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真的有話要說。”
“那就趕緊說,別磨磨蹭蹭的。”賀繹咳了兩聲,他已經頭疼得快炸了,嗓子像在著火。
崔什海聽見賀繹咳嗽的聲音,意識到賀繹是病了,但他沒時間去問候幾句,再磨蹭就沒機會說重點了。
崔什海沒敢再耽誤,掐著點把這段時間凌英發生的事、二十七中的事,重點是前幾天他在醫院走廊聽到的,都和賀繹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
說完他看了下牆上掛著的表,不多不少,剛好五分鍾,同時屏住了呼吸,準備迎接一頓暴風驟雨。
沒想到他等了半晌,久到崔什海以為自己是不是手機信號不好,所以什麽都聽不見。
“繹哥?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賀繹側躺著,聲音越來越啞:“你繞了半天彎子,就想跟我說這件事?”
崔什海一怔:“這還不嚴重嗎?”
賀繹那邊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你說的是真的?”
崔什海:“我複製粘貼的,保證一個字都沒……”
“少廢話。”賀繹直接打斷了他。
崔什海剛想說什麽,賀繹不容置喙道:“趕緊把你這身換了,還有你那綠色的頭像也給我換了,下次再敢這麽內涵我,我直接聯系你哥讓他削你。”
“啊?”崔什海還沒回過神。
“我現在就給展天打電話。”賀繹說著就要掛斷電話,開始翻通訊錄。
崔什海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求饒:“別別,繹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別打擾我哥他老人家了。”
……
掛了崔什海的電話,賀繹還有點沒緩過來。
他把手背搭在額頭上,感覺有些發燙,好像燒的越來越嚴重了。
當初他離開銀江的時候,跟林念禾約好這一年不會回去,答應他會在C市專心讀書,這麽做也是為了防止他回去,有可能賀嘉熙會反悔不讓他再走。
他雖然把和尚的話堵回去了,威脅他不準再說,但要說一點沒聽進去是不可能的。
崔什海的意思是,林念禾在他走了之後很快就找了新男朋友。
南方一個,北方一個,腳踩兩隻船。
他不是不可以買票回銀江一趟,但那之後呢?他不能在銀江久待,遲早還是要再回來的,異地這麽遠的距離,想管是管不了的。
從長遠來看,只要過了這一年,升入大學之後,他和林念禾就能結束異地,但如果現在鬧掰了,連和好都困難,不如就裝不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知道。
他和林念禾的關系,學校裡沒有人知道,崔什海也隻以為他們關系好一點,是好兄弟,以為林念禾是轉變陣營和薑追成為兄弟了,他們之前和薑追那群人很不對付,對於崔什海來說,自然無異於一種背叛。
賀繹躺在床上,這個午覺自然是睡不著了。
盡管退燒藥的催眠作用在發揮,他的意識卻越來越清醒。
他是相信林念禾的,但不代表他聽到念念和別的男人的名字在一起不會吃醋。
賀繹索性是睡不著,他起身把睡衣脫了,赤著上身,從衣櫃裡重新拿了一件T恤,還有一件黑色的外套套上,拉鏈拉到最頂上,又拿上抽屜裡的身份證和鑰匙。
室友們晚上回了宿舍,還惦記著宿舍裡有個病人,直奔賀繹的床:“繹哥,你感冒怎麽樣,給你帶了吃……”
話還沒說完,室友站在賀繹的床位前,看到被子掀開著,空空如也的床位,定睛一看,床頭放了張寫得龍飛鳳舞的便簽。
【幫我明天請假。】
室友看到床上賀繹隨手扔著的電子體溫計,拿起來一看:“我去,38度5。”
第54章
崔什海掛了電話之後, 坐在原地想了半天,他今天打電話之前,預測了許多可能性, 唯獨沒想到繹哥竟然什麽都沒說, 看樣子像是打算裝聾作啞。
他想想也能理解,畢竟繹哥離的十萬八千裡呢, 鞭長莫及, 就算真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可不就只能裝聾作啞了。
但關鍵是,事情他已經說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 就算繹哥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話他肯定已經往心裡去了。
這以後說不好對念念哥就有意見了。
崔什海越想越感覺自己好像捅婁子了,搞得像他挑撥離間一樣,別以後兩人鬧掰的始作俑者是他,那他就造孽了。
這麽一想, 崔什海冷汗都下來了, 趕緊先把自己的頭像給換了。
林念禾本來現在就已經和姓薑的不清不楚的了, 要是跟繹哥那邊再鬧掰了,那他們就真的要被迫認姓薑的當老大了。我草,太恐怖了。
趁著事情還沒發酵,他要趕緊想辦法補救一下。
光靠他一個不行, 只會把事情越弄越亂, 崔什海決定還是要找外援,當即給蔣於牧打了個電話。
“怎麽了, 海哥?”
小魚的電話倒是很快就接了,只不過背景聲音十分嘈雜,周圍像是有很多人在。
崔什海問道:“你幹啥呢?”
“我剛下比賽。”說著小魚那邊逐漸安靜下來,還帶著點回音,像是走到了沒人的空曠地方。
“贏了?”
“……輸了。”
崔什海卡了一下,半天想了一句安慰的話:“沒事,失敗是成功他媽,輸了又不怪你,怪你們那沒用的隊長。”
Top