會有傻子相信。

　　“還是說，你以為真是林懿乾的？”

　　經紀人一噎。

　　江軒繼續嘲諷：“他一個小孩子哪來那麽大神通？再說了，他和那些人無冤無仇的，做什麽下毒？

　　“你不會真信了他是為了出名吧？”

　　經紀人：……

　　經紀人轉開話題：“我剛來的時候，遇見林懿那小孩了，好像還有警察。”

　　江軒原本漫不經心玩著手機，聞言眼睛一亮。

　　眼珠子一轉，對經紀人說：“你照顧一下伊恩，我出去一會。”

　　經紀人拉著他：“你幹什麽去？”

　　江軒：“林懿不是和警察待在一起？我去拍幾張照片，給營銷號。

　　“網友最喜歡看圖編小作文，這不得‘坐實’林懿自導自演被警察抓了？”

　　經紀人有時候真的佩服江軒，就是這腦袋不用在正途上。

　　但凡江軒演戲有搞事能力的一半，他也能順利轉型。

　　江軒已經迫不及待，直接撥開經紀人拽著他的手，喜滋滋出去了。

　　*

　　在藥劑安神的作用下，徐奶奶睡著了。

　　雁回和徐晉在和醫生談話。

　　醫生：“老人家身體不算太遭，最大的問題是營養供不上。其他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會恢復。”

　　雁回期冀地看醫生：“我奶奶，奶奶她這裡可以治好嗎？”

　　雁回指著自己的腦袋。

　　幾年前，她就在徐晉的幫助下，帶奶奶到醫院檢查過，當時醫生搖頭說，沒辦法。

　　她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很可能會被關起來。

　　她唯一放不下的是奶奶。

　　自己不在奶奶身邊，她會不會被欺負？

　　不，自己在的時候，都會有人欺負奶奶。

　　雁回眼神閃過一絲陰鷙，自己不該心軟，應該直接毒死那些壞東西！

　　醫生看著小女孩清瘦的臉，歎息：“患者恢復概率很低。”

　　病房裡林一聽著外面的談話，小手搭在徐奶奶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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