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指。”宮止提示道。
這些所謂的常識,溫竹森一概不知。
他此前的人生中除了治病,就是在努力賺錢,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接觸與這兩件事無關的知識。
聽見宮止的話,他立馬應了聲“好”,而後匆匆把手中的戒指往無名指上套。
沒等戴好,就又聽見宮止的聲音:“左手。”
見青年還在發呆,宮止從車前繞過,拿過他手中的戒指,同時握住青年的手腕,迅捷地將那枚閃爍著熠熠輝光的戒圈套進了溫竹森修長細瘦的無名指上。
只是碰到青年溫涼的手指時,宮止難得地生出了些許懊悔。
他剛剛為什麽要自己先把戒指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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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來宮家的時候,溫竹森並沒有見到奶奶。
但由於明天就是宮止的生日,所以長年在外旅遊的奶奶便提前回來了,以免趕不上小孫子的生日會。
見到宮老夫人的時候,溫竹森幾乎不好意思開口叫她奶奶,躊躇著站在原地半天,才在宮止先他一步的稱呼下,小聲開口:“奶奶好。”
宮老夫人今年六十一歲,可或許因為她是醫生的關系,在退休之後懂得如何保養自己,所以乍一看過去,也就四十七八歲左右,連發絲都依舊烏黑濃密,整個人的狀態看上去好極了。
相比身為商人的宮仕昌,虞澄斐的性格顯然要更為直率一些。
一見到溫竹森,她就喜歡得不得了。
“誒,竹森,來,快坐下,”虞澄斐抱起跑到自己身邊的鼎鼎,笑著朝溫竹森招了招手,“奶奶看節目啦,你對鼎鼎的照顧太細心啦。”
溫竹森謙虛地搖搖頭:“大部分時間都是小叔照顧我。”
鼎鼎笑眯眯地伸手拉著媽媽和森森的手,奶呼呼地說道:“我和森森有互相照顧喔~森森對鼎鼎更照顧喔~”
“要不是竹森你陪鼎鼎玩兒,給鼎鼎拍那麽多好看的照片,我還真不知道鼎鼎居然也會變成這麽開心的小朋友呢,”虞澄斐揉了揉鼎鼎的小腦袋瓜兒,笑著對溫竹森說道,“整天被你們爺爺養得像個小領導似的,哪有點小孩子的樣子。”
她知道這孩子之前風評不太好,但卻是因為性格跋扈,並不是什麽原則性的錯誤。
想必吃過虧之後,也就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了,總得給他個改正錯誤的機會。
大概是因為緊張,溫竹森即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跟奶奶聊天兒,脊背也還是僵直著不敢放松。
虞澄斐理解他的心情,便也沒再拉著溫竹森跟他聊天,而是直接招呼自家孫子道,“阿止,這時間也不早了,快帶著竹森回房間,早點休息吧。”
回、回房間……
聽見奶奶說到這三個字之後,溫竹森的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但宮止卻早已應了聲:“好的,爺爺奶奶和小叔也早些休息,我們就先回房間了。”
說完,平和的視線落在溫竹森的臉上。
溫竹森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朝爺爺奶奶鞠了一躬,說完晚安後,亦步亦趨地跟在宮止身後,走到了二樓的一間房門口。
“你先進去吧,我還要去書房。”宮止幫他打開門。
溫竹森點了點頭:“好的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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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鼎的嬰兒床還在宮仕昌夫婦的房間裡沒有搬出來,
如今鼎鼎跟他們分開了這麽多天,今天晚上自然是要跟爸爸媽媽一起睡的。
沒有鼎鼎陪在旁邊,溫竹森還有點兒不習慣。
不過想到自己遲早也會一個人,便也就想開了,應當提前適應一下才對。
“哢噠。”
臥室門被人打開。
溫竹森慌忙去摸床頭櫃上的眼鏡,卻不慎磕到了手腕,疼得臉色一白。
他洗完澡後,就摘了眼鏡坐在床沿邊發呆,這時候需要看清站在門口的人,他只能盡快把眼鏡從床頭櫃上摸索著拿起來。
“溫先生休息吧,”宮止將另一床被子放在床尾的長沙發上,順勢坐在上面,躺下之前,還是解釋了一句,“爺爺奶奶起床的時間很早,如果去其他的房間睡,很容易被他們發現。”
宮止很早就失去了爸爸媽媽,對他而言,爺爺奶奶與爸爸媽媽來說並沒有什麽區別。
所以他想要盡量讓爺爺奶奶開心些,不要對他的生活產生擔憂。
“啊,我明白,”溫竹森點點頭,嘗試著說道,“不過宮先生,我、我睡沙發就可以了。”
從前條件最艱苦的時候,他為了多賺點錢,一晚上三百,披著軍大衣給人家看了一晚上的冷庫大門也挺過來了。
今時今日在溫度適宜的別墅裡睡一晚上沙發自然更不會有問題了。
但宮先生已經躺下了,他也不可能走過去把人從沙發上踢開、換成自己躺上去。
沒辦法,溫竹森隻得鑽回被窩,闔上眼睛,安靜地醞釀著睡意。
明天就是宮先生的生日了,希望他準備的禮物,宮先生能夠喜歡……算了,不討厭就可以了。
然而磨人的痛楚總喜歡在夜裡侵襲而至。
“唔。”
溫竹森抿緊嘴唇,輕顫著冰涼的手指,覆住了鈍痛不已的胸口,整個人緩慢地蜷縮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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