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森是嗎?”宮啟陽在鼎鼎這裡討了個沒趣兒,又不敢真的跟鼎鼎一般見識,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溫竹森的身上。
溫竹森抬起頭來。
看到宮啟陽的那張臉後,方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
“大伯。”
即便宮啟陽是個一看就不怎麽好相處的人,溫竹森也不得不承認,宮家人的基因實在是好,就連煙不離手的宮啟陽都有著非凡的氣勢,單是開口問話,就能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得體地回應。
“認識我?看來你做過功課了。”
宮啟陽作為本家的長子,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可以稱之為猖狂的自信。
溫竹森:“……”
長得和爺爺有六七成的相似,他認不出來才是怪事。
見宮啟陽靠近了溫竹森,分家的人終於也有了靠近這裡的理由,紛紛朝這邊走了過來,各自心懷鬼胎地跟溫竹森打了招呼。
“你跟阿止結了婚,今後的生活也就要以他為中心……”宮啟陽不顧旁邊有多少人,或者說,人越多,他越高興。
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多帶著阿止全球各地走一走,趁著年輕,一定要多享福,工作什麽的就放一放,不要讓自己有那麽大的壓力。”
溫竹森朝遠處看了一眼。
宮止出去接宮佩虞了,此時並不在室內。
不過溫竹森尋找宮止的身影,也並不是因為覺得害怕,只是想要看宮止一眼才會安心。
宮啟陽仍在滔滔不絕地向溫竹森輸出自己的想法。
注意到溫竹森的眼神飄忽,平日裡在公司沒有人敢不把他當回事的宮啟陽有些不悅。
面對各個分家的子弟,他特意抬手指了指坐在沙發角落裡的溫竹森,清了清嗓子,對他說道:“竹森啊,今天這裡沒有外人,大伯就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別不愛聽。”
對剛進門的新人,就得給他下馬威才行。
溫竹森並沒有聽過太過有關於宮家的八卦,但此時直面宮啟陽的情況,還是讓他感到了有些不舒服。
不過宮啟陽畢竟是長輩,溫竹森就算再不懂事,也不可能拂了他的面子。
於是耐心地點點頭,唇角微彎,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實際上已經神遊天外有一會兒了。
在這個社會上,有身份、有地位、爹味兒濃重的人最怕自己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堆大道理之後,得到的卻是不屑一顧。
宮啟陽就是這樣的人。
而溫竹森則是後者。
很多人都喜歡用故意說反話的方式來凸顯自己的不凡。
宮啟陽顯然也拿捏了這種心理,吸了口夾在指縫的煙後,撣了撣並不存在的煙灰:“竹森啊,你也看到了大伯的這個長相,你信不信,就憑大伯現在這狀態,和阿止一起出門,別人都得覺得我們是兄弟倆?”
壓著耐心聽宮啟陽講完一堆道理,終於嗅到了尾聲的溫竹森抬起頭,認真地看了他一眼:“不信。”
宮啟陽:“……”
真是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來,怎麽就跟他那個油鹽不進的大侄子一樣……油鹽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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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許久不曾見面、今天借著宮止生日宴得以會面的人寒暄過後,就迎來了從樓上下來的宮家夫婦。
對這個被他們視為至愛珍寶的孫子,夫婦二人自是早早地準備了數件宮止可能會喜歡的奢華禮物。
重量級的兩位率先送上了禮物,其余的賓客自然不約而同地也開始了行動。
不過他們更在意、也更想要看到的,就是這個神秘的溫竹森到底是什麽來頭,又究竟會送宮止什麽東西當做生日禮物。
各個分家的人不敢開口,不代表宮啟陽不敢開口。
他早就想要讓自己這個幾乎找不到什麽缺陷的侄子狠狠丟人一次了,今天抓到溫竹森在現場,他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更何況,剛剛溫竹森讓他折了面子,他自然也不打算讓溫竹森太好過。
“竹森啊,既然……今天是阿止的生日,你肯定提前為他準備了禮物吧?”宮啟陽突然笑著問溫竹森道。
溫竹森當然有準備。
聽到宮啟陽帶著刁難意味的問題,他不卑不亢地點點頭:“是的。”
說著,朝之前坐過的沙發轉過身子,想要把自己用來給宮止裝禮物的書包拿過來。
早在下樓的時候,溫竹森就將自己的書包帶下來了。
他準備送給宮先生的禮物,都裝在這個書包裡。
鼎鼎也知道書包裡面裝的是森森要送給乖寶貝的禮物,於是“噠噠噠”地跑到沙發邊上,鼓著小肉臉兒,將頗重的背包從沙發上搬了下來。
“嘿咻~嘿咻~”鼎鼎的使命感極強,即便森森沒有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他也還是非常認真地在幫森森搬動這個重重的書包。
“辛苦小叔啦~”溫竹森的聲音依舊輕穩,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因為窘迫而快要把牙關給咬碎了。
“……阿止,這是我跟金匠師傅學的,”溫竹森雙手捧著從書包裡取出來的紅色禮盒,視線裡摻著融融暖意,“給你打的鐲子……希望你今後身體健康,平安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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