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宮啟陽最近養的小寵物許澄,最近總是以宮啟陽助理的身份待在老宅,陪爺爺下棋喝茶。
為了不讓爺爺的血壓飆升,整個老宅的人都在心照不宣地瞞著老爺子,權當許澄真的是宮啟陽的一個助理而已。
宮止當然同樣清楚他的底細,但此刻卻也不清楚對方為什麽會聯系自己,於是按掉了電話。
沒想到緊接著就來了一條短信。
——宮老先生讓我過來送點東西給溫先生,宮先生可以出來一下嗎——
看到內容後,宮止這才起身從沙發上站起來。
見溫竹森停下了玩跳跳棋的手,便朝他笑了笑:“竹森,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好。”溫竹森點點頭。
這種事事報備的感覺雖然從來都沒有經歷過,但意外地……讓人心裡感到很舒服。
溫竹森抿抿嘴唇,抬眼朝門口看去,目送宮止離開病房。
沒想到卻在病房門這一開一關的瞬間,從門口的縫隙中看到外面站了一個打扮時尚、容貌優越的男青年。
溫竹森慌忙移開目光,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兒看才好,心跳也如擂鼓般紛亂。
這……
溫竹森咬了下嘴唇,心情複雜地低垂了視線。
哪知門外的這一幕也被自家小叔看到了。
相比森森的局促難安,鼎叔看上去倒顯得尤為憤怒暴躁——
“森森~我們不可以讓乖寶貝跟其他的適齡青年單獨相處!他是個時尚的弄潮兒,乖寶貝萬一動心了怎麽辦!”
雖說作為小叔,鼎鼎很清楚乖寶貝的品性,但是……但是森森他都快要傷心得碎掉啦!
溫竹森被自家小叔的詞匯量驚到了,以至於來不及難過:“……叔,你這都哪兒學來的啊?”
鼎叔接收到了森森朝自己投來的“崇敬”目光,不由更加自信了起來,豎起一根肉乎乎的小手指,煞有介事道:“聽小叔的話,沒戳(錯)的!我們走!”
小叔要帶著森森找到屬於他的自信心才可以!
被小崽崽忽悠著,本來也到了該出門遛彎兒時候的溫竹森披著外套起了床,牽著鼎鼎的手走出了病房。
Frederick是有點兒通風報信的技能在身上的,朝溫竹森指了指阿止先生所在的會客室的方向後,便在溫竹森和鼎鼎的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了。
溫竹森帶著鼎鼎慢吞吞地踱步過去,途徑會客室門口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歪了歪身子,順勢把耳朵貼在了門板上,努力想要聽清門內那“時尚弄潮兒”和宮先生的談話內容。
剛好曲醫生帶著學生從走廊經過。
“溫先生……”
曲醫生剛要跟溫竹森打招呼,就見到溫竹森迅速豎起手指朝他“噓”了一下,用口型說著“抱歉”。
看到溫竹森的這個舉動,曲醫生看了一眼溫竹森面前緊閉著的會客室大門,立馬明了地點點頭,笑著示意溫竹森自己知曉了,抬手跟溫竹森擺了擺後,便準備帶著學生離開了。
沒想到卻被溫竹森不好意思地攔住,壓低聲音說道:“曲醫生,可以借用一下您的這個嗎?”
曲醫生順著溫竹森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笑著應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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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對話剛一開始,宮止就看出了許澄的心思不正。
對方雖說是借著爺爺奶奶的名義,來醫院看望竹森的,但舉手投足間,都是在刻意展示著自己那難登大雅之堂的談吐。
這讓宮止感到非常反感,乃至連將就著聽完他說的話都做不到,直接站起身準備離開會客室。
宮止一開門,剛好對上了仰著小腦袋呲牙笑的自家小叔,和躲藏不及、茫然四顧的溫竹森。
……以及他手中拿著的物件兒。
看清之後,宮止差點兒就沒笑出聲來。
不過為了能夠達到自己的心理預期,宮止神色淡定地輕咳了一聲,垂眸看向溫竹森的手,發問道。
“……這是?”
宮止當然認得溫竹森手中拿著的是什麽,但出於想要逗逗溫竹森的心情,他還是想要對方親口說出來。
果然,溫竹森的臉皮兒薄,宮止話音剛落,他的耳根連帶著臉頰就一下子泛起了淺淡的緋色。
宮先生哪裡可能不認識這個。
……分明就是在揶揄他。
宮止當然是故意的。
會客室裡有監控。
剛剛在聽那小綠茶跟他談及爺爺最近的身體狀況的時候,正前方的小屏幕上就是會客室門口的監控畫面。
許澄看不到,宮止看得清清楚楚。
從始至終,都一清二楚。
起初,溫竹森被自家小叔躡手躡腳地牽到了門口,兩人鬼鬼祟祟地把耳朵貼在了門板上聽了一會兒,卻因為門板的質量過硬而毫無收獲。
隨後,溫竹森一臉難為情地向過路的曲醫生借了聽診器,而後探著腦袋確認曲醫生一行人走遠後,便動作笨拙地把聽診器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期間還因為輕輕拍了拍聽診器的聽頭,不小心震到了自己的耳朵,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最後,青年一手抓緊自己寬松的病號服褲子,一手把聽診器的聽頭貼在門板上緩緩移動,仿佛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聽到屋中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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