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霈讓他弄得也有些熱血澎湃,不由得笑:“嗯,怎麽報名?”
“錄一段視頻由學校提交給評委打分的同時網絡播出投票,晉級後去線下參加選拔,最後一輪就得去京城會場比了。”
鬱霈頷首,又叫住他:“有少年比賽麽?”
“有,不過得等青京賽結束,差不多要六月了,你想給初粟和岑憂報名啊?那我到時候提醒你?”
“好,你再幫我打聽打聽哪兒有置辦行頭的地方。”
身為師父,他得給這倆人置辦一套。
陸潮抽空一瞥,見他和陳津有說有笑便眯了眯眼。
徐驍發覺他說著說著住口了,跟著視線一瞄頓時感歎:“哥,你是個醋精吧?人說句話你也吃醋。”
陸潮收回視線,“爬。”
徐驍剛想開口,被迎頭砸過來的不明物體嚇了一跳,手忙腳亂接住要比賽的飛行器,氣得直磨牙。
“聊什麽呢這麽開心。”陸潮掃了眼陳津雀躍的背影,“你給他吃興奮劑了?”
鬱霈朝他勾勾手指,等陸潮靠近了才歪頭笑:“嗯,不告訴你。”
“嘶,欠揍。”
鬱霈托腮看著遠處的學生們和試飛的飛行器,偏頭看陸潮:“你為什麽選這個專業?我還以為你要繼承家業。”
陸潮雙腿岔開懶懶散散靠在台階上,微微仰頭繃著肩膀,“你知道天上有多少顆星星嗎?”
鬱霈輕輕搖頭,想起他說的那個1926年才開始亮起第一束光的星星,心裡像是被什麽碰撞了一下。
“太空重力、黑洞爆發、航天探測,運載火箭……”陸潮微微抬起手遮擋住光線,輕聲說:“以前沒有的、做不到的技術,我都想把它變成現實,也許有一天,我能解釋你為什麽……”
鬱霈側頭:“嗯?”
“來到我身邊。”
鬱霈莫名被他撩了一下,微風拂過耳朵,他將頭髮挽到耳後漫不經心壓下唇角:“早知道是來你身邊那我……”
“你怎麽?”陸潮抬手將他抓到身邊給了個威脅眼神,“想好了說,敢說我不愛聽的試試?”
鬱霈讓他拽得一個踉蹌,右手撐住台階盯著他看了幾秒鍾卻不言語,憋得陸潮不上不下,偷摸在他手上捏了捏。
“趕緊的。”
鬱霈莞爾一笑,撐著台階起身,“加油比賽,忙完了到宿舍來找我,到時候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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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事多,嚴致玉忙得腳不沾地。
沈明謹回了公司簡潔轉述順便將合同遞給她,嚴致玉粗略翻完把合同一甩,“這是合同?這比賣身契還不要臉。”
沈明謹看著她的臉色,欲言又止:“還有一件事,您兒子把這家公司的副經理陳玖給教訓了,沒真動手,但估摸著嚇得不輕所以才搞了黑熱搜這一出泄憤。”
嚴致玉眼都沒抬:“嚇死他也賠得起,還有呢?”
“起因是陳玖騷擾鬱霈,以陪他一晚做交換解約……”沈明謹還沒說完就被嚴致玉打斷,“陪他祖宗十八代,把這個人連同這個破公司還有那個經紀人一起告,辦完了你們整個部門獎金翻倍,辦不好你們一起卷鋪蓋走人。”
沈明謹:“……明白。”
嚴致玉氣不打一處來,合著這段時間她打賞的錢全養這幫周扒皮了,鬱霈累死累活唱了半年就拿了兩捆豆芽菜?
這要是傳出去她一世英名都沒了,陸潮這個沒用的東西也不知道早點兒告訴她。
嚴致玉越想越氣,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等會兒,陸潮這會兒都還沒追上人呢。
那晚郵件誰發的?那還是她的私人郵箱,雖不至於多私密但也不至於當垃圾桶說發就發。
她光顧著高興,把這茬兒都忘了。
嚴致玉按下內線找Anna進來,交代她查一遍這個郵件來源,“你說這人給我爆料是什麽意思?”
Anna也想不通:“總不能是慶祝您有兒媳婦兒了吧?要是這樣為什麽不光明正大發,還是說他想以此勒索?”
嚴致玉莫名其妙:“勒索?他勒索我什麽?訛我膠卷錢嗎?”
“……嚴總,我想您可能需要熟悉一下社會輿論,同性戀還是要被人戴有色眼鏡的,前段時間出櫃那明星直接讓封殺了。”
嚴致玉“哦”了聲:“老娘樂意,他管得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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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潮毫無懸念地拿到了種子名額,把器材一扔徑直往宿舍樓走。
徐驍在他身後喊:“不是說好去食堂吃火鍋慶祝嗎?你上哪兒?”
林垚一勾他脖子:“莫問,單身狗。”
陸潮三步並作兩步上樓,滿腦子都是他走之前那句“到時候再告訴你”,差點兒輸給501那幫弟弟。
他懷疑鬱霈上輩子不是個唱戲的,是賣魚鉤的。
寢室裡有咿咿呀呀的綿長嗓音,勾得人心弦直跳,陸潮恍惚有種這扇門其實是個時光之門的錯覺。
推開門。
鬱霈一句詞唱完沒再開口,隻穿著單薄的白襯衫不知在做什麽,一頭長發垂在身後襯得腰更細,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
陸潮在門口看了一會,莫名幻想百年前的鬱蘭橈,褪去豔麗戲服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淡漠沉靜,不近情欲。
“幹嘛呢?”陸潮走近,在鬱霈回頭的一瞬間呼吸猝然一窒。
那雙微勾的鳳眼吊梢似的揚起,緋紅的胭脂將眼窩眼尾揉得透紅,平添了幾分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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