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被扒拉的時候睜了下眼,看是魏卿,又睡過去了。
完事兒了,魏卿也出了一層薄汗。
看了會兒攤開四肢睡的無知無覺的小少爺,心說就這麽信任他?
信任有時候也是一種束縛。
魏卿痛苦著又甘之如飴,給人蓋上薄被後攏著浴袍去浴室了,洗了很久的澡才回來。
晚上小少爺果然又靠過來。
後半夜手機鈴聲響,沈辭迷迷糊糊從枕頭下面摸索出手機關掉鈴子。
特意定的。
就怕晚上再擠到魏卿。
果然,不單擠著人睡,一條腿還又跑人腰上去了。
沒完全醒,就著一點不多的清醒想往後退,聽到低沉的帶著睡意和關切的聲音:“怎麽了?”
沈辭:“是不是擠著你了?”
魏卿:“沒有,睡吧。”
他一條胳膊還被沈辭脖頸壓著呢,順手捏了捏沈辭的脖頸和肩膀,給人攬過來:“沒事,睡吧。”
被捏習慣的沈辭,迷迷糊糊也忘了本來要做什麽,又睡過去了。
魏卿也沒太醒。
攏了把沈辭的腰,等沈辭的腿又搭上來,像個小樹懶一樣纏著他,踏實了,也繼續了自己的睡眠。
至於因為本能生出的那種緊繃的悶疼,習慣就好了。
同一時間,沈爸爸和沈媽媽還沒有睡。
夫妻夜話。
聊的自然是魏卿,這孩子對沈辭一看就是真心,愛屋及烏,對他們也很上心,樣子好人也沉穩,沈辭這次真是時來運轉。
早前只是聽余行健說兩個孩子感情好,真看到了,確認了,心裡才算踏實。
男人更了解男人。
沈媽媽感慨了半天,問沈爸爸覺得怎麽樣。
沈爸爸:“挺好,就是出現的太晚了,蔣天晟.......”
沈媽媽:“提他幹什麽,晦氣!”
人比人得死,蔣天晟的確算青年才俊,但他們家要個青年才俊幹什麽,又不缺錢又不缺勢。
那人耽誤小辭那麽些年還一臉理所當然,想起來就讓人嘔的慌。
沈爸爸連忙安撫道:“就是這個話,晦氣。我是說蔣家不是在京市丟了人麽,以那位不要臉的脾性,這兩天肯定會登門。”
說到底沈辭驚了馬罪魁禍首是蔣天晟,也就蔣天晟腿斷了,他們這才一時不好找上門去。
但腿斷又不是他們家小辭的鍋。
這件事遲早蔣家要給他們家一個說法。
提起京市,沈媽媽悵然的歎了口氣:“要是蔣大哥還活著......”
以前蔣家和沈家關系其實很不錯,蔣父還有個大哥,是沈媽媽和沈爸爸的學長,也是他們最要好的朋友趙安歌的養兄。
那是個很文雅很有修養的男人,比蔣父強出不知多少。
可惜身體不好,英年早逝。
沈爸爸拍了拍妻子的背:“都過去了,再想晚上又要失眠。”
沈媽媽就不提了,轉來轉去還提魏卿:“我總覺得這孩子長的面善,好像以前哪裡見過一樣。”
想不出個所以然,也就算了。
想不出也正常。
魏卿的樣貌是隔代遺傳,更像他的祖父,和他父親、母親的長相都隻沾了一兩分,看著熟悉很自然,要真看出什麽,卻也很難。
第二天早上沈辭醒過來,魏卿已經起床了,去和他爸下棋去了。
今天是周日。
他哥也在,沒去上班。
沈辭瞅著個空當問魏卿在他家習不習慣,不習慣他們就回自己家去。
經驗之談。
以前他喜歡蔣天晟,還總去蔣天晟家,可其實並不喜歡蔣家的氛圍,也是強忍著。
自個家當然好。
而且人在不熟悉的環境總會不太自在。
魏卿:“習慣,我挺喜歡的。”
說著捧了捧沈辭的臉。
在沈辭要避開時低聲道“你哥在看”,摸了摸沈辭的眼角。
正常家庭的氛圍對他來說有些陌生,但很有吸引力,尤其這是沈辭的家人,格外不一樣。
他很享受。
沈辭眨巴眼:“怎麽了嗎?”
魏卿:“沒什麽,有根睫毛掉了。”
後來沈辭就發現魏卿好像真的很喜歡他家,不是客套的那種,快中午因為他媽媽下廚做拿手菜,還和他哥一起去廚房摘菜。
沈辭隻喜歡吃,在客廳玩手機,豎著耳朵聽餐廳的動靜。
一切都很美好。
直到院子裡的傭人說來了客人,是蔣家老董事長和蔣家大少爺,蔣家大少爺還推著輪椅。
沈辭:“推輪椅上門?前天驚馬,立即做手術也才過了一天,這麽急幹什麽,不像是來道歉,倒像是來賣慘!”
坐沙發另一邊的沈爸爸驚詫的看了看小兒子。
變聰明了?
挺好。
該說的還的說:“你這孩子,心裡知道就行了,去看看魏卿忙什麽呢,和他玩兒去。”
沈辭確信他爸的意思是和魏卿同時出現,好讓蔣家死心,痛快去了,然後他媽和他哥也一並出來了。
心情都挺好又挺差。
好的是沈辭現在成雙成對過的挺好,差的是蔣天晟差點害了沈辭,還敢登門,不要臉!
蔣天晟也很忐忑,還很疼。
太疼了。
當時他的馬驚了後直接將他甩出去砸在草地上,腿直接就斷了,做手術麻藥勁兒過後一直疼,又不能一直用止疼藥,免得影響神經的靈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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