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約也沒強求,扭頭跟林垚一起看劇去了。
車程兩個半小時,司機將他們送到半山腰便離開了。
鬱霈抬頭看了眼巍峨山巔,雖然已經深秋快入冬了,但山上的樹木還是鬱鬱蔥蔥遮天蔽日,頂峰上有一個隱隱約約的建築,大概就是徐驍說的民宿。
“好高啊,我看著就覺得腿酸了。”陳約靠在林垚肩上,一隻手搭在眼睛上往山頂看,“這得多久能爬到,天黑能到嗎?”
陸潮聽見關鍵詞,突然想起鬱霈怕黑。
山路上雖然有燈,但相比較來說還是太暗淡看,手電筒的燈光不知道能不能行。
他側頭看了眼,鬱霈被陽光刺得眯了眯眼,於是摘掉墨鏡往他眼睛鼻梁上一罩,“小心走路,爬不動了就早點說,別死撐。”
鬱霈:“……你為什麽總覺得我嬌弱的風一刮就跑了。”
陸潮一抬眼:“你不是?”
徐驍跟徐斯沐跑得最快,誓死捍衛老徐家的尊嚴,周珂緊隨其後,林垚和陳約手牽手活像約會,時不時還得拍張照。
霍聽月也想拍照,但礙於在場全是直男拍照隻好放棄,好在賀薇薇主動提出幫忙,她跟賀薇薇不熟,但能搭個伴也挺好的。
“哎呀,謝謝你啊。”
賀薇薇恬靜輕笑:“不客氣。”
徐驍三人領先一大截,坐在台階上揚手往山下招呼,“快點兒啊,行不行啊你們,爬得這麽慢。”
嗓音在空曠的山道上無比清晰,鬱霈抬頭望著日光下的熱烈張揚的青年們忍不住彎了彎唇角,這是他在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鬱霈抹掉額頭細汗,微微喘了兩口粗氣,接著一滴水濺到手背上。
陸潮握著瓶礦泉水遞過來,瓶蓋已經擰開了。
鬱霈接過來喝了兩口衝散燥熱和乾澀,又將水瓶還給他,“謝謝你。”
“你的謝謝就是口頭敷衍?”陸潮擰好瓶蓋丟回包裡,垂眸掃他一眼,“你上輩子是開超市的,除了批發就是零售。”
鬱霈:“那你要怎麽謝,背你上山?”
“小公主。”陸潮走近一步,勾著唇角輕嘲:“我怕壓哭你。”
鬱霈:“你壓不哭。”
陸潮一挑眉,抬手勾住他頭髮往自己輕輕一拽:“要是壓哭了怎麽辦?叫我一聲爸爸?求我從你身上下來?”
頭上微痛,鬱霈本能往他走近一步,微抬下頜按照他嘲諷人的表情扔回一句,“你能壓哭我就叫你爸爸,求你從我身上下去,但如果壓不哭……”
“怎麽?”
“你叫我祖宗。”
賀薇薇給霍聽月拍完照,再次回頭往下看了眼,見鬱霈幾乎嚴絲合縫靠在陸潮懷裡,不由自主攥緊了手機。
霍聽月見她發呆,跳到她跟前拿過手機,“哎呀薇薇你拍的真好看,這個地方背景也好看,我給你拍一張。”
賀薇薇收回視線,溫婉一笑:“謝謝你月月。”
幾個女生體力偏弱,走走停停歇的時間比爬的時間更長,天快黑了也才爬到一半。
鬱霈從天黑開始走得也慢,陸潮發覺他呼吸比平時重一點也不太規律,但不能確定是怕黑還是累的,等他喝完水索性直接問:“怕不怕?”
“不要緊,有手電的光。”鬱霈克制著對黑暗的恐懼不想多說,盡量調整呼吸頻率。
陸潮把手電筒塞到他手裡,另一隻手握住他手腕,兩人的呼吸聲在略微吵鬧的山道上悄悄交錯。
爬到山頂已經快十一點了,大家都累得手指頭都不想抬,徐驍還生龍活虎地在研究天文望遠鏡。
“潮哥,這個怎麽弄?”
陸潮起身走過去剛幫他弄好,徐斯沐就領著一臉歉疚的民宿老板回來了。
“真是不好意思,燒烤的東西我倒是能租,食材也準備好了,不過露營的話有點麻煩,昨天有一隊來團建的客人,把帳篷燒壞了兩個,現在不夠了。”
“壞了?”
“不夠?”
“那怎辦?”
眾人下意識去看陸潮。
他抬了下眼,“帳篷不夠就住你店裡,還有幾個房間?”
老板有些為難:“房間都住滿了,都是之前預約的客人,實在是不好意思,你看你們能不能……擠一擠?”
陸潮:“你一口氣說完。”
老板忙道:“還有四個帳篷,三個雙人的,一個三人的。”
徐驍比劃著:“三個女生住三人的,我跟垚子,徐斯沐跟周珂,潮哥跟……呃……小魚要不跟我住?”
鬱霈沒意見:“可以。”
陸潮回頭瞥了眼,沒說話。
老板見這幫學生都挺好說話更不好意思了,“真是對不住,燒烤爐的租金我就給大家免了,還給大家贈送兩份飲料,謝謝包涵。”
大家都餓了,原本要看流星雨的也都拋腦後,不多時就彌漫起燒烤香氣。
鬱霈走到天文望遠鏡前,驚訝發現星光近的仿佛觸手可及,不由得回頭去問陸潮:“這是什麽?”
“天文望遠鏡。”陸潮走近單手擱在他肩膀上,發現他眼底閃爍光芒,比星星還亮,“看上哪個星星了?送你一個?”
鬱霈震驚,還能送星星?
陸潮勾唇莞爾,鬱霈立刻說:“不叫。”
“……沒讓你叫爸爸,瞧你嚇的。”陸潮笑著把人往後一攬,低頭看了眼最亮的那顆星,“這顆叫搖光星,距離你大概100多年。”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