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知道,這是沈辭小時候被綁架的後遺症。
即使綁架犯得到應有的懲罰,但每次見到沈辭這樣蜷縮著,沈修都會生出很凶惡的想要再一次懲罰綁架犯的念頭。
與此同時,沈父沈母的臥室,正進行同樣的話題。
沈母歎息道:“都怪我,如果當初我沒有給安歌通風報信,如果安歌不住在家裡的酒店......”
沈父攬著妻子的肩膀,低聲安慰:“不是你的錯,安歌不見老太太最後一面,恐怕一輩子都要遺憾,酒店起火是意外,誰又能預料到。”
沈母想起少時最好的朋友趙安歌,也想起那個轉學到金城,對趙安歌一見鍾情的桀驁少年。
學生時代他們四個人總混在一起。
後來趙安歌跟著丈夫北上。
天高路遠。
幾年一次的聚會。
他們帶著小小的沈修和還在只會在人懷裡吐泡泡的沈辭,趙安歌夫妻帶著一笑臉上會有個酒窩的小元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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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沈辭接了出院的魏卿到他的私人別墅。
這裡環境清靜,很適合養病。
最關鍵門禁森嚴,什麽愛用鞭子打人的變態,肯定進不來。
同行的還有沈辭安保團隊的一號保鏢余行健。
余行健是退.伍軍人。
他從二十五歲陪伴沈辭到現在,如今人到中年,將沈辭當自己孩子看,前些天家裡有事請假,沒想到沈辭就差點出事。
余行健感激魏卿救了沈辭,又下意識防備對方。
這個高大沉默的年輕人哪怕什麽都不記得,但氣場還是太凶了,不是什麽善類。
養傷就先養吧。
等身體好了,余行健想著建議沈辭將人送走,報答的方式有很多種,帶在身邊,快趕上以身相許了。
上一個有這種待遇的人是蔣天晟。
余行健不喜歡蔣天晟。
只要對沈辭不好的人他都不喜歡。
而魏卿冷漠寡言,看上去比蔣天晟還沒人情味,但除卻家世背景,又偏偏比蔣天晟還出挑。
余行健思緒來回倒騰,但對沈辭的吩咐都不打折扣的進行。
於是魏卿就有了除沈辭的房間外最好的房間做臥室,和沈辭一層,光線好風景也好,還有一些別的優待。
比如能和沈辭同桌吃飯,能隨便用別墅內的健身、影音等各種設備。
聽著是保鏢,但完全是沈家三少爺的待遇了。
沈辭沒覺得怎麽樣。
他養魏卿跟養貓一樣的,不是小貓,是那種老虎、豹子之類的大型貓科動物。
救命之恩、孤兒、被人虐待......
從哪方面來講沈辭都覺得要好好對魏卿。
還想著抽空給魏卿灌輸一些自尊自愛的知識,比如就是天王老子,誰打他就打回去,不能被動挨打。
就魏卿這個體格,不想被人打應該能保護自己。
對了,還要教人點防身術。
餐桌上,沈辭就告訴魏卿回頭得學一學防身術,回頭傷好了得保護他。
魏卿吃飯的樣子很好看,不緊不慢,專注又平緩。
聽沈辭說話,並沒有立即回答。
慢慢咀嚼完成還喝了一點清水後,才看向沈辭:“好。”
他其實會一點。
也許不止是一點。
能下地之後魏卿在浴室打量過自己,保養得宜沒有勞作痕跡的手指,過得去的長相,還有結實的筋骨。
他想,他應該練過。
直覺判斷余行健不是他對手。
還有,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做了安保,但他出身應該不差。
因為醫院的病號服穿著不舒服。
現在穿的衣服是沈辭專門讓人給他配的,很貼合皮膚,感覺不那麽不舒服了。
可惜舊物一點線索都沒有。
原來的手機掉在火場連帶手機卡都一並燒壞了。
還有背後的鞭傷。
想到這裡魏卿眼神冷了許多。
沈辭正拿魏卿下飯,秀色可餐麽,看魏卿回答自己的話後不吃飯了,用公筷給他夾了一塊子菜放過去。
至於魏卿不和善的表情,看多就習慣了。
魏卿看了眼沈辭,對上青年笑眯眯的眼神,重新拿起了筷子。
從別墅養了人之後,沈辭三不五時就會過來看看,魏卿話很少,多數時間不是在看電視就是看書,或者健身。
沈辭很滿意魏卿這樣的狀態。
又暗自和余行健談了話:“余叔,這幾個月你的工資都翻倍,多看著點魏卿,不要讓人欺負他,教教他防身術......”
沈辭想說魏卿背後的傷,想想又算了。
這麽大的人了還被人用鞭子打,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沈辭的生活很豐富,回來陪魏卿說說話,吃頓飯,看他想起來什麽沒有,回頭就又出去玩了。
大學最後幾個月,都在外面實習。
沈辭是真的家裡有礦那種富,說是實習其實就在外面玩。
因為火災的事,他哥也不再拎他去公司工作,這讓沈辭越發自由自在。
這天去參加計凌給他辦的平安宴。
平安宴,慶祝沈辭酒店失火但平安無事,其實就是找個機會聚一聚。
沈辭換了好幾套衣服,最後選中一套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
他其實喜歡深色,豔麗點的更好,比如紅色、鵝黃、綠色之類的,但計凌說聚會蔣天晟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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