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不放心地說道:“溫先生如果是要辦事的話,我就在這裡等著溫先生。”
溫竹森不喜歡給任何人帶來麻煩和負擔,搖了搖頭:“我可能需要好幾個小時呢,等辦完了事,我就自己坐車回去了。”
“那您準備回樾山別院的時候提前打電話通知我,我來接您。”小趙似乎把恪盡職守這四個字刻進了骨子裡。
面對小趙認真負責的態度,溫竹森不好再拒絕,隻得先暫時應下,但心中還是計劃著到時候自己坐車回去,不麻煩別人。
送走了小趙,溫竹森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您好,我已經到樓下了,現在可以看房對嗎?奧奧,七樓是吧,好好,我現在上去。”
早在去往宮家老宅的路上,溫竹森就已經在手機自帶的APP上開始找起了房子。
畢竟為了避免他住在樾山別院從而引起宮止的更多厭惡,搬出去住才是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上一世除了病房就是宿舍,他還從來沒有體會過自己擁有一個小家的感覺呢,而且只有離開了樾山別院,他才能正式地將打工還債這件事提上日程。
早日還清債務,就能早日過上真正屬於自己的自由生活了。
被心中對未來的美好憧憬激勵著,溫竹森一路呼哧帶喘地爬上了七樓,拄著膝蓋在樓梯間疲憊不已地喘了好半天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抬手敲了敲門。
房東是一位看上去就很好相處的中年女士,看到溫竹森這個租客,加之又聊了一會兒後,她顯然也十分滿意。
“我們這個是老房子,沒有電梯,但優勢就是租金比較低,”房東太太打量著溫竹森,語氣和善,“你還是個學生吧?在附近的大學城讀書?”
溫竹森搖搖頭,如實回答道:“我準備在這附近找份工作。”
“奧,這樣啊,看你年紀不大,像個剛剛高中畢業、準備在外面租房住的學生,”房東太太笑著說道,“這附近交通便利,你上班也很方便的。”
溫竹森簡單地看了一遍出租屋裡的構造。
二十多個平方,一廚一衛一室一廳,雖然裝修不算特別好,但溫竹森已經很知足了,完美貼合了他對自己的獨居小家的幻想。
“租金是一個月2000元對嗎?”溫竹森再次確認道。
在這寸土寸金、交通發達的市中心地界,就算是老城區,一個月2000的租金也是真的不算貴了。
如果今天錯過了,不知道還要什麽時候才能遇到他可以接受價格的房子了。
房東太太回答道:“是的,我這幾個租戶都是一個月兩千。”
“好的,那我就租這裡吧。”溫竹森說道。
房東太太習慣了租戶們看完房子就定下來的速度,聽到溫竹森的話,她自然不意外,直接把提前準備好的租房合同從包裡取了出來,遞給溫竹森。
溫竹森接過租房合同,抱歉地朝房東太太笑笑:“不好意思啊,我沒租過房子,可能要看得久一點。”
房東太太沒有拒絕青年真誠的語氣,點點頭:“當然可以,不著急,你慢慢看,我去隔壁給你拿幾個新的衣掛,省得你再買啦。”
溫竹森感激不已:“謝謝您,麻煩您了。”
入戶門被離開的房東太太剛一關上,溫竹森的肩膀就驀地松垮了下來。
他之所以對房東太太說自己看合同看得慢,一方面是他真的沒有租過房子;而另一方面則是,他的眼睛似乎出了點兒問題,無法……聚焦。
溫竹森推開洗手間的門,步伐失重地走到洗手台上方的鏡子前,頓時一怔。
看著鏡子裡自己正微微不自主顫動著的瞳孔,他霎時間無措地蜷了蜷手指,抿緊嘴唇。
原主患有嚴重的失眠症,偏偏又對苯二氮??類的藥物過敏,只能服用luminal來讓自己盡快地進入熟睡狀態。
可卻不在意□□同樣會使人中毒,甚至在服用過量的時候,可能直接導致死亡。
上午剛清醒過來的時候,他還當這震顫是頭暈引起的,也就沒有多加理會,沒想到事實居然是這樣的。
明天要抽時間去醫院查一下肝腎功能才行,長期大量地服用luminal會對肝腎功能造成很大的損傷。
溫竹森閉了閉眼睛,強自鎮定地攥緊了不斷發顫的手指。
還好這瞳顫是斷斷續續地出現的,只要之後慢慢停了藥,就不會再有這樣的症狀了。
入戶門處的指紋鎖被房東太太從外面打開:“看得怎麽樣啦?”
溫竹森走出洗手間,拿起桌上的筆,在已經瀏覽完了一遍的合同下方簽好了自己的名字,雙手遞給房東太太:“好了,您看一下。”
“好嘞,”房東太太查看完畢後,把夾在臂彎下的衣掛遞給了溫竹森,同時說道,“小溫呀,佳園街的超市正在搞活動呢,你有空的話可以去挑點兒實用的生活用品,還挺劃算的,我上午剛去過一趟,看到那裡還在舉辦抽獎,萬一能抽到瓶醬油或者米面呢,也不虧呀。”
房東太太很喜歡溫竹森這樣文靜穩重的租客,便好心提醒了他一下。
溫竹森正需要這個,聞言莞爾一笑:“好,謝謝房東太太。”
他笑起來的時候,頰邊會漾出兩抹格外漂亮的梨渦,顯得年紀越發小了。
“不客氣,”房東太太笑著說道,“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能幫上的,我都會盡量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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