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以前喝酒沒腫過,心想這次可能喝的比較多。
冷不丁看到魏卿面頰一側酒窩若隱若現,這人平常總面無表情,偶爾笑那麽一兩下酒窩才會矜持的露個臉。
警惕盯過去:“你笑什麽?”
魏卿臉上的酒窩更明顯了,但很快又沒了:“沒笑。”
沈辭去碰他臉,手腕被攥住了。
他站的台階比魏卿要高一階,攥住的手腕倏然又被放開,還很輕易的被魏卿呼嚕了把後腦杓。
沈辭覺得這感覺跟擼小貓小狗一樣。
不過擼就擼吧,現在的魏卿比起醫院剛醒過來有人氣兒多了。
東方不亮西方亮,家裡頭總得有個高興的。
沈辭後來才發現,昨天他喝個半醉發給余行健的定位,錯發給了魏卿。
難怪影影綽綽記得是魏卿接的他。
原本以為是余叔讓魏卿出門,想著跟余叔提一句,下次不要指派出門的活給魏卿。
還好魏卿知道戴口罩。
沈辭如果查看行車記錄儀,沒準能聽到自己從嗚嗚咽咽的哭到嚎啕大哭,還有那句生疏又無可奈何的“再也不敢了”。
但哭不哭的,真沒印象。
回頭又補了一覺,清醒後梳理和蔣天晟的聊天記錄。
人不是機器,按開關鍵就能乾脆利落的換一種模式,雖然決定放下,沈辭還是不可避免的難受。
然而不看不知道。
聊天記錄他和蔣天晟的說話比例基本上在三比一,被冷落得明明白白。
沈辭清空兩人的聊天記錄,將蔣天晟的置頂也取消。
他的微信聯系人置頂了家裡人和蔣天晟。
之後和發小計凌聊了兩句,讓計凌不要再把自己的行蹤告訴蔣天晟。
昨天去辭安的事,沈辭只在閑聊時和計凌提了兩句。
和蘇玉宇對蔣天晟十分排斥,總試圖讓沈辭別在一顆樹上吊死不同,計凌對沈辭和蔣天晟在一起呈支持態度。
過去沈辭和蔣天晟吵架,計凌總充當和事佬的角色。
計凌打電話過來:“又吵架了?”
沈辭:“沒有,我想放棄了。”嬿陝町
計凌這次明顯驚詫:“你認真的?”
沈辭沒提孟華。
雖然孟華算是個導火索,但原因不在孟華,這人他討厭歸討厭,其實並不看在眼裡。
想了想道:“累了,沒意思。”
沈辭說過很多次放棄的話,但計凌只在此刻聽出幾分認真,還感覺沈辭嗓子不對,似乎有點啞。
失意買醉這種事有些跌份,沈辭借口昨晚沒蓋被可能著了涼,曬曬太陽就好了。
計凌囑咐沈辭好好休息。
掛斷電話,沒怎麽猶豫聯系了蔣天晟。
蔣天晟接的很快:“小辭又讓你當說客?昨天耍夠了沈總的威風,現在知道後悔了?讓他自己來說。”
酸意和震驚醞釀一晚上,混雜成如鯁在喉的怒氣。
計凌算是正撞槍.口上。
計凌想起沈辭說累了的平淡,再聽一向沉穩的蔣天晟情緒激烈,忽然生出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對調了。
以前都是沈辭情緒激烈,蔣天晟冷淡平靜。
聽不到那頭的動靜,蔣天晟催促:“怎麽不說話?”
計凌不明白:“晟哥,你明明也喜歡小辭,為什麽就不能稍微低一下頭?”
蔣天晟:“我隻當他是......”
計凌笑了聲。
這笑聽的蔣天晟心裡很不舒服,仿佛努力掩蓋的弱點被輕易看穿。
計凌:“我不如小辭,我再喜歡一個人也絕不會等這麽多年。晟哥,不要等失去了再後悔。”
這不是蔣天晟第一次聽到類似的話。
上次說這話的是馮飛揚。
但是怎麽可能?
這些年蔣天晟甚至不用回頭,沈辭總圍繞在他周圍,熱鬧的暴躁的生機勃勃的,總是在。
蔣天晟簡潔道:“我心裡有數。”
計凌沒有再說。
雖然他對蔣天晟......
但只看沈辭這些年的辛苦已經心有戚戚,蔣天晟是很優秀,但絕不是一個好戀人。
蔣天晟說心裡有數,其實並沒有。
他太忙了,有太多要考慮的事,沈辭這裡從沒有花費太多精力。
但沈辭看上去走火入魔了。
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甚至不惜和小藝人拉拉扯扯。
但要和沈辭服軟,以沈辭得理不饒人的性子,下次不知還會做出什麽。
再等等。
等沈辭知道錯了,來找他,兩人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蔣天晟想過和沈辭什麽時候正式在一起,等他成為蔣氏總經理,總不會再被嘲諷靠聯姻上位。
但父親對集團權利看的很緊。
如今也看出來,總經理的位置不過是吊在他和蔣天崇面前的肉,這肉落不落地還說不準。
九月是他的生日,沈辭就是再鬧別扭總不會鬧到九月去。
那時候.....
蔣天晟想,到時候生日辦個宴會,看沈辭的表現,可以的話他就表白。
想到沈辭驚喜的樣子,蔣天晟不禁笑起來。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有多憧憬。
助理敲門送文件,便又收拾心緒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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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放下蔣天晟後,沈辭的精力前所未有的充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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