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的好看和沈辭是兩個類型。
他的長相跟了沈爸爸,溫潤清俊,像一塊通透的玉石。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問沈辭今天爸媽去醫院,沈辭要不要去。
如果沈辭沒醒,這話沈修就不會問。
沈辭支棱腦袋:“去看老蔣總?”
雖然是問句,但其實知道就是這件事,很快給了回應:“不去”
沈修只是這麽一問。
金城就這麽大,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意氣用事只會阻礙自身的發展。
他感覺沈辭長大了。
那就要用對待成年人的態度去詢問弟弟的意見。
沈修離開後,沈辭在被窩裡賴嘰。
回了魏卿的信息,告訴魏卿他晚上回去,上午在家,下午去公司。
沈辭要願意可以直接去沈氏上班,基層或者領導層的位置隨他挑,他哥手把手帶。
這也是昨晚談話的內容之一。
但沈辭不想進集團。
想不起來就算了,想起來了,他還是對自己更擅長甚至做到巔峰的事更有興趣。
也不是辛苦打拚再創輝煌的那種感興趣。
重活一世,開始知道享受時光的美好。
沈辭想經營辭安。
碰到自己感興趣的角色,不拘大小會嘗試嘗試,再就是想幫助像尤安那樣的人。
太多有靈氣的人被這圈子的烏煙瘴氣埋沒了。
沈辭沒什麽自己能力挽狂瀾的雄心壯志。
他就是個普通人,正好有點資本還了解這圈子的套路,遇到出不了頭的拉一把,也算是填補自己前世的遺憾。
就像他前世看過的一個小故事。
一個小男孩在沙灘上撿被擱淺的小魚放回大海,有人說那麽多魚撿不完的,沒意義,也沒人在乎。
小男孩說他撿的那條魚在乎。
這種事業上的規劃也和魏卿提了兩句。
躺著打字不舒服。
沈辭說長句子會發語音。
魏卿早就起床了,洗漱、跑步、衝澡。
早飯後在臥室的露台處理公務。
於參來送針對腦部損傷的補湯,見魏卿側影沉靜威正,腳步又放輕了許多,走近聽到沈辭的聲音。
比平常的聲音低很多。
有點兒懶有點兒綿呼:“晚上你自己吃飯,我約了計凌,可能晚一點回去。”
話後面還有點伸懶腰的那種哼唧聲。
原來沈小少爺私底下是這樣的,難怪老板舍不得走。
於參了然。
然後就見他家老板將聽完的語音條再次點開,面無表情,但眼神是柔和的。
聽完後也回了語音:“知道了,結束了我去接你?”
沈辭:“好啊。”
從頭到尾都被忽視的於參,慢騰騰的將補湯放好,慢騰騰的離開。
沒見過老板這麽跟人說話,就這個語氣......
反正他從沒有聽過。
語氣很能反應一個人的情緒,同樣的話不同的語氣,要表達的意思也能天南海北。
像醫院裡頭,
臥床的蔣父就很明顯感覺沈氏夫妻倆對他,姿態不怎麽親近了。
還是叫“蔣總”,但跟以前不是一個味兒。
心裡怪不舒服。
合著你們家孩子昨天鬧騰那麽一場,讓蔣家好好一個生日宴灰頭土臉,到處流言蜚語的說天晟被甩了,你們倒不疼不癢了?
忍不住道:“小辭呢,伯伯以前那麽疼他,這會兒也不理我這把老骨頭了。”
以前他這麽說,沈氏夫妻倆態度就低下來了。
沈爸爸和沈媽媽對視一眼,是陪伴多年才能看出的,齊刷刷的膩歪。
多少年了,小兒子的感情問題就是牽扯他們心臟的一根線,這線蔣家人是拽習慣了,可他們家人可沒習慣。
沈媽媽爽辣,笑吟吟道:“小辭那孩子是想來的,但魏卿頭疼,一直照顧著,放不下心。”
沈爸爸道:“那孩子實心眼,酒店起火那麽大一個吊燈砸下來,硬生生替小辭擋了,幸虧命大,現在兩個孩子蜜裡調油,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哪能棒打鴛鴦。回頭小兩口一起過來。”
看蔣父迷惘,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蔣父:“......”
喉嚨喘不過氣的感覺又來了,也許他的過敏還沒好。
什麽就蜜裡調油,就小兩口了?
可救命之恩,以前天晟救過沈辭,沈辭死心塌地,現在那個魏卿對沈辭的救命之恩可比天晟的要猛烈的多。
忍不住轉移話題。
但轉移的話題工作上,難免說到和沈氏的幾個合作,尤其是正在計劃中的,按在心裡太久了,冷不丁就禿嚕出來。
也是以前禿嚕慣了,反正但凡差不離,沈氏很少挑理。
沈媽媽就笑了一聲。
她年輕時是極明豔的大美人,年長後更有雍容富貴的風姿,這一笑又漂亮又高傲,還帶著說不出的意味
蔣父氣一虛,意識到心急了。
沈爸爸斯文但並不軟弱。
昨晚定了心,再不收斂本就該凌駕於蔣氏之上的氣度,輕松將話題岔開,主打一個紋絲不動。
臨時公司有事蔣天晟去接了個電話。
回來就見氣氛有些怪異,按捺著不解和沈爸爸沈媽媽打招呼。
沈媽媽和沈爸爸也從容的應了,直接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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