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父母早亡的這件事,一直都是宮止內心深處的傷痛。
如今能這樣輕易地說給自己聽,也並不代表釋懷,而是宮止真的將他當做了自己的家人。
“阿止,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溫竹森握住宮止的手,溫聲說道,“永遠做你的家人。”
宮止見過溫竹森的很多表情,開心的,難過的,失落的,緊張的,但隨著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越久,宮止就越覺得不夠。
看不夠。
無論青年的臉上洋溢著什麽樣的情緒,他都會覺得無比珍貴。
“叔,你看那個是什麽?”宮止拍了拍自家小叔的肩膀,隨手朝反方向一指。
奶娃娃像隻小狗狗一樣應聲轉頭,認真地朝著乖寶貝指的方向看去:“小叔看看喔~”
趁此機會,宮止傾過身子,飛快地湊到溫竹森唇邊偷了一個吻。
溫竹森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卻因為怕引起小叔的注意,而下意識抿緊了嘴唇,可頰邊卻升起了一片緋紅。
“我會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宮止抬手拭去溫竹森唇邊的水漬,低笑著逗他,“讓爸爸媽媽誤以為我養了一隻成精的卡皮巴拉。”
溫竹森想不到宮止在這樣的情緒下也會開玩笑,不由氣悶地瞪他一眼,手指用力一擰,看到宮止假裝吃痛地求饒,才失笑著放開他。
三人埋頭苦吃,卻也沒忽略周圍人時不時朝他們投過來的狐疑視線。
溫竹森戰術性地喝了口水,順手拉高了自己的外套領口。
“哥哥,要是我們被認出來的話,”宮止吃了口面,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轉過頭來小聲地問道,“是不是要手拉手一起逃跑?”
溫竹森:“……”
鼎叔:“……?”
溫竹森對宮止這個時常爆發出“上頭戀愛腦症狀”的患者已經無力吐槽了。
聞言,他淡定地搖搖頭,悄聲回答:“這麽多人,我們要抱著小叔逃跑,是絕對跑不過的……”
聽到這話,鼎叔不樂意了:“不會喔~森森,小叔可以扛著森森跑得超級快噠!”
溫竹森警惕地低頭看了一眼奶娃娃:“叔,你偷喝‘神奇湯’了?”
之前鼎鼎提到“乖寶貝可以抱起森森”這個話題,後面又說是因為“乖寶貝喝了神奇湯”,現在鼎鼎說他也可以把森森抱起來,該不會是……在他和宮止回房之後,溜到廚房把雞子生蠔豬腰湯給喝了?!
從溫竹森那瞬間閃過了數種複雜情緒的眼中,宮止捕捉到了他的心緒。
“湯被秦伯端回去喝了。”宮止小聲說道。
溫竹森深吸一口氣:“!!!”
*
溫竹森在老宅裡過了幾天逍遙自在的日子,緊接著就迎來了病愈後的工作。
為了不讓老宅裡的清淨被打擾,他特意提前帶著鼎鼎回到了老城區的小房子裡。
一來重新熟悉一下環境,二來也好跟宮止暫時拉開一點兒距離。
畢竟宮止的……精力實在是太難應付了。
然而讓溫竹森沒想到的是,錄製當天,來接他和小叔的不是別人,正是宮止本止。
“誒?阿止你怎麽來了……唔?”溫竹森一開門,就被肩寬背闊的男人抱了個滿懷,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厥過去。
鼎叔抱著Alice,一臉慈愛地看著兩個不成熟地犯了相思病的大侄子,老成持重地歎了口氣,搖搖頭:“真是活力滿滿的年輕人呀~”
溫竹森:“……”
宮止:“……”
宮止非常珍惜跟溫竹森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在浮雲衛視的工作人員主動聯系方特助,申請想要派出節目組的車來接他們一家三口到錄製地的時候,就被相當了解自家上司的方特助委婉地拒絕了。
老板要親自送溫先生和鼎鼎到現場。
這次的錄製地是市區周圍的一座相對來講還算富饒的小山村。
這個村子在其他季節的時候瞧不出什麽特色,但只要到了冬季,漫山遍野的雪景就會漂亮得令人失語,時常引得無數旅客來這裡拍照打卡。
宮止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就算是天冷路滑,也還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三人在離村子不遠的一處平整雪原交界地下了車,感受著野外冷冽清甜的空氣。
“哥哥,你不是很想玩雪嗎,”宮止一邊說著,一邊從後備箱裡搬出自己提前為溫竹森準備的用具,“我給你買了很多夾小鴨子和小恐龍的工具。”
溫竹森剛給小叔戴好厚實的帽子和手套,聞言抬起頭來。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宮止看著溫竹森,倆人心照不宣地對了個眼神兒,“我們陪小叔玩得開心點兒。”
溫竹森當然知道他說的特殊日子是什麽,欣喜地接過小鴨子夾,連道謝都沒顧得上,直接分給自家小叔一個,倆人興衝衝地衝進雪地裡夾小鴨子去了。
於是,在眾人陸續來到錄製地的路兩旁的樹上,無一例外地見到了幾十上百個小鴨子掛在樹杈上,在風中搖曳著對大家表示著歡迎。
其奪目程度,絲毫不亞於總導演早早命人掛在樹上的小彩燈。
“阿止,你什麽時候回去啊?”溫竹森見陳征旬的車已經進了院子,知道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便抬手扶了扶帽簷,問宮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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