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食物,顧南拍掉手上的餅乾渣,開口道:“我都可以,看哥安排。”
Ben一愣,看向陶最。
陶最想了想,點頭道:“去看看也好,受點藝術熏陶沒壞處。”
“太好了!那咱們明天上午九點,酒店大堂見?”Ben一下子笑了起來,把剛才察覺的那點不對勁瞬間拋之腦後。
陶最點頭應下,目送Ben歡天喜地地離開,抬手拿了塊小蛋糕咬了一口。
“噫!草莓味的!”嫌棄地把咬了一口的小蛋糕放到顧南盤子裡,陶最連忙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顧南也不嫌棄,拿起小蛋糕就扔進了嘴裡,還不忘吐槽陶最:“沒見過你這樣的,喜歡甜食偏偏討厭草莓味。”
“太膩了。”陶最嘟囔著,還不忘叮囑顧南一句,“就這一個啊,其他的別吃了。”
顧南睜大眼睛:“要不是你扔給我,我壓根不想吃啊!”
陶最瞄了他一眼:“有意見?”
顧南:“……不敢。”
陶最滿意點頭:“很好。”
圍坐在桌旁的其他人:“……”感覺我們應該在車底。
第二天,陶最給其他人放了假,自己則和顧南一起,在Ben的帶領下進入了攝影展。
攝影展場地很大,安蘇哈國際攝影獎的組別分了展區,除了展示今年的獲獎作品外,也有以往幾屆獲獎作品。
陶最他們並沒有一進展廳就奔人像組去,而是從展廳的一側開始,挨個看了過去,這也是很多參觀者最常選擇的參觀方式,比如著名奢侈品腕表品牌,翡麗翠的總裁,亞摩斯.奧爾丁頓。
身為腕表品牌的總裁,亞摩斯其實對腕表並沒什麽興趣。他真正的愛好是攝影,不僅擁有價值不菲的專業設備,參觀攝影展也是他放松的一種方式。
對於他這樣的攝影發燒友來說,蘇哈國際攝影獎的展覽是不容錯過的盛事,這一年他依然專程從瑞士乘飛機前來,一睹獲獎作品的風采——並且在心裡批判一番現在攝影師的墮落。
藝術嘛,總是這樣,讓所有人都喜歡和滿意那就不是藝術了。亞摩斯便是帶著這樣有點傲慢的心情,第一個走進場館,從第一幅作品開始看起。
這個色調太假了!
這個一看就是擺拍!
這麽商業化的作品也能拿下蘇哈?真是墮落!
這幅作品真的沒有經過PS調整嗎?蘇哈難道你也要像荷賽一樣向科技低頭嗎!
亞摩斯.奧爾丁頓就這樣一邊看一邊在心裡大批特批,直到他來到人像組的展廳。
作為今年的冠軍作品,顧南的照片被擺放在整個展廳的正中間,所有一進入人像組展廳的人,一眼便能看見他,以及他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欲望。
亞摩斯就是這樣觸不及防地撞入那雙眼睛裡,被欲望俘虜,被欲望淹沒,被欲望驅使著來到了那張照片前,瞠目結舌久久無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亞摩斯忽然被一陣異國語言驚醒,聽不懂的語言從身後傳來,讓他不禁皺了皺眉。
“哇哦顧南,好顯眼啊!”陶最笑著走向那張照片,語氣滿是調侃,“這眼神,這表情,嘖嘖~”
顧南知道陶最在逗自己,無奈道:“哥,前面有人,小心點。”
“知道啦。”陶最走到照片前,看了幾眼就臉頰發燙不敢繼續看下去,轉身朝別的照片走去。
亞摩斯看到陶最看了這麽一會就走了,眉頭皺得能擠死蒼蠅,心裡剛升起“暴殄天物”的厭惡感,身邊便走過一位青年。
在兩人交錯的瞬間,青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就像在看一塊石頭,冰冷無情,沒有任何感情,冷峻得讓人從心底感到了一絲涼意。
在這絲涼意襲上心頭的同時,亞摩斯認出了那個青年是誰。
那個眉眼,那種掩蓋欲望和瘋狂的冷峻眼神,他不就是眼前照片的主人公嗎!
***
“那個人還在後面嗎?”陶最看著眼前的照片,低聲問道。
顧南看了眼手裡的手機,通過黑色屏幕反光看到了跟在後面的外國男人,應了一聲:“嗯,還在。”
“要不我去把他趕走吧?”Ben壓低聲音道。
陶最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暫時不要,萬一他只是剛好和我們同個順序看展呢?等出去再說。”
三人達成一致,繼續看展。
但身後跟著這樣一個目的不明的人,誰又能真的靜下心來欣賞藝術?很快陶最三人便默契地加快了速度,快速掠過剩下幾個展廳,離開了攝影展。
踏出展覽沒多久,他們便發現,那個人還跟在後面!
看到那三個亞洲人站在街邊,似乎準備打車離開,亞摩斯.奧爾丁頓知道留給他猶豫的時間不長了。
在意識到那個青年就是獲得蘇哈國際攝影獎人像組冠軍作品的模特時,他除了有看到真人從照片裡走出來的錯愕外,更多的一股衝動,來自商人直覺的衝動。
翡麗翠是一家擁有百年歷史的腕表品牌,在所有能稱得上奢侈品的腕表品牌裡也佔據著第一把交椅。但也正是因為這樣超然的地位,讓它給年輕人留下了古老、保守、特別貴的印象。
翡麗翠不缺客戶,知名度也無需擴散,但客群畫像固定,無法拓展至年輕消費群體,是一直困擾著亞摩斯的心病。
這幾年在他的努力下,翡麗翠推出了全新系列,專門針對年輕客群,效果卻不怎麽好。除了定價依舊昂貴外,客戶調查顯示,翡麗翠的廣告讓人沒有購買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