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最以前一直認為,氣質是可以後天培養的,只要堅持學習,嚴以律己,就可以培養出良好的氣質。
可是看到顧南他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天生具有強大氣場和難以言述的過人氣質,站在人群中自然而然地就會成為視線焦點,哪怕距離再遠也能憑借與眾不同的氣質脫穎而出。
“卡!”
一段追逐戲拍攝結束,顧南從模型車裡鑽出來,一扭頭就看向了場邊的陶最。
陶最在兩人視線相接的瞬間便笑了起來,衝著他就是一頓誇:“剛才那段演得真好!要不是我就在這看著,還真以為你在和人飛車追逐呢!”
“你每場都這麽說,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了。”顧南走到陶最面前嘀咕道,語氣有些不滿,唇角卻翹了起來,顯然口是心非受用得很。
“那還能有假?就算我是你老板自帶濾鏡,你也要相信周導啊!是吧老周?”陶最轉頭問身邊正在看回放的周方弘。
周方弘聞言二話不說就筆了個大拇指:“一如既往地發揮穩定,這條過了。”
顧南這才走到攝影機後,跟著看起回放,直到又重頭看了一遍才直起身。
“說了演得好,你還不信。”陶最說著指了指李升平手中的水壺,“快喝口水吧,看你熱得。”
七月的天,又是棚內拍攝,顧南還穿著皮質的製服,熱成什麽樣子可想而知。哪怕每天都備足了降溫裝備,一天拍下來流的汗也會浸透衣衫。
顧南道了聲謝從李升平手裡接過水壺,一手摁開飲水口,一手拉開製服拉鏈,露出裡面的白色T恤。
為了製服穿著平整,純棉製的白T很緊身,此時汗濕大半更是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青年線條分明的肌肉形狀,再加上舉起水壺仰頭飲水的動作,荷爾蒙更是迎面撲來,激得陶最幾乎是光速移開視線,甚至在心裡念起了心經。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一無所察的顧南喝完水就湊到了冷風機前,抓著T恤下擺讓涼風吹進衣服裡,白色T恤頓時灌滿了風,美好的肌肉線條蕩然無存。
陶最眼角余光瞄到這一幕,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皺起眉,揚聲道:“別對著肚子吹,當心著涼!”
“哦。”
見顧南應了一聲就乖乖轉身背對冷風機,周方弘忍不住笑出了聲:“顧南在你面前簡直乖得不可思議。”
陶最挑挑眉:“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不在他就不乖了一樣。”
“那倒沒有,”周方弘擺擺手,“就是話少又不愛笑,沒幾個人敢靠近罷了,之前化妝師給他補妝都不敢開口讓他彎下腰。”
陶最瞄了眼和顧南一起吹冷風聊天的演員,笑道:“你說得顧南像是什麽洪水猛獸一樣。”
周方弘嘿了一聲:“你別不信我跟你說,你們家顧南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真挺唬人。”
陶最衝著顧南那邊抬了抬下巴:“他現在也沒什麽表情啊,不是挺好的嗎。”
周方弘順勢看過去,正好看到顧南疑惑地衝陶最歪歪頭,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對著自己抬下巴。
陶最見狀連忙提高音量說了句:“沒事,我們聊天呢。”
顧南聞言看了周方弘一眼便收回視線,繼續和身旁的演員聊了起來。
全程目睹的周方弘納悶地摸摸下巴:“看著確實一樣但……”
沒等他把話說完,場務過來通知置景準備完畢,劇組再次開始運轉,這一拍就拍到了放飯時間。
放飯前的最後一場,劇組轉場到了雷澤的房間,顧南也難得脫下了製服,穿著輕便的T恤長褲,整個人看著都柔軟了幾分。
除此之外他露出的左臂上套了個灰色緊身長手套,上面滿是定點標記,後期將會在此基礎上用特效製作機械假肢,省去化特效妝的時間,細節也能更多更真實。
這一幕拍的是雷澤在家梳理案情時,義體忽然出現感官超載,導致他痙攣倒地的劇情。
按照劇本,顧南應該在痙攣過後狠狠錘一下地板,發泄心中的怨恨,他也是這樣演的。但在周方弘喊卡後,第一時間看向陶最時,他眼中浮現了明顯的思索神色。
陶最正要履行誇誇群群主職責,可剛豎起大拇指他就察覺到了不對:“……怎麽了?你那什麽表情?”
“我感覺剛才的情緒處理不是很順暢……”顧南走到陶最身前低聲道。
陶最揚眉,表情有些不解:“是嗎?我看著覺得挺好的啊!這裡應該是雷澤第一次感官超載,也是他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已經不能算是人的劇情,會憤怒怨恨很正常。”
顧南眉頭微皺:“但是感官超載這件事,在雷澤做完義體化手術後就已經知道了,每次複檢也會被問詢有沒有超載……就算這是他第一次超載,也應該有心理準備才對。”
“也不見得吧?”陶最不讚同地搖搖手指,“知道是一回事,親身體驗是另一回事,事兒沒落到自己身上,什麽話都敢說,只有真正經歷了才有發言權。”
顧南嗯了一聲,隨即又搖頭道:“你說得有道理,但我還是覺得有心理準備和完全沒有應該有所區別。”
周方弘坐在一旁聽著,表情一直在變,一會讚同的點點頭正要附和陶最,一會又跟著顧南的想法皺眉思索。
想了一會,他斟酌著開口道:“其實吧我覺得你們倆說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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