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和宮止相處會讓他倍感壓力,可一想到現在可以跟席老師分開,回到有鼎鼎和宮先生的小家裡,他就忍不住地覺得開心。
“席老師,我家裡有點兒急事,”溫竹森把手機揣進口袋,走回到桌邊,抱歉地對席輕冬說道,“真的很不好意思。”
聞言,席輕冬緊忙也拿著外套從椅子上站起來,看樣子是想要跟他一起走,但嘴上還在做著挽留:“竹森,發生什麽事了?飯還沒吃完呢。”
【他不是被許家踢出門了嗎?家裡還能有什麽急事啊(笑)】
【瞧把席哥急的,都快把席哥給釣成翹嘴兒了】
【不至於吧,席哥還沒有達到這麽饑不擇食的程度】
【你管溫竹森這個長相叫饑不擇食?我寧願這麽饑不擇食】
【嗐,溫竹森還真是不安分呐,前幾天剛在遊樂園裡暈過去,今天就出來勾引人了】
溫竹森自然是看不到網友們對自己的這些評價,剛想要借著家中有急事的理由跟席輕冬告別,旁邊幾桌的人就過來朝他要起了簽名。
他一向不忍心看到身邊人露出失望的表情,匆匆捧起那幾個小本本,一筆一劃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後不顧席老師的挽留,迅速離開了餐廳。
*
由於擔心宮止手上的傷,溫竹森上樓的速度有點兒快。
以至於屏著一口氣爬到七樓的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讓他險些跪坐在門口,下意識扶住旁邊突出的物件兒,才堪堪站穩。
“溫先生,你怎麽樣?”
聽到耳邊傳來帶著濃重擔憂的熟悉聲線,溫竹森才反應過來,自己下意識抓到的“東西”正是宮先生的手。
“宮先生?”溫竹森有些意外,但還是立刻就想起了自己回來就是為了查看宮止手上的傷口的,此時自己抓著宮止的手,也不知道有沒有碰到他的傷口,“您的手怎麽樣?”
溫竹森說著,緊忙反手托住宮止的手掌,拍了一下樓梯扶手,讓樓道裡的燈亮起來,低頭查看著宮止的手背。
“不是這隻手,”宮止的聲音裡帶著笑意,又問了溫竹森一遍,“溫先生的狀態怎麽樣?需不需要我……扶你進去?”
宮止硬生生忍住了口中的後半句“把你抱進去”,改成了方才的說法。
“我沒事的,我回來的路上順便買了藥膏,咳咳……”溫竹森嗆了冷空氣,嗓子癢得厲害,但注意力仍舊放在宮止的手上,“我們咳咳咳……我們進屋去上藥。”
見溫竹森這般想著自己,宮止也不再跟他客氣,直接把人攏進懷裡,半扶半抱著轉過身,朝屋裡走去。
宮止時刻都記得溫竹森的腦袋裡還有淤血的事情,此時見溫竹森渾身沒力氣地半靠在自己的肩頭上,不由擔憂不已:“哪裡不舒服?頭痛嗎?”
溫竹森緩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聽見宮先生的話,幅度很小地搖搖頭:“……我沒事的宮先生,就是上樓急了點兒……沒事。”
Leilani和Harvey聽到動靜,也跟在鼎鼎身後走了出來,仰著頭看著兩人的交談,仿佛也恨不得能從地上站起來幫上點兒什麽忙。
“森森~來~扶著小叔的腦袋喔~”鼎鼎緊忙踮著jiojio,努力讓自己成為森森的拐杖,好讓乖寶貝和森森都減少一些負擔。
溫竹森哪裡會真的扶著奶娃娃的小腦袋瓜兒,但又不忍拂了小叔的好意,便伸出幾根手指,虛虛地搭在鼎鼎的發頂,輕笑著邁進了門檻。
溫竹森做事細致,即使看過宮止的傷口後,確認他的傷勢並不嚴重,也還是照著自己的習慣,認認真真地幫宮止塗好了藥膏,並語氣嚴肅地叮囑著宮止,等傷口恢復了之後,千萬要記得塗抹祛疤的藥膏。
這可是他毫不猶豫地耗費巨資給宮先生買的祛疤凝膠,一定要物盡其用才行。
“這個祛疤的藥膏可好用了,五百六十塊呢,”溫竹森企圖用它的價格來向宮止證明它的療效,可又意識到這點錢對於宮先生來說,恐怕算不了什麽,忍不住臉紅,“如果……如果宮先生有更好用的祛疤藥物,肯定該用更好的。”
看著青年耳尖的緋紅,宮止用力攥了攥垂在身側的手指,點點頭:“溫先生選的這個就很好,我一定記得按時用。”
親耳聽到自己選的東西得到了宮止的認可,溫竹森靦腆地抿嘴笑了笑,沒再吭聲。
幫宮止上好藥後,溫竹森接手了被宮止“轟炸”得凌亂不堪的廚房。
他下了狠心買的兩隻價值共計二十五塊錢的陶瓷碗被某人在“行凶”的時候打碎了一隻,見到垃圾桶裡的碎渣時,溫竹森頓時心痛得無以複加。
溫竹森回過頭看了一眼惹禍的人,滿心無奈,卻又不忍責怪。
肇事者立馬低下頭去,裝作傷口疼的樣子甩了甩手,而後再抬起眼來看溫竹森,狹長的眼眸裡泛著平日裡絕對不會出現的可憐意味:“抱歉,都怪我沒用。”
真誠永遠是必殺技。
當事人都已經這樣自責悔過了,溫竹森實在不忍心再同他一般見識,加之宮止是想要給自己和小叔做飯,就算打碎了碗也不是他故意為之,想必他也很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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