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還是去醫務室吧。”
鬱霈再想拒絕,忽然聽見一聲笑。
“幹嘛呢?”
陳津對陸潮仿佛有著天然的恐懼,一口氣全說了,連阻止的機會都沒給鬱霈。
“……”什麽賣隊友的內鬼。
“哪兒傷了?我看看。”陸潮走進來,蹲下身握住鬱霈的腳擱在膝上,“怎麽傷的?”
鬱霈忍著疼抽回腳,“不小心。”
“先去醫務室。”陸潮起身遞給他一隻手,見他不接也不急,慢條斯理笑了聲:“扶著不要那我就抱了,你想選哪個?”
鬱霈本想說有陳津,結果一開口人都不知道溜哪兒去了。
“我自己去就行了,不用麻煩你。”鬱霈撐著地起身,結果一用力腳腕又是一疼,被陸潮一把撈進懷裡。
“躲我呢?”
鬱霈撐著他的肩膀別過頭,“沒有,我只是不需要。”
陸潮抬手撥了撥他睫毛,低聲說:“早上嚇著你了?沒消氣就再打一巴掌?我不躲。”
“打你能解決問題早打死你了。”
“嘟囔什麽呢,大點兒聲。”
鬱霈一把推開他,煩躁道:“我說我自己能去醫務室,你松開我!”
作者有話說:
陸潮:誰給我買的順豐加急?
天女散花
第48章 明月共潮(八)
“我是鬱蘭橈,死在1926年的鬱蘭橈,根本不是你的室友鬱霈。”
醫務室只有個老頭, 一見陸潮來就笑了,“喲,稀客。”
陸潮把人往椅子上一擱:“別興奮, 不是我要看病。”
老頭看見鬱霈的一瞬間就撥了撥眼鏡片,“誒?”了聲卻沒說什麽,轉而道:“腳扭了?把鞋襪脫了我看看。”
鬱霈聽著就要彎腰, 被陸潮一把按住肩膀:“老實坐著,我來。”
他當即蹲下身,半屈膝蹲著輕手輕腳將鬱霈的鞋子脫了放膝蓋上,聽見他抽氣就又把動作放輕,很緩慢地脫掉襪子露出腫脹的腳踝。
“他這怎麽腫這麽厲害?沒傷到骨頭吧?”
“幾天能好啊?”
“哎您老輕點兒成麽他都哆嗦了。”
“您行不行?不行趕緊退休在家種菜得了。”
老頭端正老花鏡,稍微檢查了一下就聽陸潮在旁邊醫鬧, 忍無可忍從鏡片上方瞪他:“你行你上!”
陸潮當即熄火。
鬱霈額頭滲出細汗, 低聲問:“大夫我的腳還好麽?期末能不能好?”
“只是扭傷, 沒什麽大問題, 回去先冰敷消腫止疼, 過兩天再熱敷, 不太疼了就試試按摩實在疼就吃點藥或者去醫院,記住別做劇烈運動,多休息免得二次受傷留病根。”
鬱霈放了心, 期末之前能動就行。
陸潮給他穿上鞋,扶他起來時靠在耳邊說:“這老頭跟我爺爺是戰友, 那會兒在部隊當軍醫, 老了也閑不住跑這兒當校醫來了。”
鬱霈微訝,“你爺爺是軍人?”
“想知道?”陸潮攬過他的腰, 把手臂搭在肩膀上扶起來:“打算拿什麽跟我換?”
鬱霈:“……我不想知道。”
“嘴硬, 你抽手幹什麽?”陸潮拽著他手, 側頭警告:“再不老實抱你了啊。”
鬱霈果然不動了。
他一隻腳實在不方便,走走停停到宿舍弄得一身是汗,陸潮讓他靠著牆站,幫他脫掉棉服掛起來。
鬱霈不想再和他近距離接觸,順著床慢慢挪到了桌邊。
宿舍門開了又關,他回頭看了眼忍不住重重喘了口氣,本來打算下午去初粟那兒的,現在也去不成了。
他給初粟打了電話,小朋友一聽他受傷了立即要趕過來探望。
“不用,我下周去看你。”
初粟悶悶不樂:“我擔心你嘛。”
鬱霈:“不妨事,我已經拿了藥,你好好練功,等寒假了我去清河班陪你。”
“你又不能每天都在這兒陪我。”初粟仍舊不高興。
“能,寒假了我就天天去陪你,你要是不聽話那我就不去了,你自己選一個?”
“聽聽聽!”初粟高高興興把電話掛了。
鬱霈剛掛掉電話陸潮就回來了,不知從哪兒弄回一袋子冰塊,一口氣全倒進盆裡,又去拽了個毛巾回來。
鬱霈立刻:“我自己來。”
“行,你自己來。”陸潮也沒攔著他,就那麽靠在椅子上衝他抬眉:“你來得了我就不碰你。”
上次在醫院的冰敷記憶猶新,鬱霈腳踝生疼連動都不想動,但被陸潮的眼神一盯,迫不得已伸手去拿冰塊。
他的腳根本彎不了。
鬱霈把毛巾放回盆裡,“我的腳不要緊,休息幾天就好。”
“好什麽好,冷也怕疼也怕,明明嬌氣得跟什麽似的還天天嘴硬。”陸潮拉近椅子,將他的腳抬起來放膝上,不由分說拿過毛巾貼上他腳腕。
鬱霈下意識吸氣往回縮,小腿就被陸潮握住強硬地拽了回去。
冰冷寒意順著皮膚傳遞,將滾燙緊繃的疼痛鎮壓下去,陸潮手上動作極輕,絲毫沒有額外附贈疼痛。
“小公主。”陸潮指尖抹去融化的水痕,抬頭看他:“我問你個問題。”
鬱霈垂眸不答。
陸潮撥正他的腳踝,仿佛自言自語似的笑了下:“你聽著也行,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你有喜歡的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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