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十七發現秋秋出門了,怎麽感覺他表情怪怪的,像是要哭」
時秋閉著眼,感受著窗縫吹進來的風,只是沒吹一會兒,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他睜眼看了下手機屏幕,是程時漆。
他抿抿唇,一時沒有接,但對方似乎大有他不解就一直打的架勢。
無奈下時秋接通。
對面傳來微微的喘氣聲,似乎是憋氣憋久了,意識到時秋接通,他喊了聲,“時秋。”
“嗯,我是。”
“你去哪了?”
“別墅裡有點無聊,我出門打算去買點書回來。”時秋盡量平靜地說。
程時漆靜默了會兒,“好。”
又問,“吃早餐了嗎?“
時秋愣了下,“沒有。”他是真的忘記了。
程時漆沒提他買了早餐,隻說:“下車後記得先去買,吃了再去書店。”不管是不是真的去書店,他知道時秋喜歡看書,一沉浸下去就是一天,別說早餐,晚餐都能忘記。
時秋“嗯”了一聲。
電話掛斷,車子也剛好停下來。
時秋下車,走進書店,找了會兒書,他也確實是想要買書的,但更重要的是看病。
他轉了一圈,手上拿了幾本書,然後去書店隔壁買了兩杯咖啡,找了可以兩個人一起坐的位置,讓攝像大哥跟著一起坐下來,遞給對方一杯咖啡。
攝像小哥坐下來,道了聲謝。
畫面裡少年穿著淺綠色的帶帽衛衣,裡面穿了白色襯衫打底,顯得整個人都很乾淨。
他進來後,書店裡不少人在看他。
時秋沒察覺,又或者是早就習慣了這種注視,隻安安靜靜看自己的書。他速度很快,隻一個小時過去,他看完一本。
他把書放在一邊,又打開另一本書,看了會兒,然後抬頭看向坐在凳子上發呆的攝像大哥。
“我去趟廁所,待會回來。”
攝像大哥點點頭,沒跟上去。
時秋在去廁所的路上,帶上口罩,拐過商場,從商場後門出去,沿著上坡,又拐了好幾條巷子,才進了上次去的那家醫院的後門。
他去了當時看病的樓層,找了前台護士,得知那位醫生並沒有值班,又給他換了一位醫生。
幸好這裡都會保存病人的信息,不用他把之前檢查的病歷單拿過來。
時秋坐在座位上等待叫號,這個點還早,路上沒什麽人,醫院卻十分熱鬧。
大約五分鍾後,時秋的號碼被喊。他根據牆上的提示,找到房間號,開門進去。
這次竟然是一個單人診室。
坐在電腦前的醫生看起來十分年輕,帶著口罩眼鏡,聽見開門聲抬頭看了眼,問,“是……時秋?”在念到時秋的名字的時候,他似乎停頓了下。
時期沒察覺,坐下來,摘掉口罩點點頭。
“是我。”
醫生點開他上次檢查的結果,時秋繼續開口,“失憶的那一天我就來看了,醫生給我開的藥我有在吃,但我依舊沒能想起來。”
醫生點點頭,“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這期間腦子裡有沒有閃過什麽畫面?”
時秋點點頭,他又說,“大概幾次,有數過嗎?”
時秋思考了下,“三四次吧,具體的不記得了,有個時候我只是能感覺到自己想起來了,等去抓住的時候,又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起什麽了。”
醫生點頭,又看了好會兒時秋之前檢查的數據,說,“你這種情況大概率是在失憶前受到了刺激,情緒起伏過大,大腦難以接受,會讓你短暫忘記掉。”
他又看了下時秋吃的藥,說,“這些藥你不用吃了,沒什麽用。”
時秋點頭,其實他也知道,這些藥說是藥,不如說是補充人體微量元素,吃不吃對他是否能恢復記憶關聯性不大。
“那我什麽時候能想起來?”
醫生說:“這個得看你自己,國內一直在研究大腦神經方面的問題,但始終沒有很大突破,你可能會慢慢想起來,也可能永遠想不起來。”
時秋沉默。
醫生又說,“如果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情,忘記了其實也沒什麽,重要的是放寬心。”
他說的不無道理,只是他經歷這幾天,發現自己竟然還認識容焱和宋樂白,聽到對方說以前的事情後,內心就湧起一股無力感。
但他還是問了句,盡管他知道這不可能:“醫院的病人信息,會透露出去嗎?”
醫生定定看著他,“如果有人查,肯定能查到。但我可以保證你的不會。”
時秋愣了下,沒細想這個結果,但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他朝醫生道了謝,打算起身離開。
醫生視線在他的眼睛上停留了會兒,狀似不經意拿出手機說,“你加下我的微信,到時候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
時秋點頭,掃了對方的碼後道謝,開門出去。
等他再次回到書店,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鍾。
攝像大哥依舊坐在原地,沒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
直播間裡的人也在閑聊著,沒人疑慮他怎麽現在才回來。
時秋神色如常地坐下來,又看了一本書,直到回去,坐上節目組的車,時秋胃部開始隱隱作痛,這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吃早餐了。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了,乾脆就回別墅一起吃午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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