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背著化妝用品。”李昭禮貌回答,但邱老師不太接受,很是嫌棄地說大男人化什麽妝。
具體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告訴邱老師,李昭只能說:“我們男同性戀是這樣的,比較愛打扮。”
“你又開始了是吧!!以後給你署名的時候就給你署編劇男同性戀李昭行不行?”邱老師聽得生氣。
“不太好吧,會被禁的。”李昭提醒。
邱老師聽得頭痛,擺了擺手讓李昭滾遠點,但又想起來什麽,叫李昭滾回來。
“小周那個劇本太另類了,走正常渠道肯定是不行的。我問了幾個做先鋒話劇的朋友倒是有點興趣,就是要把蜥蜴人改成外星人,不明生物也行。”
“……您怎麽還拿給別人看了?”李昭很是驚訝,“而且居然還有人要?”
“你發給我不就是那意思嗎?”邱老師也很驚訝。
“我發給您……”李昭說,“是因為上次在精神病院的時候說的,順便給您看看寫得有多離譜。您給那些人看劇本的時候,說了周其野是周院長的兒子吧。”
這是不言自明的,不然的話,誰會要那玩意兒。李昭也沒多在乎,這種行業都存在的潛規則,他早就看慣了,反正最難受的肯定是周其野本人。
邱老師也沒有否認,更沒有什麽羞愧,隻說:“李昭,像小周這麽天真的人,是因為他的家庭背景保護著他可以天真。”
陳啟志來影視論壇吃吃喝喝一場,突然收到李昭的邀約,說要跟他聚聚。李昭請客這種奇跡實在罕見,如果不是李昭特別注明讓陳啟志一個人來,陳啟志真想把其他人都叫上,敲詐李昭一頓。
他倒不會擔心李昭這個男同會性騷擾他,但事情透露著不尋常的氣息,他也忍不住問李昭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李昭回復得很直接:“梁泊言回來了,跟你這個老朋友見面而已。”
這話一說,陳啟志自然就赴約了。
主辦方安排的酒店裡就有用餐的包房,陳啟志落座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到梁泊言的人,他狐疑地問李昭:“你不會把那個盜版給帶過來了吧?別他媽忽悠我啊。”
“沒有,就是他,他去化妝了。”李昭說。
“梁泊言什麽時候還化妝啊,怎了等會兒還要給我高歌一曲?”陳啟志不太信,當然他更想懷疑的,“我有那麽重要嗎?”
“有啊。”李昭說,“好歹陳總也給了我那麽多機會不是嗎?我都要多謝你。”
那些他以為全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機會,可能在很久之前,就有人暗中伸手推了一把,還要顧及著他,不讓他知道。
就像他曾經在劇組裡給人打雜的時候,認識了偶然過來的大編劇邱老師,邱老師欣賞他,慢慢帶著他走上當編劇的正軌。他也以為都是運氣。
陳啟志果然一愣,但也放下了疑慮:“梁泊言還真回來了,他跟你說的吧?”
“沒,胡說八道試探你的。”酒水飲料由服務員送上來,李昭喝的是西瓜汁,陳總依然是名酒,“你承認得倒很快。”
陳啟志也沒著惱,反而呵呵一笑:“你知道了也好,老子好多次都忍不住了,怎麽都看你不順眼。”
梁泊言姍姍來遲,一推門看到陳啟志便打招呼:“老陳你看起來又老了好幾歲啊。”
陳啟志是做好了梁泊言變得不太一樣的準備的,梁泊言畢竟之前還是個病人,恐怕就是狀態太差,才需要去衛生間化個妝來讓氣色好一點。
但意想不到的是,完全是反方向的不一樣。
“你看起來倒是年輕了好幾歲。”他實在是不敢置信,“而且你的聲音怎麽回事,病好了嗎?”
梁泊言於是又拿出忽悠金明曳那一套,來騙陳啟志這種中老年人,主打就是一個秘而不傳的大師發功拯救了他,但也花了太多時間和精力,所以現在才能露面。對於虧心事做多了成天請大師看風水的人來說,這套很是適用。
陳啟志聽得心向往之,恨不得馬上去給大師送錢。
“你八成以為我死了吧。”梁泊言調侃著,“怎麽樣,是不是很驚喜?”
當然是高興的,以為梁泊言死了也不意外,畢竟梁泊言離開的時候,他也知道梁泊言已經生了重病。
“但你沒告訴他,”陳啟志說,“他本來就不正常,那段時間找你找瘋了……”
“差不多可以走了吧。”李昭突然說,“這酒店的餐廳也挺貴的,你去論壇吃工作餐就行了。”
陳啟志舉手投降:“行了不說了,剛才的事也是,大家以後都不說了。喝酒喝酒。”
“我現在不喝酒了。”梁泊言笑吟吟的,但說著很冷靜的話,“好不容易有機會重來一次,要保重身體。”
這雖然不像梁泊言,但也不奇怪,大病一場以後的人,總是要更愛惜身體一些的。
“你剛說我看起來變年輕了嗎?”梁泊言還問。
“長相其實還是那樣。”陳啟志實話實說,“就是狀態感覺好了不少,眼睛都亮了,聲音也年輕了。”
如果不是場合不合適,他甚至會說,有一絲像梁泊言消失的這段時間,那個出現在李昭身邊的年輕人。
當然對陳啟志這種人來說,李昭這種愛一個睡另一個的私人生活,除了性取向有所不同之外,並沒有什麽不妥。男人就是這樣的,但對象是陳啟志的朋友,那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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